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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時光比肩

第二章 她怕鬼

他與時光比肩 甜心硬漢 2780 2019-01-15 14:09:48

  學(xué)生們站在原地,看著突然闖入的小姐姐拉住她身后的彪形大漢,正欲奪門而出。

  沒人看清陸?zhàn)^長是怎么來到了他們面前。

  他動作極快的按住那扇雕花的門,緊緊的捏著那個女警察的手腕,眼底是潑天的喜悅,帶著一股近乎狂熱的勁頭,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伴隨著嗓音暗?。骸笆??!?p>  這下?lián)Q作孟眠愣了。

  她看到抓著自己的男人眼里的狂喜。

  “先生……您,認(rèn)識我嗎?”

  按捺著心頭那股亂跳的節(jié)奏,孟眠覺得簡直是鬧鬼了。

  十一是只有她父母和何舟渡才知道的小名,因為她是十一月十一日生的,她爸總是說,賤名好養(yǎng),就隨口給她小名兒取了個十一。

  可是,這一切,眼前這個男人怎么會知道?!

  她以前見過這個男人嗎?

  答案是沒有。

  在腦海里仔細(xì)搜索有關(guān)這個男人的一切,孟眠確定,這個人在此之前她絕對絕對沒有見過。

  她吃痛,眼前的男人力氣實在是大,擒住她的手腕,使她掙脫不得。

  旁邊的大飛看情形不對,肅了臉色,上前一步,想要制止眼前的男人。

  “先生,我們是警察,”大飛掏出證件,在男人眼前一晃,警示意味十足。

  “我們到這兒是來辦公事的,請放開她,你這是在襲警?!?p>  男人聞言,微微怔忡。

  “公事么?警察?”

  他在細(xì)細(xì)品味著大飛話里的字句,良久,意識到什么,慢慢松開了握著孟眠的手。

  他嘴角漾起明朗的笑意,心滿意足的看著孟眠。

  孟眠心里微微發(fā)毛,她訕笑著,后退一步。

  “剛才是我失態(tài)了,我向你道歉?!?p>  他略含著歉意,又恢復(fù)了方才有禮的樣子,與失態(tài)挽留的他判若兩人。

  和孟眠說話的時候,這男人眼里也從沒有旁人,眼神至始至終都是落在孟眠的臉龐,未分得半點在大飛的身上。

  大飛全程被無視,心里不爽。這男人看著孟眠的眼神兒就像貓見了耗子,大家都是男人,誰還看不懂誰心里那點小九九?

  “我是這里的館長,陸寒昭?!?p>  他微微掀唇,自我介紹道,又揚起一個笑容。

  隨后,他靠近孟眠的耳側(cè),壓低了聲音:“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請務(wù)必記住我。”

  請務(wù)必記住我。

  這六個字不輕不重,卻都帶著又酥又癢的感覺,輕輕叩在孟眠的心頭。

  她搞不懂這個初次見面就舉止怪異的陸寒昭到底想干什么。

  孟眠忽然有些臉熱,別過頭去,躲到大飛的身后,像一只想要把頭埋進(jìn)沙土的鴕鳥:“會的會的,陸?zhàn)^長。你……你叫我孟眠就行了?!?p>  大飛撇撇嘴,盯著陸寒昭,不動聲色的把孟眠給護(hù)在了自己身后。

  他心想,這陸寒昭看起來并沒有傳說中的那么正派,怎么跟沒見過女人似的,對著過來辦案子的小警察又摸又看。

  阮奇遇上完廁所之后,在書院找了大飛和孟眠半天,從外面一踏進(jìn)展廳,就看到孟眠瑟縮在大飛身后,而大飛如同護(hù)犢的老母雞一般,目露兇光的瞪著陸寒昭看。

  陸寒昭施施然站在那兒,神情淡淡。

  “這是怎么了?”

  阮奇遇不明所以,看到老大進(jìn)來,大飛這才松懈周身的警戒。

  大飛看著自家長相美貌的警花老大,隱隱約約擔(dān)心這個陸寒昭也對她下手。

  “陸?zhàn)^長,我是安市刑警大隊的阮奇遇。之前跟你打過招呼的,今兒我們是為了前幾天博物館失竊那件事過來的?!?p>  阮奇遇跟陸寒昭握了握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在阮奇遇跟陸寒昭了解案情的時候,孟眠總覺得,陸寒昭的目光一直若有似無的圍著自己打轉(zhuǎn)。

