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要不待會兒陪我出去?”
早晨,某處賓館內(nèi),楊源一邊刷著牙,一邊望向胡月。
昨日的接吻大賽未果而終,楊源的心里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坦然。
要是兩人真的吻在一起,他可能還會比較尷尬,不知以后如何面對胡月。
十八歲的年紀(jì),在愛情中的體現(xiàn),常常是憧憬,又不敢表露的。
胡月看著雞窩頭的楊源,及其嘴角遍布的白沫,閉嘴憋笑,將一張臉染上薄薄紅暈。
“好啊,不知你要帶我去哪里玩?”她將眼睛看著地面,有些嬌羞的回答。
男生帶女生出去玩,除了約會,還能有什么?
二人洗漱完畢,上到大街。
“秦星,都走了這么久,你要帶我去哪里???”
胡月?lián)u擺著雙手,像個(gè)快樂的小天使,圍著楊源轉(zhuǎn)。
“就是到處逛逛唄,熟悉熟悉這里?!?p> 胡月突然停了下來,說道:“熟悉這里?”
“對啊,你看,我們這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我就想來搜集些信息,要是能得到龐家的消息,那是最好不過的了?!?p> 胡月愣在原地,一臉呆滯的看向前方楊源。
不是約會?
臭秦星,爛秦星!
不是約會,那我還打扮得漂漂亮亮,給豬看啊?
對,就是給豬看!
楊源還在自顧自走著,絲毫沒有注意身后某人停了下來,更不知道,某人對他的怨念值,都快要爆表了。
半小時(shí)過去。
胡月在楊源身后靜悄悄走著,一言也不發(fā),瞪大眼看著某人的背影,想要吃人。
“小月啊,你怎么不說話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楊源停下,這時(shí)才發(fā)覺胡月的異常。
見胡月嘟著嘴望向一邊,他再次開口:“你真不舒服嗎,要不我們休息會兒?”
“哼!”回應(yīng)他的只有此聲。
你就是根木頭,和木頭,沒有什么好說的。
楊源撓頭,不明白她怎么了,不過看起來,好像是生氣了。
莫名其妙的生氣。
這,女人心啊,真是難懂!
這時(shí),一個(gè)推著小車的商販走過:“賣糖葫蘆了,好吃的糖葫蘆嘞,又脆又甜的糖葫蘆!”
楊源的眼睛被吸引過去。
紅里透紅,大中更大,絕對光滑的糖葫蘆兒,被串滿了小車。
那種紅珍珠,讓楊源都是咽了一口水。
好貨,真好貨!
他問道:“老板,多少錢一串?”
老板看著二人像情侶吵架,本就是故意走到二人身邊的,此時(shí)一聽有戲,當(dāng)然是熱情的不得了:“小兄弟,十星幣一串?!?p> 楊源睜大眼:“十……星幣?”
“老板,你搞錯(cuò)沒有?!?p> 十星幣,可不低了,其使用價(jià)值,相當(dāng)于當(dāng)今一百元人民幣。
十星幣一串糖葫蘆,這坑爹呢!
不買!
他才不買呢。
老板見楊源遲遲沒有說話,開口了:“小兄弟,怎么樣,來一串嗎?”
來一串?
來你妹??!
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
他當(dāng)即傲嬌的回道:“不買!”
“不買?”老板的笑容有些僵硬,手中的一串拳頭大的糖葫蘆本來已經(jīng)伸到楊源面前,此時(shí)進(jìn)退兩難,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胡月,再次有了笑意。
“小姑娘,你要嗎?”
“你看看這色澤,你看看這造型,哎呀呀,那是絕對精品,你要是過了我這家店,以后就難以買到了……”
任憑老板說的天花亂墜,胡月也不動聲色,剛想拒絕。
忽然。
她忘了一眼楊源,心頭又來氣:“好的,老板,我來一串?!?p> “嘿嘿,還是小姑娘識貨啊?!?p> 在老板的笑聲中,楊源定在原地,成了一尊石像。
內(nèi)心不斷生起小九九:你們兩個(gè)搞神馬情況?
一個(gè)愿打一個(gè)愿挨?
你以為是周瑜打黃蓋???
胡月接過一串糖葫蘆,挑釁的看著他,對老板說道:“老板,錢,就由他付!”
轟??!
天空一聲巨響,變成石像的楊源,此時(shí)如遭雷擊,碎成幾塊。
有沒有搞錯(cuò)?
是你買不是我買!
想要我付錢,這太天真……
只是,下一刻,他:“沒錯(cuò)!當(dāng)然是我付錢,男人嘛,就應(yīng)該像我一樣大度?!?p> 他言不由衷。
因?yàn)椋禄沓梢恢缓榛木藁?,在高高俯視著渺小的他,大有你不答?yīng),我就一腳扇飛你的趨勢。
在老板和胡月的前后夾擊之下,楊源節(jié)節(jié)敗退,只能割地賠款,委曲求全。
在身上摸索好一陣子,慢吐吐摸出一張紙幣,苦逼的望著老板。
老板一把抓過紙幣,推著小車駛向他處,留下某人在風(fēng)中凌亂。
胡月舉著糖葫蘆兒,又開心了起來,如早起的小鳥,雀躍不停:“秦星,你吃不吃,看著很甜的樣子。”
“不吃!”
