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浮出水面(上)
碧蝶的事還在查,寧止言除了碧蝶沒有太多的線索,只好朝著蘇夏所說的鐲子去查,可宮中女子千千萬,哪怕是一等二等宮女,也好幾百人,要想查出來,還得花上不少時間。
蘇夏始終回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在哪里見過碧蝶,也只好作罷。一般年關將至,因著年底有大宴,圣上到年關時節(jié),也就和后宮小聚一番,并不會多么隆重。
如今五公主回宮,圣上為了五公主,便在年二十九時,在宮中辦了家宴,由貴妃著手,皇后輔佐,邀請皇家貴胄前來參加。
這對皇后,已經是非常大的寬容了,五公主寧長昭一回來,果然皇后的勢力慢慢在恢復,可如今下毒之事還未過去,急不得,且先讓貴妃得意幾日。
家宴上,圣上也邀請了穆小王爺,這還是穆青第一次在外過年,有一絲落寞,卻也覺得新奇。
貴妃好不容易得了后宮大權,這家宴必然是好好辦理的,辦的好了,也是一個告訴眾人,自己能掌管后宮的機會。
蘇雪據說臨近生產,又身體不適,不宜出門,今日家宴,圣上福澤,也就免了她的禮。
眾人說說笑笑,仿佛普通人家的祥和,蘇夏卻笑不出來,在場的人,各自心懷鬼胎,碧蝶雖是宮女,可也是一條人命,這年關皇家歡聲笑語,怕是碧蝶黃泉路上死不瞑目。
穆青見蘇夏臉色不好,一直緊鎖眉頭,帶著憤怒看著這家宴上的人,再看卻與寧止言的眼神撞了個正著,寧止言心里咯噔一下,穆小王爺他……
卻又見穆青朝著他舉杯,笑容優(yōu)雅,舉止得體,與方才看蘇夏的眼神完全不同,寧止言也笑著舉杯,二人隔空完成了碰杯,對飲而盡。
穆青轉頭認真看起了歌舞,寧止言手在桌下握住了蘇夏的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指,提醒她別在圣上面前驚擾了圣駕。
蘇夏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收了思緒,可她疑惑了,自己為何最近這情緒波動如此之大,竟時常忘乎所以?難道是原主人的怨念太強大,將她帶了進去?
蘇夏有些無奈,又思考不出緣由,伸手隔著衣服移了一下胸口的玉玦位置,許是這快立春了,氣溫逐漸回升,連玉玦都時常覺得,溫度有些熱。
“父皇,聽說嫂嫂快生了,這可是父皇第一個孫輩的孩子呢,不如父皇借著年關,給孩子賜個名字吧?!睂庨L昭吃了些東西,突然提議道。
圣上一想,的確,蘇雪的孩子,還真是他的第一個孫輩,如今又是寧長昭提議的,卻是可以給這孩子這份榮譽。
“這孩子還沒出世呢,連是男是女都還不知道,急什么?!辟F妃聞言開口說到。
“貴妃娘娘,這是男是女,都是皇家這一輩的長子,父皇賜個封號,有何不可?”寧長昭反駁道。
皇后一直沒說話,她才剛解了禁足,此時有女兒撐腰,自己便可以收斂鋒芒,等待時機。
“長昭說的也對,無論如何,都是朕的長孫?!笔ド先绱苏f了,貴妃也就只好閉嘴了,圣上思索片刻道:“那……便待孩子出世再取名字,先賜封號錦康吧!寓意錦繡安康!”
寧止誠連忙上前謝了恩,領了旨:“謝父皇!”
這大概是一份殊榮,從未有人在出生前就得了圣上賜封的,蘇雪的孩子得了如此殊榮,她怕是又要得意好一陣子了。
家宴進行到后半場,寧長昭又送了禮,說是西吳國王讓帶來的,珍稀又貴重,哄得圣上笑顏不斷,眾人都有些醉了。
寧止言這次,主動端著酒杯去了穆青處,二人不知說了什么,一陣沉默,寧止尋也跟著加入進去,三人又一掃壓抑,舉杯痛飲。
長歡年紀還小,身體又在之前受了損,有些不勝酒力,不一會就醉了,愉妃早早就回宮了,于是蘇夏只好和宮人一起,將長歡先送回去休息。
送了長歡回去,蘇夏累得半死,告別了宮人,獨自朝著家宴的地方走去,在臨近的地方,見到一身形高大的人跟自己迎面而來,蘇夏提高了警惕,在擦身而過時,卻被他拉住了。
蘇夏正想高呼,這里離家宴很近,呼喊一定會引來眾人的,卻被他一把捂住了口,低聲道:“莫怕,是我!”
蘇夏停下掙脫的動作,疑惑的看著他,指了指他捂住她的手,男子這才趕緊退開,放開了蘇夏。
蘇夏整理了一下自己,問到:“六殿下這是何意?”
“七弟妹,宮中有人會對你不利,我希望你盡量少入宮!”蘇夏看著他,發(fā)現寧止皓眼神誠懇,卻又像隱瞞著什么。
“何人?”蘇夏問:“你又為何要告訴我這個?”
“我不希望你出事?!睂幹桂λf道,正想再說什么,卻聽見遠遠有人在呼喊他:“六殿下?”
寧止皓立馬將蘇夏藏到身后的假山后面,朝著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走向呼喊的人。
“何事?”寧止皓問到。
“娘娘見殿下久久未歸,怕殿下酒醉,派奴婢來尋?!蹦侨艘姷綄幹桂?,服身行了禮說到。
蘇夏偷偷探出身子看了一下,借著光,好像是貴妃身邊的貼身大宮女,可寧止皓仿佛很不滿。
“我酒量有多少,母妃會不知?哼!”寧止皓沒好氣的說。
“娘娘希望殿下明白,有些人是不能放在心上的,否則害了她也害了殿下您自己?!贝髮m女仿佛知道假山后有人,朝著蘇夏的位置瞟了一眼。方才還是兩個人影,走過來只有六皇子一人,這能藏人的地方,也就只有假山了吧。
寧止皓有些慌,眼神閃躲一下,沖著大宮女說:“走吧,別讓母妃著急。”
說罷率先提步離開,大宮女看了看寧止皓的背影,又看了看假山,皺了皺眉頭,甩了甩袖子,提步跟著寧止皓離開。
而蘇夏此時探出頭來,正巧見她甩袖離開,定睛一看她的袖口,那鐲子……竟然是拓掌碧蝶的那只手!
蘇夏震驚萬分!立馬縮頭,撫著胸口讓自己努力平靜,待他們走遠,才鉆出來,回到家宴上,蘇夏瞧見貴妃在看她,不好抬頭,只得默默坐在位置上。
寧止言三人,也發(fā)現蘇夏回來后臉色蒼白,心中皆是一愣,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