  為了躲避這灼熱的目光,孟眠干脆從展廳里溜了出去。

  東逛西逛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渾然不知歸處,大抵如此。

  崇初書院就是這樣一個幽靜又舒服的地方。

  這里到處都種滿了竹子,栽滿在彎彎曲曲的回廊,影子和孟眠的交疊在一起,孟眠笑著,邊踩影子邊朝前面走。

  她不太懂這些,也說不上來品種,只是站在那竹林里,聽著風(fēng)吹竹葉沙沙響動的聲音,就覺得心情很好,她不禁仰起頭,感受著內(nèi)心充實的寧靜。

  如果真的生活在古代,這兒還真是個好住處,又涼快又寬敞不說,來自五湖四海的大儒還經(jīng)常來講學(xué),想必天子門客,名士文人也不會少。

  它也曾風(fēng)光一時,站在歷史的輝煌之處,看盡人間繁華紅塵三萬丈。

  驀地,她注意到,在竹林深處,有一座大門緊鎖的院落。

  那院子朱紅的屋檐,青磚白墻,牌匾上寫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春雀臺。

  那院子就這么靜靜地立在那里,有種奪人心魄的美。

  “春雀臺。”

  孟眠啟唇,這三個字從唇齒之間輕輕念出來,她搖搖頭,這院子的主人還挺會取名的。

  她好奇地走上前去,那門上貼了張紅紙,紅紙上四個大字“游客止步”赫然在目。

  這算是徹底絕了她進(jìn)去瞧一瞧的念想。

  “真小氣。”

  這么好看的院子居然鎖起來,孟眠小聲嘟囔。

  “因為這里的春色,比崇初書院的任何一處都要美。到了春天,鳥雀會聚集在院子里的高臺之上,繞梁三匝,且歌且訴。”

  孟眠順著聲音回頭,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陸寒昭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

  “可惜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夏?!?p>  “孟眠,你來晚了?!?p>  竹林小徑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陸寒昭,肩頭落了幾片竹葉。他身影紋絲未動,雙眸似乎蒙上一層霧氣,清冷的聲音到最后漸漸低了下去。

  “為什么?”

  孟眠心頭一動,她說不清這句為什么是想求得怎樣的答案,可他說她來晚了的時候,她卻覺得他似乎……有些難過。

  錯過這樣好的風(fēng)景,是她的遺憾才對,要難過也是她難過嘛!

  她不得不承認(rèn),雖然陸寒昭舉止怪異,但她的內(nèi)心深處并不畏懼這個人。

  “先生,我是說,你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小名是十一?”

  “孟小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你們的眉眼,秉性,姓氏,名字,”他淡淡地解釋,把她所有情緒盡收眼底,“都像?!?p>  “原來是這樣嗎?”孟眠松了口氣,笑得眉眼彎彎,“那可真是巧了!”

  看她笑得開懷,陸寒昭動也不動。

  “您的那位故人……是您的好朋友嗎?”

  其實她想問,那位故人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但她有點不好意思開口,只能用這樣的方式旁敲側(cè)擊。

  陸寒昭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孟眠也猜不出個什么來,撓了撓頭,也不說話了。

  “孟小姐喜歡這里嗎?”

  他忽然發(fā)問,竹林里的風(fēng)穿梭而過,擦著孟眠的臉,有些許的癢。

  孟眠點點頭,開開心心地回答:“很喜歡?!?p>  “雖說是第一次來到這兒,但是這里的一切都很有親切感?!?p>  也或許是這種古建筑群都很相似也說不定。

  孟眠這樣想著。

  陸寒昭看著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春雀臺,開口道:“或許是曾經(jīng)在這里生活過,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p>  陸寒昭這話說的冷氣直在孟眠心里冒,她一個大活人怎么會在這兒生活過,這話也太瘆人了!

  她后背莫名一股寒意,孟眠繃緊臉色,迅速靠近陸寒昭,離春雀臺拉開老遠(yuǎn)的距離,驚魂未定。

  陸寒昭挑眉,波瀾不驚的伸出手去,拍拍她的肩膀,似是安撫。

  “怕什么,每一個來這兒的人我都對他們這么說?!?p>  孟眠依舊搖頭。

  “我怕鬼,可怕鬼了?!?p>  “陸?zhàn)^長,咱倆出去吧,你說呢?”

  孟眠是個路癡,能進(jìn)來,但是出不去。她狗腿的拍著馬屁,指望陸寒昭能帶她出去。

  眼看著她要語無倫次,陸寒昭忽然展開眉眼笑了。

  “讓我?guī)愠鋈タ梢裕悄阋嬖V我,你有沒有記住我的名字?!?p>  孟眠不知道陸寒昭為什么總是糾結(jié)在他的名字上,她拼命點頭:“記住了,我真記住了?!?p>  “陸寒昭,陸寒昭,陸寒昭?!?p>  她一連聲念了好多遍,嘴里念念有詞。

  那個人心滿意足的轉(zhuǎn)過身,步子邁得很大,孟眠深一步淺一步地跟在他的身后。

  一雙身影慢慢在竹林里消失不見,只剩下春雀臺上稀稀落落的鳥雀,以及寂靜無聲的竹葉墜落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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