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一起回幽冥
而對面的南姝聞言,只是像看傻子一樣看了傅奕淳一眼,搖搖頭,繼續(xù)看書了,不再理睬他也不做什么回應(yīng)。
“你的意思是要讓姝兒一直給你妹妹供血?怎么,這次送嫁以后,姝兒便不用在回大齊了,一直留在北戎供養(yǎng)你妹妹?”
葉陌塵聲音冷的像冰一樣,那寒氣直沖傅奕淳的腦子,激的他一下子醒過神來,自己剛剛都說了什么。
“本尊不允許姝兒再用這樣的方式救任何人。”
聽葉陌塵這樣說,南姝躲在書后面的臉立馬甜甜的笑了起來,對葉陌塵來說是不是自己比傅安溪更重要一些。她能理解傅奕淳愛妹心切,聽到一母同胞的妹妹命不久矣,是誰都會著急,她不怪他。
“本王不是那個(gè)意思。”傅奕淳還想張嘴說些什么,又被南姝打斷了。
“沒關(guān)系,我知道你擔(dān)心四公主,我回幽冥會好好研究的。你也不要太擔(dān)心了?!边@話說完了傅奕淳臉色更難看了,自己說了那么過分的話她竟然不生氣,果然是對自己一點(diǎn)愛意都沒有么。
南姝的一顆心都在葉陌塵身上,哪里還管得了傅奕淳什么臉色。
她把書合上“好了,我看完了。你們好好看家,我得趕緊回去了,盡早趕回來?!?p> 葉陌塵也起身“我們出發(fā)吧?!?p> 傅奕淳不可置信的看著南姝“你們?”
南姝一臉驚訝的看著葉陌塵“我們?”
葉陌塵十分篤定的看著南姝“我們。”
雖然南姝和傅安溪打擂臺的時(shí)候說的很確定,可是她心里沒有這樣的想法。盛京還有事情要做,自己走了,傅安溪的病也確實(shí)是問題,而且她聽說前一陣子葉陌塵在給傅奕清治眼疾,也不知道治好了沒。所以她真的沒指望葉陌塵和自己一起回去。
此刻葉陌塵說要陪自己回幽冥,她心里不知道有多雀躍。
“不行,你走了,溪兒若發(fā)病怎么辦。”傅奕淳不想讓他們倆在一起。
“四公主的病本尊沒有辦法了,不然也不會把這爛攤子交給姝兒。她若再發(fā)病,即使本尊在盛京,也束手無策?!比~陌塵根本不接這一招,果斷拒絕了傅奕淳。
“不行,你不能走?!备缔却緢?jiān)持不然葉陌塵走。
“這是為何?”
“因?yàn)椤蹦芤驗(yàn)槭裁?,總不能說因?yàn)榕履銈儍蓚€(gè)兩情相悅私定終身吧。傅奕淳急的滿頭大汗,卻編不出什么好理由。
“沒有因?yàn)槭裁?。阿淳,出了這楚王府,出了盛京,姝兒就是暴露在危險(xiǎn)中。”葉陌塵坦然的看著傅奕淳。
傅奕淳一下子想到了大婚之日南姝摔倒在青樓,還有她下山時(shí)也是一身的傷跑到九王府,還有狩獵時(shí)她遭受到的襲擊。男人感到深深的無力,他攔不住,也不能攔。他不想讓這兩個(gè)人獨(dú)處,卻也不能拿南姝的生命做代價(jià)。
“何況,我和她一起回幽冥,救下你妹妹的機(jī)會才更大些?!比~陌塵的話擊垮了傅奕淳最后一根堅(jiān)持的神經(jīng)。
“那我讓琉商和你們一起,一來相互照顧些,二來你們?nèi)羰腔貋磉t了,琉商能帶你們找到我們送嫁的隊(duì)伍。”傅奕淳不放心,只能放個(gè)親信在他們身邊,至少能隨時(shí)知道他們發(fā)生了什么事。
葉陌塵看了傅奕淳一眼,沒有說話,出了門去不知去干嘛。
南姝合上書,站起身打算出發(fā)。她撩了一下頭發(fā),露出潔白的脖頸。傅奕淳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黑色“項(xiàng)鏈”。
“你等等,你這脖子上的皮項(xiàng)鏈不錯啊,哪里來的?!备缔却旧斐鍪秩?,打算薅下來扔掉,自己的女人竟然帶著自己不知道的首飾,這面子上哪過得去。
“你別動!”南姝緊張的捂著烏璽,她怕傅奕淳一個(gè)手賤,捏住了它,這狐貍的小命恐怕就沒有了。
傅奕淳聽南姝這么緊張小項(xiàng)鏈,果然黑了臉,不讓動他偏要上上手。這個(gè)女人自己動不了,難道連她身上的東西自己還動不了了?
