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冰棱天準確的抓住了重點。
“是的呀。”玦點頭:“有什么不對嗎?”
“有?!北馓爝B忙舉手說:“我猜他一定是看中了你的容貌,所以才給你送那個果子的?!?p> “哼!你不要亂說。”玦氣的直跺腳:“信不信我還打你?!?p> “哼!暴力女。”冰棱天又給他下了定義:“你就是個暴力女,真希望火神使者看到你現(xiàn)在的樣子,而不是成天看到你剛開始和我打架的時候,那些假裝純良的笑容?!?p> “不許亂說話了?!鲍i輕輕的踢了冰棱天一腳:“好好等著火神使者來吧?!?p> 冰棱天挨了這一腳,順勢躺在了地上:“你不是討厭那個變態(tài)嗎?怎么還一直念叨他,讓他快些來啊?”
“這是我畢生的使命啊?!鲍i有些認命的說道:“不跟著他,我還能跟著誰???”
“跟著我呀?!北馓煲粋€翻身坐起來:“如果你要跟著我一起出去,一定會……”
“閉嘴!”玦又一腳將冰棱天踹倒:“這件事你已經(jīng)說了三遍了,我是絕對不可能跟著你走的?!?p> 被冰棱天說暴力女已經(jīng)無所謂了,反正這個觀念已經(jīng)深入他的內心,只需要在火神使者來到之后,在他面前露出自己性格好點一面就可以了。
“我是說真的?!北馓煺J真的說道:“如果是我,一直這么壓抑著自己,我想我一定會死的,我不想你成天在火神使者面帶著假面郁郁寡歡,最后也是因為憂郁而死。”
“我和你不一樣的?!鲍i露出個慘淡的笑容:“沒經(jīng)歷過,就只會幻想,幻想如果是那樣的日子該有多好,你心里永遠有希望。如果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想要的生活,你就會懷念,懷念以前的日子是多么好,然后想起以后那千篇一律的日子,心中才會郁郁寡歡,最后憂郁而死?!?p> “那你為什么不將幻想變成現(xiàn)實呢?”冰棱天的眼睛亮亮的,給人一種無法拒絕的感覺:“跟著我一起走,把幻想永遠的變成現(xiàn)實,我們一起跑,一起玩,閑來無事還能打打架,這是多么輕松愜意的事情啊?!?p> 玦眼神非常黯淡:“是啊,這是多么輕松愜意的事情啊,可是我永遠都無法擁有它?!?p> “不要傷心了。”冰棱天拍了拍玦的肩膀安慰她:“我們一起等這個變態(tài)的火神使者吧,畢竟我們是朋友啊?!?p> “朋友?”玦一驚:“這就算是朋友了嗎?”
“當然了?!北馓炖硭斎坏恼f:“我聽說不打不相識,打完了自然就相識了,像我們這樣打完還能做在一起好好說話的,肯定是朋友啊?!?p> “這是不是草率了點?”玦有些不知所措的說:“如果我們算朋友,你就是我的第一個朋友?!?p> “哇哦!好了不起的樣子啊?!北馓旃恍Γ骸跋氩坏轿疫€能當你第一個朋友。”
玦的神色突然變了,她拉著冰棱天到被她擊飛的長槍面前讓冰棱天撿起來,至今玦依舊對寒冰攝魂槍存在恐懼,不敢觸摸它。
“你拿著槍走吧,千萬不要讓火神使者發(fā)現(xiàn)你?!鲍i指著前方:“那里就是出口,經(jīng)過結界就能出去了?!?p> “沒事的?!北馓炻冻鲆粋€溫和的笑容:“我和你一起等火神使者來啊,等他來了我再走,我倒要看看那變態(tài)的火神使者長什么樣子?!?p> “不行,你現(xiàn)在就要走。”玦推著冰棱天:“你一直在這里待著,火神來了會殺了你的?!?p> “為什么?”冰棱天臉色變了:“我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什么要殺了我?”
“因為你吃了那些果子啊。”玦對他解釋道:“奶奶說那些果子是這里最好的果子,是留給火神使者當貢品用的,每一個拿到外面都會引起很多人的爭搶,而你把那些果子全吃了,你覺得火神使者會放過你嗎?”
冰棱天臉上大變,他抓著玦的手臂:“火神使者那么變態(tài),我走了,他一定也會殺了你的。”
“不會的?!鲍i依舊在推著冰棱天:“我是破滅星辰欽點的火神使者的侍女,他不能殺我的,到時候我就說你偷吃完這些果子,我沒抓到你就好了,他頂多就是懲罰我一下罷了?!?p> 冰棱天猶豫了,他在想自己是應該堂堂正正的在這里,等著火神使者降臨,接受懲罰,還是現(xiàn)在就走,讓一個女孩子為自己的錯誤買單。
很顯然,玦是希望冰棱天走的,她心甘情愿的為了朋友奉獻自己,舍己為人。
冰棱天沉默良久,猶豫不決,但是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留在這里,他不能讓一個女孩子幫自己頂缸,自己犯的錯誤,自己應該承擔,哪怕自己走了以后,他們二人可能永遠不會相見。
他握緊拳頭,神態(tài)堅定,他要對玦說自己要留在這里,死不足惜,可是他剛想說話,就聽見遠邊的一陣呼喊聲。
“小天兒,小天兒……”
玦臉色大變:“有人來了,快藏起來,如果他是火神使者就麻煩了?!?p> “不!”冰棱天哭笑不得的說道:“如果他是火神使者就好了,這是我爹來了,他來找我了?!?p> “你爹?”玦有些疑惑:“你確定?”
