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便是今年沈家送進來的秀女,沈良妃的遠房堂妹,因名字中有一宓字,所以被封為宓美人。
宓美人一進來就沖著沈良妃盈盈一拜,“妹妹見過姐姐。”
她行完禮后也沒等沈良妃讓她起來,就徑自站起身,她站定后,那樣子像是才發(fā)現(xiàn)殿中的狼藉,拿帕子捂著唇,驚訝地說:“姐姐,這是怎么了?這些鏡子怎么碎了?”
驚訝完后,又猜測著說:“莫非是奴才們伺候的不周到,惹您生這么大的氣?”
“收拾一下。”這時沈良妃的理智回籠了,她平靜的吩咐宮女把殿內(nèi)收拾妥當。
吩咐完后,徑自走到貴妃榻上坐下來,這時她才抬頭正眼瞅了宓美人一眼,神色高傲的問道:“大膽,你是哪個宮里的人,如此沒有規(guī)矩?本宮的寢殿也敢擅闖,來人啊,拉出去教教規(guī)矩。”
宓美人聽見沈良妃的話頓時傻在了原地,她哪能想到沈良妃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就要將她拖出去,到時候她吃了虧也沒地說去。
她也不敢再拿喬,趕緊開口說:“姐姐,您不認識妹妹嗎?我是沈家沈宓,被陛下封為宓美人。”
“哦,原來是今年新進宮的秀女啊?!鄙蛄煎骰腥粻?,像是真的不知道沈宓這一號人。
隨后滿是歉意的說:“怪是本宮眼拙,竟沒認出宓美人來?!弊焐险f著抱歉的話,可那臉上一點歉意都沒有。
宓美人哪敢對她不滿,自責的說:“不怪姐姐不識妹妹,是妹妹的錯,妹妹應(yīng)該早點來拜訪姐姐的,妹妹進宮前,家主還特意叮囑妹妹,在宮里要跟姐姐相互扶持,畢竟我們是一家姐妹?!?p> 宓美人說到這,頓了頓,隨后羞澀的說道:“只是妹妹剛進宮就被召侍寢,這幾天陛下賜封妹妹為美人的旨意下來,妹妹忙著搬寢殿,竟沒第一時間過來拜見姐姐,姐姐這么賢良淑德,應(yīng)該不會怪妹妹吧?”宓美人雖然不敢跟沈良妃正面爭鋒,可也不是省油的燈,要不然怎么能死死的壓住其他人的風頭呢。
宓美人嘴上口口聲聲說著要請罪,可那話卻是帶刺的,一字一句都是往沈良妃的心尖上扎。
這宮里誰不知道,沈良妃自貴妃被貶為良妃以后,就不再受陛下寵愛,一個月里都不知道能不能侍一次寢。
宓美人說這話不就是故意戳她的痛處嗎?
沈良妃也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無一不是顯擺她現(xiàn)在正受圣上恩寵,明明心里恨的要死,面上卻絲毫不顯,反而儀態(tài)萬千的說:“本宮自是不會怪罪宓美人,按理說,本宮不該多說,只是宓美人你怎么說跟本宮也算是本家,本宮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p> 既然你不知道當說不當說,那就別說,宓美人心里這么想,卻萬萬不敢這么說,她虛偽的笑著說:“姐姐,您對妹妹還有什么當說不當說的,盡管說就是,做妹妹的一定洗耳恭聽。”
“既然是妹妹要聽,本宮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的了,本宮就直說了?”沈良妃再一次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