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分散開,雪熊發(fā)狂了?!笔聭B(tài)緊急,玦也顧不上改變聲音了,用原音大喊了一聲,通過靈魂力傳播,在村民們上空炸開。
“分散快走,雪熊馬上就要過去了,它皮糙肉厚,我一時半會還殺不了它,它的目標(biāo)就是找人類陪葬的?!?p> 玦雖然已經(jīng)傳音過去,但已經(jīng)太遲了,雪熊奔騰的速度遠(yuǎn)非村民們可比,區(qū)區(qū)五里,對于這么龐大的雪熊來說,幾乎是眨眼間就能趕到。
玦跟在雪熊身后不斷騷擾著,飛動的長劍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在雪熊身上撕開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可無論玦對雪熊造型多大的傷害,引起多深的疼痛,都不能阻止雪熊的腳步,僅僅是讓它在跑動時不斷的發(fā)出凄厲的嘶吼。
任何一種物種,只要是把生死置之度外,那么死亡帶來的壓迫會激發(fā)它自身大量的潛能,爆發(fā)出以往數(shù)倍的力量出來。
這頭熊也不例外,它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已經(jīng)有了數(shù)十道,還有兩道極為巨大,長度甚至超過了一米,深度也是難以想象,照一般來說,它早應(yīng)該失血過多,或者疼痛過巨而休克昏迷,再不濟(jì)也應(yīng)該失去行動能力,根本不可能再這樣極速的奔騰。
“該死!”玦已經(jīng)可以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還沒分散多遠(yuǎn)的村民了,任由這頭雪熊沖過去肯定會造成極大的傷亡,可是玦現(xiàn)在根本無計可施,無論在雪熊身上劃出多少道傷口,它都好像不在意似的,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已經(jīng)沒時間了,只能進(jìn)行最后一搏了?!鲍i的身軀在空中靈活的輾轉(zhuǎn),幾個跳躍到了雪熊身上,然后長劍直直插入雪熊背后,直至劍柄,玦左手扶住劍柄用以固定自己的身體,右手以極快的速度結(jié)出幾個印記,然后打在雪熊軀體上。
“隕星·天墜!”
天空閃爍了幾下,幾個光點在天空若隱若現(xiàn),然后亮度逐步增加,接著又看到黑色影子在天空閃爍,這是玦曾經(jīng)在秘境使用過的招式,直接召喚天空的隕石來攻擊敵人。
不過玦一用完這一招之后就感覺不對,體內(nèi)源力一下被消耗大半,一看天空才知道這已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世界,在這個世界召喚的隕石來的會很慢,但威力將會超乎想象。
“這隕石……”玦一握拳,沒時間去管天空的東西,面前的雪熊現(xiàn)在才更是至關(guān)重要。
雪熊也終于感受到了威脅,它抬起頭,巨大的眸子平靜的望著天空,發(fā)出最后一聲厲吼。
吼完之后,雪熊的毛發(fā)又再次煥發(fā)出光彩,已經(jīng)提升到極限的速度竟然有了加快,讓在雪熊背上的震驚的玦呆滯了一瞬,旋即玦就清醒了過來,拔出長劍,腳尖靈巧的在雪熊背上一點,借力躍到雪熊前方。
“你擋不住我的?!毖┬苷f話的語氣非常平靜,與其背上的傷口極其不搭調(diào),根本就不像是身受重傷將死的動物所說出來的:“你被周圍環(huán)境囿住,無法使出全力,在我傾其所有的一擊之下,別說要保住他們,就連你也難以自保吧,就讓你們一同與我陪葬吧!”
“你太高估自己了。”一次重大的失誤雖然讓玦浪費了大量的源力與時間,但是玦并沒有手忙腳亂,而是迅速做出了另外的決斷,那就是以快準(zhǔn)狠的方式擊殺雪熊。
玦踩在破星劍上,伸展雙臂,然后向前一拍,十指握劍直直的沖向前,一柄巨型破星劍的虛影在玦身旁緩緩顯現(xiàn),但是時間緊急,根本來不及完全施展這一招的全部,于是玦自身位入其中,只用虛影劍尖直指雪熊的頭顱。
李惡霸已經(jīng)讓村民們四處散開了,他是留著最后面走的,理所當(dāng)然的見到了正在與雪熊纏斗的玦,不過玦現(xiàn)在還沒來得及變回原來的樣子,還是以初的面目示人,以至于李惡霸沒認(rèn)出來這就是玦。
“你是誰?”李惡霸喊了一聲正用長劍虛影頂在雪熊前胸與其對峙的玦:“是你把雪熊引過來的嗎?你在路上有沒有見到一個八九歲的女孩?”