“那是當然。”冰棱天肯定的回到,然后對著遠處大喊:“爹,爹,我在這兒,快來這里,我在這兒?!?p> 冰棱天一邊喊,一邊拽著玦一起往大樹的方向跑,樣子很是興奮。
玦被冰棱天握著手狂奔,不知怎么的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也不想掙脫,就這么被他握著,跟著他一起往大樹的方向去了。
“哎喲,小天兒啊?!贝髽湟话驯ё”馓欤涂蘖似饋恚骸澳銢]事就好,沒事就好啊?!?p> “爹?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就哭起來了?”冰棱天不解的問,他還從來沒見大樹哭的這么傷心過。
“天兒啊,俺都以為你出事兒了啊?!贝髽渚o緊的抱著冰棱天:“你進來這么長時間,我們在外面不管咋叫你,里面都沒回聲,就覺得你出事兒了,俺要進來看看,你到底咋樣了,就是死了俺也得給你帶回去?!?p> “爹,你都不怕嗎?”冰棱天也緊緊的抱著大樹:“我要是出事兒了,你進來有啥用啊?!?p> 大樹咧嘴一笑:“俺得給俺孩兒引路啊,不過俺知道啊俺孩兒是不可能死嘞,就下來找你了,下來之后,一看見這地方樣兒變了,俺就知道你沒事了?!?p> 說完他又看著渾身臟兮兮的冰棱天皺起了眉頭:“天兒啊,你身上咋這么臟啊,黑不溜秋的跟個煤球似的。”
大樹翻來覆去看著冰棱天:“你這新衣服上咋也這么多破洞啊,還有胳膊上這兩道大口子,還流了這么多血,你是不是又和別人打架了?”
“爹,我就是切磋切磋,沒想真打的?!北馓鞊项^,怕大樹一說起來就一發(fā)不可收拾。
“那也不行!”大樹嚴肅道:“你以后要是再隨便找人打架,我就讓你封姐打你一頓狠的,看你以后聽不聽話。”
冰棱天在腦子里一想冰棱封的樣子,就害怕的咽了口唾沫,回憶起了冰棱封支配的恐懼。
最開始的時候,冰棱天打贏了幾個人,也是很驕傲,以為自己很強,結果碰見冰棱封就完全不夠看,不管自己怎么攻擊她,她就站在讓冰棱天打,然后感覺無聊的時候就扛著冰棱天的攻擊一把制伏他。
每一次冰棱天從外界戰(zhàn)勝歸來都要挨冰棱封一頓虐,冰棱天也是百折不撓,每天依舊是該打的打,該挨的挨。
后來終于有一次冰棱天趁冰棱封不備,偷襲她一下,結果不出意外,冰棱封再次伸出魔爪,狠狠的教訓了冰棱天一頓,然后又對冰棱天說了自己對冰火免疫,而且火攻擊在她身上,還會為她增加自身的源力。
后來冰棱天再也不敢挑戰(zhàn)冰棱封的威嚴,只有等冰棱封去雪原宗的時候他才會四處挑戰(zhàn)。
“叔叔,是我不對,是我先攻擊他的?!鲍i對著大樹道了個歉,語氣誠懇的說道:“我以后不會了,請您原諒?!?p> 大樹扭頭一看,驚呼道:“哎呀!好氣凈的女娃子,比我家小玲還好看。”
“謝謝。”玦先謝了一下,然后問大樹:“叔叔,你是要帶他走的嗎?”
“是呀!”大樹點頭道:“我要帶俺家小天兒回家,外頭好多人都在等著嘞。”
“那……”玦悲傷的說:“那我去送送你們吧?!?p> “那走吧。”大樹拉著冰棱天的手問玦:“這是你的家嗎?真漂亮呀?!?p> 玦沉悶的嗯了一聲,然后跟在他們后面,羨慕的看著大樹一直拉著冰棱天嘮叨,冰棱天在旁邊倒是不勝其煩,嚷嚷著說自己知道了,別再說了。
很快,他們三人就到了出口。玦指著前面一條狹窄的小路:“就是這里了,你們回去吧?!?p> 冰棱天突然問道:“你不跟我們回去嗎?還是說你要繼續(xù)過那樣無聊的生活?”
玦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黯淡下去:“我不能去,我有自己的使命,恐怕這是我們第一次見,也是最后一次相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