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凌波一改之前的癲狂,此刻,冷靜下來的她,竟然帶著一絲釋然的美。
她沉迷在陸寒昭身上,早就弄丟了自己。
“姬凌波,情牽蠱不是我逼著你下的,你是王姬,你應該清楚自己在做什么?!?p> “孤不可能一直庇佑著你,父王也是,沒有了我們,你憑什么在這涼宮享受錦衣玉食?”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顯,沒有太子慎和父王,姬凌波什么都不是。
“只要你能放了那宮女,你和陸羲和以后的事,我概不插手?!?p> 或許早該如此了,不屬于她的人,不屬于她的執(zhí)念,都應一同放下。
“你沒有任何決定權,凌波。”
太子慎的口氣帶著無奈,事實上,他內心對于這個妹妹又鄙夷了幾分。
恃美而嬌,凡事橫行霸道,空有好看的皮囊,腦子里裝的全都是草料。
即使不是他利用她,姬凌波也早晚都會嫁到其他諸侯國去和親。
如果作為政治的犧牲品,姬凌波的意義就是奉獻,那么被他這個哥哥順勢利用一下又如何?
不過太子慎并沒有把這一切告訴姬凌波。
等他上位之時,不僅是姬凌波,所有的王子,他都會一一解決掉。
物盡其用,為他自己造勢。
“如你說的,這是孤和國師大人的事,你又能決定什么呢?”
剛說完,胸口一股悶感傳來。
自從陸寒昭走后,這種感覺越來越頻繁,稍微心煩氣躁,腹腔里就會撕拉般的疼。
不是陸寒昭提醒,他還以為這是炎癥,未曾想竟然是毒。
一向光明磊落的國師大人,也開始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了。
凌波王姬再傻,也聽得出這話里的輕蔑之意。
她攥緊雙拳,只覺得自己像個愣頭青,被人擺弄了一道,傻傻地利用了。
現(xiàn)在利用完就要被一腳踹開?
“你到底應不應?!?p> 太子慎絲毫沒有察覺到凌波王姬逐漸冷卻下來的語氣,他把這一切都當成是破罐破摔的無理取鬧。
“凌波,這件事孤永遠也不可能應你。她是我用來制衡陸羲和的籌碼,不可能因為你的三言兩語就有什么改變?!?p> 太子慎淡淡地說,像是對姬凌波劇烈起伏的胸膛熟視無睹。
凌波王姬站在原地,梗著脖子。
她第一次覺得,這個王兄是如此的冷血。
“我知道你輕視我,在你心里,我是個可有可無的王妹,你將來上位,也可以把我一腳踢開。就像曾經(jīng)那樣,激我給陸羲和下蠱,如今到頭來,我想和他好好做一程陌路人都不行?!?p> 她頓了頓,眸子里,是姬家人慣有的狠絕。
那神色,和太子慎面對陸寒昭的時候,如出一轍。
姬家人的眉眼都生的極為精致,帶著媚色,無論男女,眼波皆動人。
所以,在這種句句緊要關頭的時刻,更顯得妖冶。
“不如我也告訴王兄一個秘密,如何?”
太子慎太熟悉那種感覺,深深刻在姬家人骨血之中,尚未張口就帶著撲面而來的熟悉。
凌波王姬不等他說話,就已經(jīng)開口:“王兄可能還不知道,父王……早就有想法換掉你這儲君?!?p> “怎么會有殘廢來做儲君呢?王兄你千算萬算,應該沒想到這件事罷。”
“可我是知道的,因為我親眼見到了那張詔書?!?p> “現(xiàn)在看來,我好像不是更可憐的那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