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表樧宇^一扭,回頭看著他們:“你們聽說過一個叫風靈的女孩和一個叫叫江月軒的男孩嗎?他們是我的少主和少主夫人,女孩今年十二歲,男孩今年六歲了,在六年前因為被仇人追殺,所以我和他們失散了,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他們?!?p> 眾人對視了幾眼,然后相繼搖了搖頭。
順子無奈的把頭扭回去:“好吧,我就知道會這樣,不過你們要是有他們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必有重謝?!?p> 王玲兒抬頭看了他一眼:“他們都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嗎?”
“那是當然,要不我怎么會一直找他們六年?!表樧颖P著腿,把手放在腦后:“我這些年已經(jīng)快把冰玄大陸的北部走遍了,可是一丁點他們的消息都沒有,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現(xiàn)在在哪里,過得好不好,不過我覺得他們應該和我過得一樣好吧?!?p> “六年了,你還找?”冰棱天還不太懂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張嘴就說出來最有可能的結(jié)果:“他們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
“棱天!”玦握著冰棱天的手拉了他一下,然后滿含歉意的要對順子道歉。
“不用道歉,隨便你們這么說咯,反正又不會改變事情的結(jié)果。”順子腿蹬了一下地,彈起來轉(zhuǎn)了個身,依舊是那個姿勢:“不過我相信他們都一定還活著,當年我都成那樣了,現(xiàn)在還不是活蹦亂跳的,少主和少主夫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有雪原之神的庇護,現(xiàn)在一定比我過得還好才對?!?p> “呵呵?!鲍i陪著笑臉,雖然他和冰棱天的想法一樣,但還是順著順子的話說道:“沒錯,他們肯定過得好好的,也許就等著你去找他們了?!?p> “啊,前輩就是前輩,說的真好?!表樧涌戳怂麄円蝗Γ骸芭?,對了,我叫江楊順,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方便告訴嗎?”
“我叫王玲兒!”
“我叫冰棱天!”
“冰棱玦。”
“呃,我叫大樹?!?p> “那你呢?”順子把目光看向李善:“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李善正安靜的坐在皺眉沉思的李惡霸身邊,忽一見目光全望過來,有些驚慌失措:“我……我叫李善,善良的善?!?p> “知道你很善良,不僅如此,還很乖巧?!表樧有ξ洫劻死钌埔痪洌骸澳愕@是怎么了?”
“他……”李善嘆了口氣,絲毫沒有被夸獎之后的歡欣:“我爹說他不知道回去之后該怎么面對村里的人們,他寧愿就在這里和村民們一起死掉?!?p> 順子也長嘆了一口氣:“是啊,死了倒是最好,也可以當一回英雄?!?p> “可是我爹說他不能,他說村里人需要他給一個交代?!崩钌普f著說著就嚎啕大哭起來:“他說他給不了交代,他只能……只能死在村里剩下的人面前!”
順子沉默了,他剛才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歡樂氣氛被打破的一干二凈,現(xiàn)在在怎么歡樂也逃不過回去之后的暴風雨。
身為話癆的順子也說不出話了,他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去安慰哭的稀里嘩啦的李善,因為他就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隕石要下來了?!鲍i說完之后抿著嘴,緊緊盯著順子,握著玉符的手隨時準備使用。
“放心吧,我頂?shù)米。 表樧诱酒鹕?,雙手向上撐起,護罩的顏色變的越來越深,上面覆蓋的那一層雪都被同化成了護罩的一部分。
“呯!”
一聲拳頭砸碎玻璃的聲音響起,護罩上出現(xiàn)了蜘蛛網(wǎng)似的裂紋,順子神色一變,仰頭看著破碎處:“這……這怎么可能?”
玦甚至比順子還要震驚:“隕石還要差一點才能砸下來,這怎么會破?”
“呯!”
又是一聲,這次護罩在承受了這一次重擊之后直接支離破碎開來,順子都因為護罩的破碎而跪在地上,鮮血流出嘴角,已是被震出內(nèi)傷。
“到底是誰打破的護罩?”順子看著被擊碎的方向,想看看到底是誰有這樣的能耐,他看到了一個男人,一個精壯的男人,一個除了他之外讓所有人都驚訝的說不出話的男人。
“你……你……”李惡霸顫抖的伸出手指著他:“你是青牛?”
