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璃走進到轎輦里坐好,對轎輦外的碧珠碧落說:“走吧?!北讨楹捅搪鋬扇苏驹谵I輦車窗處,聽到鳳璃的話,吩咐轎夫:“起駕?!?p> 轎夫便抬著轎輦往太學的方向去,路上遇到的宮女內(nèi)侍,看見鳳璃的轎輦皆彎腰行禮向道路兩側(cè)避讓,等鳳璃的轎輦過去,才站起身各司其職,各行其事。
等鳳璃的轎輦走遠后,轎輦后方一個十二三歲、身材瘦弱、衣衫單薄的少年站在原地,呆呆地望著鳳璃轎輦的方向,眨眼間,鳳璃的轎輦消失在一個拐角處,已經(jīng)看不到轎輦的影子,那瘦弱的少年仍站在原地沒有離去,猛然,一物抽打在他的后背,他猝不及防的被打了一鞭,忍不住發(fā)出痛苦的嗚咽聲。
抽打他的是一根柔軟纖細的枝條,這東西看似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實則打在身上最是疼痛難忍,它不會使人皮開肉綻,可那種滲入骨髓的密密麻麻的疼比皮開肉綻還要令人難忍。
“不去干活站在這發(fā)什么愣,故意想偷懶是不是啊,真是一天不打,你就皮癢了是吧!”一長相刻薄的太監(jiān)罵罵咧咧地說,一邊罵還一邊拿著枝條毫不留情地再次抽打在少年的身上,那太監(jiān)聽到少年發(fā)出的那聲痛苦的嗚咽聲之后竟露出一絲得意的笑,越大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少年發(fā)出那一聲痛苦的嗚咽聲之后,不再出聲,低著頭,盡可能的保護自己的頭不被打到,沒人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厲色。
他是罪臣之子,沒有被發(fā)配邊疆,入了奴籍,一番輾轉(zhuǎn)后,被賣進了宮里當雜役,平日里做一些旁人不愿做的粗活臟活,因為初來乍到,現(xiàn)在在宮里只有被這些人欺辱的份。
正在抽打他的太監(jiān)也沒有發(fā)現(xiàn)少年眼中的情緒,只顧著抽打少年,發(fā)泄自己的不滿,打了一會兒,似是累了便停了下來,看了看剛剛少年望著的方向,便明白過來剛剛少年在看什么,剛才只有華陽公主殿下的鑾駕經(jīng)過這。
“你知道剛才經(jīng)過的貴人是誰嗎?你就敢盯著那鑾駕瞧,那可是華陽公主殿下,出生便天降異象,是咱東華國的凰女,最受當今陛下寵愛,是這皇宮里頂頂尊貴的人兒。”那太監(jiān)用著一種驕傲的語氣跟少年說著關于鳳璃的事,那副驕傲樣子好像說的是他。
他當然知道那是華陽公主殿下的鑾駕,正因如此,他才會守在這,少年心想。
那太監(jiān)轉(zhuǎn)眼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少年一番,隨即語氣輕蔑地說:“你再瞅瞅自己的樣子,連畜生都不如,畜生見了你都得躲著走,就憑你這低賤的身份,還敢窺探殿下的鑾駕,怎么著,你不會想著怎么能入殿下的眼,好一步高升?。俊?p> “哎吆,你就別白日做夢了,殿下呢,身份尊貴,就好比是那天上云,你呢,是皇宮里邊最下等的罪奴,就是那地上人人踐踏的爛泥,你就算日日守在此地,守上個八百年,也不可能得到殿下的青眼,這爛泥就是爛泥,永遠變不成天上云,你得認命??!”刻薄的太監(jiān)圍著少年身邊轉(zhuǎn)了一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