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羅和金子鵲在床上醒過來以后已經(jīng)是深夜。老羅點燃一根煙，吹弄著煙圈。
金子鵲站在窗前，老羅把衣服給她穿上，他叼著煙，瞇著眼，把金子鵲嗆了幾聲咳嗽。
“你是去去見那個皎潔嗎？”
“不是?！?p> “你去養(yǎng)老院？”
“你閉嘴?！?p> “那你去哪里？已經(jīng)這么晚了?！?p> “管好你自己吧。要么回你的老窩，要么在這床上等我?！?p> 老羅把煙蒂掐滅，赤裸裸的上了床。
金子鵲出了門，外面陰冷潮濕。地面舞起來的濃霧彌漫著整片森林，有幾只烏鴉在嘎嘎的叫著，偶爾泛起的星光在濃霧中閃著微光。
她裹了裹衣角，把帽子戴好，她穿一身紅色的連衣裙和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很快消失在了濃霧中。
金子鵲大概走了三十分鐘，霧水打濕了她額頭的頭發(fā)，她好不容易攔了一輛路過的出租車。
她坐在車里，在包里掏出一根口紅，正認真的畫著口紅。
“小姐，你長得這么漂亮，這么晚還敢在郊區(qū)一個人出門？”
金子鵲沒有回答這個中年男司機。在后視鏡里對視了一眼，便陷入了一種沉寂。
車停在海邊，金子鵲下了車。
司機打開車窗，喊到：“美女，可不可以花錢找你玩玩?。俊?p> 金子鵲拿起一塊石頭扔向了出租車，出租車溜走了。
金子鵲坐在海邊，看著海平面微微閃爍的燈光。她把頭發(fā)扎起來，就朝海岸的中心走去。
她在養(yǎng)老院的門口停下腳步。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按響了養(yǎng)老院的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她開了燈。
“什么事？探望的話明天早上九點鐘再來?！?p> “不行，阿姨，我必須要見花姥姥?！?p> “她已經(jīng)睡了?！?p> “求你讓我見見她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而且我明天就離開這里了，求你了，我只要見她十分鐘?！?p> “不行，已經(jīng)很晚了?！?p> “求你了，求你了?！苯鹱御o把一張信封給了這個婦女。
“你這什么意思？”
“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賄賂你，只是麻煩你行個方便?！?p> 中年婦女打開大門，金子鵲走了進去。
“二樓左拐第一個房間。給你十分鐘的時間?！?p> “好，我記住了?！?p> 金子鵲打開門，姥姥戴著眼鏡坐在燈光下看著一本破舊的書。
“姑娘，你是誰？你找誰？”
“姥姥，我是一個記者。我想過來問你幾件關(guān)于歐陽大懷的事情?！?p> “大懷？大懷出什么事了？”
“??？老太太，您還不知道，大懷在山崖上掉了下去，摔成重傷，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搶救呢！”
“什么？你說什么？大懷怎么會好端端的掉懸崖下面去？他怎么樣了？他在哪里？”姥姥站起來，把眼鏡丟下，緊張得問。
“聽說傷勢很嚴重，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呢！”
“不可能，不可能。你帶我去看看他?！?p> “現(xiàn)在太晚了。而且醫(yī)院門口擠滿了記者，你現(xiàn)在過去只會添亂，讓大懷沒有辦法好好治療，明天早上再過去吧?！?p> “也好?！崩牙涯闷鹗峙敛亮瞬裂蹨I。
“我要走了。皎潔讓我過來告訴你的?！?p> “皎潔？你替我謝謝這個好姑娘。也謝謝你?！?p> 金子鵲離開以后，姥姥坐立難安。她把那只臺燈打開又關(guān)掉，關(guān)掉又打開，重復(fù)了好幾次。
凌晨三點。她最后一次關(guān)掉臺燈，房間里伸手不見五指。她小心翼翼地在樓道里走著，摸索著前進。數(shù)著一個一個的臺階，不料，還是在樓梯上撲了空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