青牛幾乎是瞬間就從空中來到了地上,玦和順子甚至都看不清青牛下來的影子。
“你……你不是昏迷了嗎?”李惡霸還處于極度震驚之中,畢竟一個一直比自己弱一些,和自己一起搭檔好幾年的朋友,突然在你最危難的時候如天神下凡一般把你拯救,這放在誰身上都是一樣的驚訝:“你怎么會……”
青牛二話不說直接布下了一個超強防護罩,然后又在自己和李惡霸周圍設(shè)置了一個從外面看不見里面,但是從里面可以看見外面的特殊護罩,把這一切弄完之后,青牛二話不說直接單膝跪下了:“二少爺,我是奉主上之命前來秘密保護的,請原諒我的隱瞞?!?p> “你……”李惡霸還是驚的說不出話來。
青牛抬頭一望天:“二少爺,過一會兒我會詳細的向你匯報情況,現(xiàn)在先讓我把天上的小玩意給解決了?!?p> 青牛的速度快的讓人看不清,根本不給別人反應的機會,面前的人就消失了。
等青牛離去之后,李惡霸才有兩行淚水從眼眶中流下:“我唯一的朋友,沒有了……”
不過這時除了李善之外也沒人看著李惡霸了,他們都被天上的青牛吸引住了眼睛。
只見青牛懸在高空,右手向上一推,一股藍色的寒霜之氣就包裹住了第一顆,有著直徑十多米的還在灼燒著的隕石。
兩者接觸的一瞬間,就傳出了噼啪的爆鳴,然后寒氣直接就壓制了火氣,原本的隕石變成了一顆更大的冰球。
然后青牛就在這顆隕石底下,伸手用力托住不斷使其減速,待到終于停止之后,青牛就抵著隕石向上狠狠地一拍,隕石就以比下墜更快的速度又返回天空,然后這顆被冰凍之后的隕石就一路擊碎了其他所有的隕石,最后在半空中自己炸成一片。
被所有人視若大敵的隕石就這樣輕易的被解決了,順子也懸上了半空,看了看一直用怨毒眼神看著他們的雪熊,雪熊原本瘋狂的眼睛現(xiàn)在瞪得大大的,眼神里滿是不甘,都恨不得用眼神殺死順子。
可是它終究沒有那么厲害的瞳術(shù),在順子得意的目光下滿含不甘的上了路,順子也如愿以償?shù)墨@得了它的熊心。
“二少爺?!苯鉀Q了所有事情之后的青牛再次單膝跪在李惡霸面前:“問題已經(jīng)全部解決,二少爺還有什么吩咐嗎?”
李惡霸的雙目有些渙散:“村民們都怎么樣了?沒有傷亡吧?”
“承二少爺關(guān)心,都一切安好?!?p> “那就好那就好。”李惡霸喃喃自語著點了點頭:“你起來吧,別跪著了?!?p> 青牛登時起身:“謝二少爺?!?p> “別叫我二少爺了,都多少年沒人叫過我了?!崩類喊詿o力的揮揮手:“你還能像青牛那樣和我對話嗎?”
青牛面色一滯,然后咧開嘴露出他那熟悉的憨厚笑容:“村長?!?p> 李惡霸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然后呵呵的自嘲一笑:“青牛,你原名叫什么名字?”
“呃。”青??戳丝此闹?,然后低下了頭:“我叫李青巖。”
李惡霸又再次笑了笑:“呵呵,雖是一個人,但你終究還是不像他了?!?p> 李青巖也笑了笑,索性不在裝下去:“我已經(jīng)透了身份,也就是說你心里的青牛已經(jīng)死了,我再怎么裝下去也是不像的?!?p> “唉?!崩類喊試@了口氣,沉默了一陣子才問道:“你所說的主上,是我爹還是我哥?”
李青巖倒是毫不遲疑:“是您的親哥哥?!?p> “哦?!崩類喊月冻鲆桓绷巳坏谋砬椋缓缶筒徽f話了。其實現(xiàn)在連他自己都有些奇怪,他一直把他哥哥當成奮斗的目標,試圖超過他,可是現(xiàn)在聽聞自己哥哥身邊有這么強大的助力,他心里不僅沒有悲憤沒有傷心,甚至連一點壞心情都沒有,只有淡然和平和。
他甚至想是不是自己也被歲月的流逝和生活的壓力磨平了棱角,曾經(jīng)心念的夢想化為了泡影,立下的豪言壯語也成為了一個笑話。
但是仔細想想他很快就釋然了,他不是沒有了悲憤和傷心的情感,而是被一股無力感給壓住了,李青巖的恐怖他可是看在了眼里,可以把他們輕易毀滅的災難,在李青巖面前掀不起一絲風浪,輕而易舉的就解決了所有。
而且李惡霸還有一個更可怕的想法,他哥絕對不會把自己手下僅有的最強的人放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他手下肯定還有其他和李青巖差不多,甚至強于李青巖的人,這讓李惡霸哪興得起超越他哥的念頭呢?
“哈~呼!”李惡霸深呼吸一口氣,覺得這個目標強到難以產(chǎn)生對抗的念頭,于是就放下了,就在他放下的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整個身心都輕松了一半,壓在心底的那塊代表目標的大石頭雖然沒有怦然落地,但是卻像是剛才的隕石一樣,直直的飛到天上去了,高的讓他看不見。
李惡霸輕輕搖頭,用誰也聽不見的聲音說道:“現(xiàn)在我就只剩下那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了,不知道這夢想會不會有一天再讓我心碎一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