身上還有一百多星幣,都是在酒吧買酒收的,估計(jì)也不能回去了,就當(dāng)是自己的工資吧。
二人再次向前走,不過這次是胡月領(lǐng)頭了,拿著糖葫蘆,走向了一個(gè)動物園:“秦星秦星,你看那兒,那只熊貓好可愛?!?p> 楊源:“哪里可愛了,你看那黑不溜秋的眼圈,就是整天熬夜熬得,白天賣萌,誰知道它們晚上在做什么。你要是晚上熬夜啊,就得和它們一樣。”
胡月:“……”,“秦星秦星,你看那只倉鼠,簡直萌的不要不要的?!?p> 楊源:“那么小一只,還不夠貓飽餐一頓。你知道現(xiàn)在為什么老鼠滅絕了,倉鼠還在嗎,就是因?yàn)樨埗疾幌胱}鼠,費(fèi)力不討好?!?p> 胡月臉上黑線漸多:“哇,快看,那只長頸鹿正看著我們呢,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p> 楊源瞥了一眼長頸鹿:“一點(diǎn)兒都不好看,和你笑起來一樣。”
胡月氣鼓鼓看著他:“秦星!”
楊源也對視:“怎么了?”
二人眼睛熊熊燃燒,各自使出自己的精神攻擊。
胡月:龍舞九天!
楊源:馬嘯山河!
胡月:摘星捧月!
楊源:扭轉(zhuǎn)乾坤!
……
氣氛越來越凝重,大有開天裂地之勢。
要不是兩位已經(jīng)竭力控制自己的氣勢,怕是這黃風(fēng)系,以及旁邊的太陽系,早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
一個(gè)小孩拉著婦女過來:“媽媽,他們在干什么,在模仿雕塑嗎?”
婦女蹲下,整理著小孩的衣衫:“對呀,他們一動也不動,是不是像雕像?走,我們?nèi)ヅ赃呁妗!?p> “媽媽,左邊那雕像好丑哦,要是放在老虎園里,肯定兩天就被老虎咬碎了,因?yàn)槔匣⑴峦砩掀饋硪姷剿?,會做噩夢?p> 還是右邊的小姐姐漂亮,我好喜歡她?!?p> 小孩眨著亮閃閃一對大眼睛,就跑去抱住胡月的腿。
“艾!小立!”
婦女大叫。
這時(shí)。
楊源猛地震出一口鮮血,憋回了肚里。
高手過招,最忌諱被人打擾。
可是剛才他不僅被打擾,而且是受到了來自小孩的暴擊,這讓他的氣場瞬間被破,精神層面被胡月全面壓制,只能舉白旗投降。
胡月也收了功,看著右腿上纏著的小孩,高興不已:“小朋友真可愛,這小小的腦瓜子,真是太聰明了。”
說著,她還故意挑了一眼某人。
楊源望著小屁孩,內(nèi)心大罵色鬼,這么小,就開始占女性的便宜了,要是長大了,那還不得成為采花大盜。
不行,我得把他這種習(xí)性從根源切除。
想著,他就準(zhǔn)備過去,把小孩從胡月腿上搬開。
內(nèi)心毫不知,他這是羨慕,和嫉妒啊。
果然,男人都一樣……
尤其是見到美女時(shí)。
還不等他行動,小屁孩倒是先開口了:“姐姐,你手中是什么啊,紅彤彤的,好好看。”
胡月一看手中,笑著回道:“哦,我手中啊,是糖葫蘆,對面那位叔叔給我買得。”
楊源差點(diǎn)摔倒,叔叔?
納尼?
為什么時(shí)候成為叔叔了?
他一臉嚴(yán)肅的望著小屁孩,要是你敢叫我叔叔,我就把你拍成肉醬。
小屁孩才沒有被他的王霸之氣嚇到,或者說,是直接的無視了他,深情望著那糖葫蘆:“哇,好大的糖葫蘆,姐姐可以給我看看嗎?”
“當(dāng)然可以了?!?p> 小孩接過糖葫蘆,眼冒金星,垂涎三尺:“哇!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的糖葫蘆,姐姐可以給我吃一顆嗎?”
小孩毫不轉(zhuǎn)彎,直露主題。
楊源暗嘆,小屁孩就是小屁孩,要東西也直言不諱,就你這態(tài)度,要是能要到東西,我今天中午就吃……一碗白米飯。
本來他想說吃一百碗白米飯的,但下一刻胡月的話語,讓他三百六十度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
“好啊,那就給你吃了。”胡月蹲下,笑著在小孩白墩墩肉臉上捏了一下。
楊源急忙看向胡月。
小月,你可不要被他騙了,他是披著小孩外衣的色狼,就是一個(gè)馬屁精,小騙子!
他的心聲直接被胡月隔絕在外。
他又憤怒的望著小屁孩。
小孩回應(yīng)一眼,帶著挑釁,和不屑。
此時(shí)的他,感覺前景一片灰暗。
自己,居然敗給了一個(gè)小孩。
雪花飄飄,北風(fēng)蕭蕭,天地一片蒼茫……
沒人管他。
胡月和小孩已經(jīng)親昵在一起:“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吃著糖葫蘆,嘴角抹著大片糖脂,小孩幸福的開口:“我叫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