一名中年人臉色陰沉地走進廚房,看到被軍人們安全保護著的妮娜時,才略微松了一口氣,緊張地來到了少女的身邊,確認對方有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周家姐妹尖叫著,清脆的嗓音因為憤怒而顯得格外刺耳。
妮娜也試圖想要從拉著她的軍人手中掙脫出去,想要去救杜家明,可惜因為力量太過弱小,最后只能憤怒地瞪著眼睛,看著那些對杜家明拳打腳踢的軍人們。
因為中年人進來時的那句話,廚房內一下子安靜了起來,那些軍人也住了手,愕然的看著中年人。
中年人嘆息,隨手指了一下廚房外,“外面有幾個老朋友,看起來他們如今在保護這些小家伙。所以,你們不能下狠手,要不然,我們都會死在這里!”
這是一句很嚴肅的警告,軍人們內心頓時有些冰寒。
他們非常清楚中年人是什么人。
連中年人都說,如果他們敢對那亞洲少年下狠手,就會死在這里,那么只要他們要是在出手,就一定會死!
“小姐!”
中年人不去理會那些軍人們的駭然表情,快步來到妮娜的身邊,準備帶她離開這個地方。
出乎中年人意料,妮娜瘋狂的掙扎起來,尖叫嘶吼,好似一只被激怒的小豹子,兩只小手到處亂抓,把中年人的臉直接抓出絲絲血痕……
……
坐在審訊室椅子上的杜家明,擦去了唇角的血漬。
周家姐妹也被關在另外一個屋子里。
中年人抬起頭,表情陰沉看著杜家明說道:“依照英國法律和管理條例,我現(xiàn)在將以綁架罪逮捕你?!?p> 綁架在英國是重罪,可判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情節(jié)嚴重甚至可以直至判處終身監(jiān)禁。
杜家明舔了舔嘴唇上的裂口,抬起頭盯著身前的中年人,當看到中年人臉上被指甲抓破的道道血痕時,嘲笑道:“你確定,是我在綁架,而不是你們在綁架?”
“嗯?”中年人的表情變得陰冷,凝視著杜家明,“什么意思?”
“如果是我在綁架,為何被綁架的人不但沒有攻擊我,反而攻擊準備營救她的人?”
杜家明冷冷直視中年人,“這是不是很可笑?”
“……”中年人沉默了起來,表情變幻不定。
中年人沉默,不代表杜家明也會沉默,“我現(xiàn)在有理由懷疑你們,試圖綁架妮娜。”
中年人愣住了,像看著怪物一樣地看著杜家明,“你在說笑?”
“你覺得我像是在說笑嗎?”
杜家明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面頰還是有些疼,可以想象那些軍人們下手時有多黑。
“不像。”中年人點了點頭,“可是,你的懷疑貌似沒有任何用,你覺得你還有出去的機會嗎?”
“有機會嗎?”
杜家明臉上忽然露出一抹嘲諷的神色,好似看智障一樣看著中年人,“你確定,你真的敢關押我一輩子?”
中年人又一次沉默了。
杜家明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吃虧的人,所以他現(xiàn)在瞅著中年人,“當你們抓捕我之前,想必就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吧?所以我真的很納悶,在你們明明知道,我剛剛在英國王室做過客,還救過英國公主。在明明知道這也許是一場誤會的情況下,依然對我動手,進行毆打……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嗎?”
“你很聰明?!?p> 中年人看著杜家明,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可是,你明明那么聰明,為何要去做一些傻事?”
“傻事?呵呵……”
杜家明冷笑了一聲,“幫助一個女孩,在你們的眼中只是傻事?”
中年人直視杜家明,鄭重的點著頭,“是的。”
在中年人想來,這起事件很荒唐。
尤其是先前妮娜的拼命反抗,并且好似一只護崽的小母豹一樣要保護杜家明的場景,驚呆了所有人。
他們同樣不能理解,只和小姐待在一起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里,杜家明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當然,包括中年人在內的所有人,他們自然明白杜家明這個看似綁架了小姐的年輕人,其實只是一個受了無妄之災的可憐人,甚至也可以說是被小姐牽連的受害者。
是,他是不敢真的殺掉杜家明,真是連長時間關押都不敢。
這不是因為他害怕英國王室,而是害怕某些人會把整個英國首都鬧得天翻地覆!
他知道那些人的實力,同樣也知道那些人如今的杜家明的保鏢!
但是,基于某種不可告人的原因,中年人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杜家明,反而想給杜家明施加一些壓力。
可惜,現(xiàn)在杜家明似乎感覺不到這種壓力,很平靜地說道:“妮娜說家里有壞人,想要把她送給一個陌生人。所以,她才會從家里逃離?!?p> 中年人覺得有些可笑,嘲諷道:“你年紀不小了,已經成年了,還會幼稚到相信一個逃家女孩的話?”
杜家明表情平靜的問道:“不好意思,我如今才十七歲,按照我所在國的法定成年要求,還不算成年。還有,我為什么不能相信她的話?”
“呵呵,原來你只是個正義感泛濫的傻小子!”中年人微微一愣,嘆笑。
杜家明盯著中年人的臉,認真說道:“正義感強一些,有什么不對嗎?又或者說,你這種心里早已滅絕某些人性,連正義感都沒有了?”
中年人語塞,認真地打量起杜家明那張嚴肅誠懇的面孔,似乎是想要分辯什么。
他現(xiàn)在真的有些好奇起來,打量少年時,就如同打量著某種珍惜的動物一樣……
……
從審訊室回到辦公室的中年人坐在沙發(fā)上,在接過秘書遞過來的咖啡,美美地喝了一口,臉上露出了無盡滿足的神情。
妮娜小姐終于找到了,現(xiàn)在很安全也很健康,就是……
脾氣似乎有些大了點,但身為那個人的女兒,有點小脾氣又算得了什么呢?
摸了摸臉上的血痕,杰斯苦笑了一聲。
壓力與煎熬終于要結束了,只不過當他想起審訊室內的那個少年時,卻忍不住低聲罵道:“還真是個傻子。不過,能被那些人保護,想來這個少年在華夏,也不會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