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即中,大魚的防護直接被鋒銳的寒冰攝魂槍穿透,當(dāng)場斃命。然后我又緊急凍住了那一片水面,防治血液擴散引起其他的源獸。
接著我便飛過去,抓起寒冰攝魂槍一把舉起來,上面還穿著被凍住的魚,就像舉著超巨大號的棒棒糖。
阿善的樣子很嚴(yán)肅:“怎么會?這里不應(yīng)該有源獸來的?!?p> 徐宏在一旁看著道:“會不會是迷路了,偶然來到的?”
“不可能?!卑⑸茢嗳环駴Q道:“這條魚大的離譜,肯定有了一定的智慧,不會輕易來淺灘的?!?p> 正說著,又傳來了幾聲驚叫聲,村民們指著遠(yuǎn)處數(shù)個地方道:“又……又來了!”
“又來了?”阿善的眼神逐漸變得凝重:“還不止一條?”
我緊皺眉頭道:“這地方村民無法分散,也不能撤離,保護好村民?!?p> “一定要小心?!卑⑸瞥谅暤溃骸斑@魚并非從一個方向過來,而且來了這些,恐怕后面還有?!?p> “可惡!”我百思不得其解:“它們是要來捕食嗎?為什么早些沒來,現(xiàn)在便扎堆了?”
“不管這是為什么,就算這些魚是吃飽了溜圈也不能放它們過來?!卑⑸频穆曇舳溉惶岣撸骸袄馓?,把這一片都用冰封起來,地處淺灘,這些魚很大,這樣可以減緩它們的速度,也能知道他們的位置?!?p> “好!”我一腳把寒冰攝魂槍上穿著的魚踹下去,然后把槍插入水面,寒冰以長槍為圓心,迅速向外擴張。
“又來了?!卑⑸频臉幼佑l(fā)凝重并且已經(jīng)發(fā)起了攻擊。
而我已經(jīng)把冰擴張到了直徑一百多米,看著有些魚已經(jīng)開始往有人的方向靠近,也就顧不得繼續(xù)下去了,然后我試著在遠(yuǎn)處無人的地方用光系源力弄出極亮的光源,看看能不能吸引這些魚過去,奈何它們無動于衷。
“放棄吧棱天,這些魚都是有智慧的,不會那么輕易的被吸引,只有殺,有威脅就必須殺掉?!?p> 我點了點頭,可是看著遠(yuǎn)處來的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的大魚,心里一點底都沒有,自保還可以,但是要保護這些在樹上的人們,簡直是天方夜譚。
抬手起一大片冰錐,撞在這些魚身上,叮叮當(dāng)當(dāng)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我最慣用的招數(shù)連這些魚表面鱗片都破不了,不過我也沒想著能對這些魚造成傷害,只是想把這些離村民比較的魚逼退。
不過這些魚仿佛不知危險,硬頂著攻擊直直的朝著我們這個位置游過來,也不發(fā)動攻擊,甚至都不防御,連我凍住的這一大片范圍的冰面,它們都是靠著肉體來破冰過來的,就像是倒著的破冰船,靠著背鰭橫沖直撞。
“阿善,這些魚真的有智慧嗎?”
李善有些迷茫:“這……我也沒見過這種情況?!?p> “它們不會真的是吃飽了來溜圈吧?”
“肯定不會?!卑⑸蒲壑虚W過一抹狠厲:“反正這些魚只要過來就有可能傷害到平民,必須要把它們攔住!”
“等一等!我忽然想到這些魚奮不顧生的原因了?!蔽疫B忙拉過阿善小聲道:“這些魚應(yīng)該不是這里原本就有的?!?p> 阿善臉色猛的一變,隨即又沉聲道:“你是說……”
“剛剛玲兒在這里掉眼淚了,可能就是玲兒的氣息把這些魚吸引來的?!?p> “好,那我?guī)藦谋嫔想x開,你在這里?!?p> “那要是這些魚找到玲兒的氣息之后發(fā)狂怎么辦?”
“放心,以玦的速度,很快就來了,我會帶著他們離遠(yuǎn)一點,不讓他們看見,雖然概率很小,但是萬一讓他們能聯(lián)想到玲兒就不好了?!?p> 阿善辦事十分周全,而我就只懂得打打殺殺,遇事應(yīng)變能力完全比不上阿善,于是我就放心的把村民的事情交給阿善,我則一直盯著這些魚的異動。
這些魚并沒有我想象中那樣發(fā)狂,而是把這一片的冰面攪碎之后就這么停滯著,游曳在這一片范圍,而且就仿佛光環(huán)似的,離玲兒淚水越近的地方,魚的體型就越大,往外依次越來越小。
我生在北方,地處冰原,幾乎沒怎么見過魚,不過前段時間倒是瘋狂進補過關(guān)于南方帝國的知識,關(guān)于這些魚,到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這根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
據(jù)玦的說法,世界上源獸種類最多和數(shù)量最多的物種是蛇,但是這里很明顯沒有任何一條蛇的蹤跡,而這些體型異常,但是并沒有奇形怪狀的魚,讓我想起了去遣江之神的那座橋下生活著的魚,這些魚也許就是遣江之神養(yǎng)的,被玲兒誤打誤撞的放出來了。
想到此,我突然玩心大起,于是我就找了一條看起來最大的,站在那條魚的背上,隨手指了個方向,也不管魚聽不聽得懂就開口道:“去那邊?!?p> 誰知道這條魚還真的順著我指的方向游過去了,我眼睛一亮,接著說道:“快點,再快點!”