玦正與雪熊對峙到緊要關(guān)頭,根本無暇回答李惡霸的問題,李惡霸見她不回答,又再次問了一遍,這次正巧被邊跑邊回頭的冰棱天聽到了。
從他這個角度望過去,根本看不見玦的面容,但是玦的破星劍他還是認(rèn)識的,雖然奇怪玦的裝束發(fā)生了變化,但是眼見玦正進(jìn)行著激烈的戰(zhàn)斗,讓他這個戰(zhàn)斗狂逃跑是絕對不可能的,于是他果斷回頭跑向李惡霸的方向。
“小天兒,你干啥去?快回來!”大樹見冰棱天往反方向走,連忙叫住他,可是冰棱天壓根聽不見大樹的話,依舊腳步不停的前進(jìn)。
大樹眼見冰棱天叫不回來,無奈之下只能自己跑過去把他叫回來,他先叫住王玲兒和李善:“小天兒不聽話拐回去了,你們先接著跑,我去把小天兒拉回來?!?p> 說著大樹就去追冰棱天了,可是跑著跑著卻發(fā)現(xiàn)身邊多了兩道身影,速度比他還要快的多。
“你們咋也來了?快回去!”大樹表情很嚴(yán)厲:“那么大的雪熊我這一輩子都沒見過,你們?nèi)チ四芨陕???p> “爹,你先回去吧,我去把我哥拉回來?!蓖趿醿汉芸炀统搅舜髽洌骸澳惴判陌?,我肯定不敢靠近雪熊的?!?p> “誒,你們……”大樹無奈的一拍大腿,又接著追上去:“你們這是要了我的命啊?!?p> 李惡霸看出了戰(zhàn)斗的情況,他現(xiàn)在不再高聲詢問,而是一直在旁邊觀望,忽然,他看見冰棱天從自己身側(cè)跑過去,然后他伸手一扯,就抓住了冰棱天的后衣襟。
李惡霸一手提著冰棱天問道:“你怎么跑過來了?這里很危險,還不快走!”
冰棱天手一指前方:“玦還在前面,我怎么能走。”
“那真是玦?”
“怎么不是?玦的劍我記得一清二楚?!?p> 李惡霸把冰棱天對準(zhǔn)戰(zhàn)斗的方向:“你再好好看看?”
冰棱天只是看了一眼,就呆若木雞,嘴一張一合的:“這……這……怎么會?”
“怎么了怎么了?”王玲兒和李善也趕到了這里:“我哥怎么了?”
李惡霸一指玦:“你們自己看。”
又多了兩個人呆在那里。
就在他們震驚的時侯,玦終于發(fā)出來聲音:“你們快走,天上馬上就要有流星墜下來了,我沒法操控這樣的流星,這一片都會被隕石砸個大坑的?!?p> 聽見熟悉的聲音從前面蒼老的面孔中傳來,四人都是呆立當(dāng)場,冰棱天最快從震驚中緩過來,可是說話間眼淚卻劃過臉龐:“你……你真的是玦?可是你怎么變成了這樣?”
玦回頭看了一眼,見到了冰棱天真誠的淚水,以及他們?yōu)樽约簱?dān)憂時震驚的樣子,心中一緊:“來不及解釋了,你們再不走就走不了了,等事情解決了我會給你們解釋的!”
“那你怎么辦?”
“你放心,我能保住自己的?!?p> “玦!”
“快!”
冰棱天已經(jīng)淚流滿面,雙腿軟的根本就提不起勁,想起玦為了他變成這個樣子,冰棱天感覺整個世界都變的灰暗了。
“走!”李惡霸一手抄起冰棱天,又一手抱住快哭出來的王玲兒:“阿善,快?。 ?p> 可是李善也像走不動似的看著玦的方向邁不開腿。
就在在這最危急的時刻,順子終于趕到了,他喊了一聲:“前輩!我來助你!”
玦連頭都不回:“帶他們離開,這雪熊不對勁?!?p> 順子倒是果斷,二話不說拉起李善和李惡霸又以極快的速度逃離這里。
“今天你們誰都走不了!”巨大的雪熊喊出這一聲之后,瞪大變的雙目變的一黯淡,四肢也癱軟下去,前胸被玦的巨劍虛影一下刺穿,冒著熱氣的血液如井噴一樣噴出來。
可就是這樣,生命力頑強(qiáng)的雪熊也還是沒有死,眼神里還剩著最后的瘋狂:“你也來了就正好了,都一起陪我去死吧!死在我傾盡所有的風(fēng)暴之下,都來給我陪葬,我雪原之主的尊嚴(yán)不容踐踏!”
玦抬起頭望向了天空,不知何時又已經(jīng)布滿了漆黑的烏云,大風(fēng)也凄厲的呼嘯著,一副風(fēng)暴降臨的前兆??墒谦i知道,這絕對不僅僅是風(fēng)暴那么簡單。
玦用靈魂力探入高空,探查著天空令人恐懼的東西,可是越看玦就越心涼,周圍十里都已經(jīng)被烏云覆蓋了,可是天上降落的既不是雨也不是雪,而是大塊的冰雹,小的就有拳頭大小,大的甚至比人的頭還要大。
玦失魂落魄的看著天空,泛起一股深深無力感,她雖然有底牌可以保住自己和冰棱天他們幾個的命,可是卻沒有云層這么大的范圍,已經(jīng)四散逃開的村民是絕難能從這特大冰雹中活下來的,而讓村民們四散逃開的人正是她自己。
“絕望吧,悔恨吧?!币呀?jīng)不能動的雪熊還在叫囂著:“我的冰雹是殺不死你們的,但是卻可以把你們困住,你到最后都沒想到吧,殺死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是你自己的隕石!”
“你……”已經(jīng)氣急的玦拔劍刷刷的又在雪熊身上砍出了數(shù)道傷口。
可是越砍雪熊就越顯得興奮:“殺吧殺吧,反正到最后你們會和我一起死!”
無力的玦趕到了已經(jīng)停下的順子身旁,有氣無力的問了一句:“你們怎么不走了?”
“走?”順子嘿嘿一笑:“走是走不了了,冰雹已經(jīng)要降下來了,還不如現(xiàn)在就在這守著,還省的一會兒慌亂,至于性命,死了就死,能活就活?!?p> 李惡霸自嘲的一笑:“你倒是豁達(dá),面對死亡也無所畏懼?!?p> 順子無奈一攤手:“誰會不怕死呢?我只是早已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而已,可惜了,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兩條命都沒找到少主和少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