怎么回事,傅奕淳就覺得那項(xiàng)鏈好像自己動了一下,隨后還未等自己收回手來,只覺手背一痛。
傅奕淳那修長的手上便出現(xiàn)兩個(gè)小孔,此時(shí)正冒著黑血。
烏璽哧溜哧溜的游到南姝的頭頂,盯著傅奕淳吐著芯子。傅奕淳就覺得自己從一條蛇的眼神里看出了鄙視。
傅奕淳心理一陣惱火,望著面前悠閑的南姝,怒吼道:“我好歹是你的夫君,現(xiàn)下被毒蛇咬了你竟毫不關(guān)心。南姝,你有沒有良心啊你!”
南姝聞言,講頭頂?shù)纳吣昧讼聛?,摸了摸烏璽的身體,淡淡道:“沒事的,小烏璽昨日也咬了我,我不也好好的站在這兒?”
南姝本是滿心擔(dān)憂以為傅奕淳隨便觸碰烏璽惹怒了它,所以毒傷了他。
但看著傅奕淳手上冒出的紅黑血水,跟自己昨日是一樣的,心理也是不免猜測會不會跟兩人中的毒有關(guān)。
只是還未等南姝細(xì)想,只見一抹竹青身影沖到自己面前。
葉陌塵進(jìn)來時(shí)只見南姝一只手腕上掛著六岐神蛇,又見傅奕淳手上冒著血水,隨即趕忙上前把了把傅奕淳的脈。
不消半刻,又轉(zhuǎn)過身去,握住了南姝袖袍里的腕。
而后,葉陌塵狠狠的捏了捏她袖袍下的手心,顫抖道:“毒...都解了。”
兩人聞言,兩臉震驚四眼茫然。
葉陌塵見狀,松開了南姝的手,定定的看著南姝,說話的聲音依舊有些顫抖“姝兒,這蛇你哪弄的?”
“哦,就是那日于馨兒想用毒蟲害我,結(jié)果害死自己那天。我也不知道她哪里弄來的這些毒蟲,不過小烏璽是里面最厲害的。”
葉陌塵身子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是說,你用它煉了蠱,它是蠱王?”
南姝摸了摸鼻子,有點(diǎn)不知道該怎么說“我也不知道怎么煉蠱,就是把它們都關(guān)在一起,最后烏璽是唯一活著的,其他都死了。師叔,這算是煉蠱么?”
葉陌塵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緩步走向桌前坐下,示意綠錦將桌上的醫(yī)書收好。
隨即,瞥了一眼面前的二人,不緊不慢的緩緩道:“南姝手里的這條小蛇在血蘭地被叫做六岐神蛇,也就是本尊尋了一個(gè)月能解你倆身上之毒的神蛇。怕是聞到了你們身上的毒氣,遂六岐神蛇才咬了你們,毒才得以解了。”
每一任的血蘭圣女都有一條六岐神蛇,因此它們也被視為血蘭圣女的守護(hù)神。六岐神蛇的出現(xiàn)意味著血蘭將會誕生一位新的圣女,而他聽長輩們說,若要六岐神蛇歸順,第一件是便是用大量的毒物給它供奉。簡單的理解,便是給它煉蠱。
有時(shí)候不得不說,他的小師侄實(shí)在也是運(yùn)氣好,自己尋了這么久的六岐神蛇竟最后歪打正著被她碰到,還順帶做了供奉。不過,他也是第一次聽說,六岐神蛇可以認(rèn)血蘭圣女以外的人為主。看來血蘭有些事情也不過是以訛傳訛。
不過...六岐神蛇是血蘭獨(dú)有的品種,盛京不可能出現(xiàn)。唯一的解釋就是……
葉陌塵想到這兒,冷哼一聲,抬起眸來瞥了一眼傅奕淳。
“阿淳,你多警醒些,你的府里恐怕有血蘭的人?!比~陌塵擔(dān)憂的看了傅奕淳一眼。
“什么?”傅奕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這府里雖然亂是亂了些,但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有府里的人都是自己調(diào)查過的。明鏡雖然討厭,但是從來不說話,更何況這種大事。
血蘭的勢力都滲透到自己的楚王府,自己還渾然不覺??磥砟湘辉诘倪@段日子自己真該好好整頓一下了。
傅奕淳面色凝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見他們好像都說完了,南姝跳出房門
“小琉商呢,讓他快點(diǎn),時(shí)間緊迫?!?p> 話音剛落,琉商便出現(xiàn)在南姝跟前“王妃,屬下到了。隨時(shí)可以出發(fā)?!?p> “綠錦,走了?!?p> 傅奕淳站在楚王府的門口,看著四匹馬絕塵而去,只覺得和南姝就此錯過,再也無法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