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云姝失魂落魄的樣子十分可憐。顏子思只能答應(yīng)幫溫云姝向顏千城解釋清楚。
這貨良心有些過不去,好心地再三安慰了一番,給溫云姝灌輸了幾十碗毒雞湯之后,便邁著步子找顏千城去了。
偏偏顏千城正是氣頭上,無論這貨怎么解釋,他都聽不進去。
什么溫云姝是與她一同在花園散步,不小心才沖撞了,絕無歹心。
什么溫云姝并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有心想要救你之類的。
顏子思這貨說得口都干了,顏千城反倒來了一句,“阿姐,你不要被那個徒有其表的登徒子給騙了。
她就是想利用你,才這樣說的。你是沒聽到,她來之前還特意想要驚嚇我?!?p> 顏子思:“……”
特么的。
顏千城不當偵探還真是可惜了。
這貨頓時詞窮了,如果她說是她喊的,她光輝的長姐形象不就碎成一百八十片了么?
咳咳咳……
她是個愛護弟弟的好阿姐,不是坑弟的娃。
人設(shè)堅決不能崩!
所以…
顏子思扯了扯嘴角,不道德地應(yīng)和道:“沒想到溫云姝是這樣的人,幸虧有你,我才認清楚她的真面目。千城,你日后可得小心一點了?!?p> 突然發(fā)覺良心有些痛是怎么回事?
溫云姝,真是對不住了。
你自求多福吧。
她不是個好人,上天會保佑你的。
夜幕降臨。
顏子思也等來了蘇南楓。
兩道身影齊坐在書桌前,顏子思無聊地挑著燈芯,弄的燭光忽閃忽暗,燭影忽大忽小。
蘇南楓一手拿著毛筆,身子坐的極為端正。
顏子思只看了一眼,“你有心事?”
他的筆頓了頓,微微搖了搖頭,看著寫了一半的白紙說道:“沒有,我只是有些不舒服。”
“是么?”
顏子思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難道她猜錯了?
這貨將椅子挪近了些,擼起了袖子,拉過蘇南楓的身子面對自己。
“你做什么?”
蘇南楓眸中閃過不解,右里還拿著沾了墨的筆,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他的身軀稍稍有些僵硬。
顏子思不言,手掌貼向了蘇南楓的額頭。
末了,又探向了自己的額頭,眼底閃過一絲認真,“沒發(fā)燒,要不你在房里的軟塌上躺會?”
房里除了床,還有軟塌,正是這貨上次瘋狂購物的戰(zhàn)利品之一。
額間的感受瞬間被放大了數(shù)萬倍。
蘇南楓神情一愣,毛筆上的墨汁滴答一聲落在了紙上。
溫熱的手像根羽毛似的,在他的額頭處輕輕劃過,蘇南楓伸手往額間摸了摸。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被顏子思接觸過的地方有些癢癢的。
顏子思見他懵懵的,還以為他真的不舒服。
她搶過他手中的筆,正打算叫他好好休息的時候,蘇南楓卻開口了,“今日我見了蘇南廷?!?p> “他找的你?”
顏子思臉上頓時泛起了不喜。
這種人還是少見為好,因為他的心本就見不得人好,這類人,也是最會落井下石的。
“嗯。”
淺褐色的眼眸看向了別處,徒留一個完美的側(cè)臉給顏子思。
這貨重新將毛筆放回了筆架子上,倒是沒有注意到蘇南楓的小動作,“他與你說什么了?
若他敢威脅你,我?guī)湍闫圬摶厝??!?p> 蘇南楓的話琢磨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說道:“他說,蘇家給我配了戶人家?!?p> “什么?!”
顏子思頓時怒了。
特么的,她的人,就這么被人暗戳戳地給賣了?
蘇家人,真是好大的狗膽。
這貨強勢地板過蘇南楓的腦袋,讓他能直視她的雙眼,正兒八經(jīng)地說道:“你放心,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guī)湍愫煤檬帐澳侨何涷??!?p> “你…要對他們做什么?”
蘇南楓薄唇親啟,對著一臉怒意的顏子思問道。
這不像是他的性子。
他從來不會好奇一個人,更不會如此對一個人的表情有所歡喜。
那雙黑瞳,清晰地倒映著他的身影。
他又是什么表情?
原來,他也會眉目溫順,收起了警戒,露出自己的無助。
對面人的嘴角貌似又習慣性地勾了勾,她好看的面容劃過幾分不羈,淺淺笑道:“自然是…也讓他們嘗嘗被人賣了的滋味?!?p> 那份笑意帶著狡猾和邪氣,與傳聞中那名端正的顏家大小姐簡直天差地別。
誰能知道,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她呢?
“可不可以答應(yīng)我,不要對他們太過分?!?p> 蘇南楓本就對蘇家的人毫無感情,但好歹他姓蘇,蘇家養(yǎng)了他十幾年。
人非草木,哪里能真的狠下心來。
蘇南楓微微顰著眉,語氣帶上了幾分明顯的細軟。
顏子思還是第一次聽到蘇南楓用這種語氣講話,這貨心都顫了顫,想也沒想,便點了點頭,應(yīng)道:“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