這條魚還真的就隨著我的施令而不斷加速,我指揮著魚迅游了一圈,然后對著魚問道:“你能聽得懂我說話嗎?”
可是魚并沒有什么動靜,我摸了摸下巴:“能聽懂就再巡游一圈?!?p> 魚順從的尋著剛才的路線游了一圈。
“唔??磥硎悄苈牰艺f話?!蔽矣置掳拖肓讼耄骸班?,聽不懂我說話就再游一圈?!?p> 看著又游了一圈的魚,我坐在魚背上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是能聽得懂還是聽不懂,不過這些都不重要,能引導(dǎo)它們就可以了。
“你們?nèi)茧x開這里,去往最近的河里去?!?p> 我喊了一聲,魚群并沒有什么動靜,只有我騎著的這條魚聽我的命令,然后我又換了一條魚坐上頭,發(fā)現(xiàn)必須要接觸這些魚時,命令才可以起效,但是這里有這么多,而且還有往這里來的,我分身乏術(shù),只能氣呼呼的在這里等玲兒過來了。
“棱天!”玦在遠(yuǎn)處喊了一聲。
我連忙抬起頭看著天空,可是看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人影。
“下面下面?!?p> 我又看了看水面,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她們的存在,她們?nèi)齻€正坐在一條十多米長的大魚上乘風(fēng)破浪。
林銀雪捂嘴一笑:“你都沒看見水花嗎?笨蛋!”
我撓了撓頭道:“沒注意沒注意?!?p> 然后我又看向玲兒,玲兒到現(xiàn)在一句話也沒說,就抱著雙腿蹲坐在魚背上,眼神木然,仿佛死灰。
玦皺了皺眉頭走到我身邊,低聲說道:“剛才我們……”
“沒事,你們先去找阿善吧?!蔽覔]了揮手道:“我和玲兒單獨待一會?!?p> 玦十分擔(dān)心的看了看,然后又拉住林銀雪:“我們走!”
我跳到了她們乘坐的那條魚上,蹲下身和玲兒正對著,極為心疼的看著她的眼睛:“玲兒……”
玲兒一把把我抱住,雙臂緊緊的勒著我的脖子,就好像要把我和她強行按到一起。
我松開手,長槍倒在一邊,然后我輕撫著玲兒不斷發(fā)抖的后背。
肩膀突然濕潤,這是玲兒的淚水。
“哭吧?!蔽抑徽f了這兩個字,然后緊緊的和玲兒摟在一起。
玲兒從最開始的默默流淚,到小聲啜泣,再到放聲大哭,最后聲嘶力竭,玲兒哭的越狠,她的懷抱就越無力,而我就更用力的把她抱緊懷里。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半邊肩膀都已經(jīng)濕透了,玲兒現(xiàn)在就好像是掛在我身上。
玲兒聲音嘶啞,有氣無力,但是她就湊在我的耳邊:“天哥,我……我是不是……我這次是不是……真的做錯了?!?p> “是啊,錯了,誰沒有做錯事的時候呢,只是你的懲罰重了一些而已?!绷醿旱难凵窀喻龅讼氯?,不過我面對著她的側(cè)臉,根本看不見。
“你知道嗎玲兒,我曾經(jīng)想過,無論你犯了什么樣的滔天大錯我都會替你扛,哪怕包括所有的一系列罪行都是你犯的,無論是故意也好,無心也好,你的身后都會有我?!?p> “我不是什么正直的人,絕對不會做什么大義滅親的事,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妹妹?!?p> “今天,你做了一件錯事,一件很大的錯事,他導(dǎo)致了許多無辜的人受牽連?!?p> “我很慶幸,因為你不是故意的?!?p> “殺人,其實很可怕,無論是殺壞人,還是殺好人,因為我們自己就是人,保不齊有一天就會殺自己?!?p> “但是壞人,必須受到嚴(yán)懲!”
“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聽到玲兒終于說了一句話,我笑了笑:“你當(dāng)然是好人了?!?p> “可是許多無辜的人因為我而喪命?!?p> “玲兒,這次的水災(zāi)許多人都認(rèn)為是天災(zāi),極少人知道是人禍,但是認(rèn)為天災(zāi)的人,從來不想著去懲罰天,認(rèn)為人禍的人卻想著一定要懲罰人,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玲兒沒動也沒說話,我就繼續(xù)說道:“在北方的雪原,每年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要被凍死,但是這個世界卻已經(jīng)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了,每年對于天的祭祀比偉大的雪原之神還要多?!?p> “天就是天,不會因為任何事而改變,很多人認(rèn)為不想著懲罰天的原因是因為天無法被懲罰,但是我卻覺得是因為天對于人們的補償,因為有天所以才有人,祭祀只不過是因為天的無常?!?p> “天地?zé)o常人有常,能犯得錯誤越大,就說明能補償?shù)哪芰υ酱?,一個時刻想著彌補自己錯誤的人,創(chuàng)造的價值絕對會超過錯誤本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