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遠征走在泥濘的路上,帶著墨鏡,拿著盲仗,一絲不茍的扮演著一名盲人,今天街上的人格外的少,大部分人都跑到食品店去排隊了。
血手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些合成食品來應急,但數(shù)量有限,每天都限時限量供應,搶不到的人只能去十幾公里外的另一個區(qū)去買。
但聽說其他區(qū)現(xiàn)在也不賣他們食品了,其他黑幫想找血手會的麻煩很久了,這次終于有機會打壓打壓他,這種機會可絕對不能放過。
他們命令自己的食品店,不許賣食物給生面孔,等到血手會地盤上的人都吃不上飯,要么搬家,要么就待鬧事,到時候正是他們可以漁翁得利的時機。
鄭遠征來到一個牌匾作坊門前,推門走了進去,屋內(nèi)的墻壁上掛滿了各種牌匾,《大發(fā)典當行》,《西醫(yī)陳漢良》,《夜來香大飯店》一個個用了幾百年的名字,現(xiàn)在依然被使用著,昏黃的燈光照在上面,給這些牌匾涂上了一層金粉,像塵封了千年的古董,給了鄭遠征一個錯覺,這邊是牌匾店,更像是一個古董行。
一個渾身肌肉的壯漢坐在一個長凳上,手拿刻刀,認真的雕刻著前面放著的牌匾。聽到了有人進來也沒有抬頭,不耐煩的說道。
“你要刻什么字,多大的?!?p> 鄭遠征看到長凳下空空的褲管,說道。
“你就是卓山刑吧,我找你談點事?!?p> “沒時間,滾……”
壯漢一揮手,下了逐客令。鄭遠征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你們他媽怎么都一個德行,做個生意都跟欠你們錢一樣,我是不是也待揍你一頓才能好好說話。”
卓山刑抬起頭,手里的刻刀向后伸去,這個姿勢可以讓他第一時間將刻刀甩出。
“什么事,一分鐘。”
“我操,老子受夠了,你跟鴿子一樣賤,不揍一頓就不會說人話。”
話音剛落,鄭遠征箭一樣沖向壯漢,卓山刑見他一言不合就出手,毫不猶豫的將手中刻刀甩出,直奔對方眉心而去。
雕牌匾的刻刀有拇指粗細,被它擊中頭部必死無疑,鄭遠征揮起一掌將刻刀擊飛,去勢不減的沖到卓山刑面前,一巴掌將他扇飛數(shù)米,整個人撞到墻才停了下來。
卓山刑左臉完全腫了,左眼只剩了一條縫,雙手支著地面一陣咳嗽,吐出兩顆牙后才漸漸平息,僅能見光的右眼看了一眼落在遠處的刻刀,此時的刻刀已經(jīng)變成了V字型,剛才那隨意的一掌居然有如此力量,這人裝了義肢嗎?
“你找我什么事?想殺我就快點,別像個娘們似的,老子早活夠了。”
“你們是不是都有受迫害妄想癥?。课襾碚夷闶呛檬?,我可以治你的腿,讓你變成健全的人,甚至比以前更強?!?p> “代價是什么?”
沒人是傻子,傻子在2818年都餓死了,這個世界沒有免費的午餐,想得到什么必須付出響應的代價,而代價往往比得到的要大。
“代價?代價就是跟著我,我要推翻現(xiàn)在的時間,重新建立秩序?”
卓山刑像看瘋子一樣看著鄭遠征,他覺得這人不是瘋子就是神棍,應該是什么邪教的,現(xiàn)在瘋子都這么有錢了?有錢到可以給自己裝義肢了?
“你覺得我是瘋子是嗎?無所謂,你相信我你就可以擁有雙腿,不相信我你就繼續(xù)在這刻你的牌匾,你要知道活著和活著是不一樣的,有的人能實現(xiàn)自己的意義,有的人活著只是為了喘氣。你還有什么可失去的?”
跟鴿子說過的話,鄭遠征跟卓山刑又說了一遍,是啊,還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答應你可以,但你要先治我的腿?!?p> “治好你之后,你的生命可就不屬于你了?!?p> 鄭遠征說道,他知道卓山刑的想法,治好他之后再反悔,以他拳手的實力單對單他還未怕過誰,不過鄭遠征并不擔心,原細胞附身后還是會受鄭遠征控制的,他可以隨時命令原細胞殺死宿主,這個事鴿子后來才知道,不過并沒有說什么,他倆目標一致,只有不背叛蟲族,鄭遠征也不會閑的沒事殺他們玩。
“吃了這個你的雙腿就回來了,不過過程很痛苦?!?p> 卓山刑看著交到他手里的白色肉丸,看到它還在蠕動有點猶豫,這是什么?寄生蟲嗎?這個人到底想干什么?畢竟讓人吃活的東西還是有點抵觸的。
“一種伴生生物,它能修復你受損的肢體,以后也可以增幅你的力量,反應,體力等等,安全無毒,吃之前可以跟我說說你的故事,也許我可以幫你報仇。”
“我的故事?呵呵,一個打綜合搏擊的拳手,拒絕了老板打假賽的要求,被殺了妻女,鋸斷雙腿丟到貧民區(qū)茍活,只是為了可笑的道德和尊嚴,可笑嗎?”
說完右手一拋將原細胞丟入口中,吞下去的一瞬間,雙目圓瞪血色上涌,疼痛感從嗓子一路傳到胃部,之后蔓延全身,到達大腿跟處后痛苦越來越大。
“你的老板叫什么名字?”
“石田建一……”
卓山刑忍著全身的劇痛從牙縫里擠出四個字。他到死都不會忘記這個名字。
鄭遠征聽到這個名字渾身一震,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閃過,他收起了臉上始終掛著的,玩世不恭的微笑,面部開始變得猙獰,咬牙切齒的說道。
“真他媽是冤家路窄,這個仇我會替你報的,你不說我都會殺了他,挫骨揚灰。”
后面的話卓山刑并沒有聽到,他現(xiàn)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劇痛占據(jù)了,但他始終忍著沒發(fā)出一聲慘叫,這是他最后的堅持。
鄭遠征并沒有等他恢復完,而是將自己的聯(lián)絡號碼留下后就走了,剛才聽到的名字讓他的心緒有點亂,本來被他壓在心底的又浮現(xiàn)在了腦海,他需要自己一個人靜靜。
9527感受到了他的情緒,所以并沒有打擾他,任由他盲目的在街上走著,就這么一直走著,他必須平靜下來,未來的計劃需要他的冷靜和清醒,直到一輛路過的卡車驚醒了他。
一輛后面蓋著帆布,不知道運的什么的卡車,但它經(jīng)過的時候將地上的泥水濺了鄭遠征一身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