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每個人心底都揣著一堆事,面上卻又是若無其事的樣子談笑風生。
可能正因為旅館讓他們的關(guān)系超過萍水相逢的租客,形同家人,才會如此吧。
估計他這輩子的好運都用在這家旅館了,修立南的目光不自覺看向這一切的造就者——宋伊人身上。
冷硬的嘴角居然在她清冷側(cè)容逐漸軟化,勾起微小的弧度。
像是感應到他的目光,宋伊人靜靜回過頭,清澈的目光透露著一絲疑惑。
修立南指尖驀地一顫,略顯慌亂的搖了搖頭,迅速拿起杯子喝口水壓驚。
這一幕被宋祁風看在眼里,隨即摸了摸下巴,臉上的壞笑完美的暴露了他的心思。
假如當時宋伊人或是修立南看到,可能也就明白后面那些發(fā)生在他們身邊的奇怪事件了吧。
可惜人生沒有假如,也不需要假如。
慌亂的修立南和即將與舅舅分別離的宋伊人注定看不到,躲不過。
他們余生注定糾纏。
……
在十一點過后,大家依依不舍地結(jié)束話題,各自回房休息。
畢竟第二天大多都是要上班的人,唯一一個休息的還是五十多歲卻便要早起送行的黎叔。
不久后,偌大的客廳只剩下宋伊人和修立南一家。
雖然不再需要因為演戲而刻意親昵,但宋伊人卻多了一分拘謹。
若是修立南是普通的租客還好說,可如今兩人的身份實在尷尬。
她對他終究做不到像對待尋常人一樣。
糾結(jié)一番,好不容易在心底準備好措辭,修一安突然打斷她,弱弱地說了句:“爸爸,我和妹妹好困。”
往常這個時候,他們早就睡下了,可修立南忙著陪宋伊人應付溫立華,倒真忘了他們的休息時間。
看到小家伙們一臉疲態(tài),修立南心疼的抱起莫怡,牽上修一安,說:“我先上去了?!?p> “嗯?!彼我寥苏酒鹕恚粗谋秤?,莫名松了口氣。
等了會,她掏出手機,翻了翻通訊錄,找到絨易的號碼撥出去。
電話響了挺久才接通,宋伊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說:“我明天沒辦法接安安他們放學,你讓他早點下班吧。”
話音剛落,又心虛地補了一句:“舅舅買了十點左右的票,這一來一回,沒時間?!?p> “不好意思,她在洗澡。”
男的!宋伊人瞪大眼睛,把手機拿開看了眼。
沒打錯啊。
放回耳邊,只聽見一陣含糊不清的打鬧聲。
“狗崽子,還給我,我就說你大半夜的吃啥蘋果,敢情偷接我電話呢,還我。”
“不服打我,來,讓你一只手。”
“手機拿來。”
“……”
可惜絨易刻意壓低聲音,宋伊人聽不清內(nèi)容,默默等了許久,終于能聽清電話另一頭的聲音。
“小伊姐,好了,找我什么事?”
這次是絨易的,可是濃重的呼吸聲讓宋伊人沉默了三秒才緩緩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絨易小胸脯一拍,說:“沒問題,小事,畢竟我姐夫家的孩子,實在不行我去接也可以,對了,明天要我一起去送送舅舅嗎?”
宋伊人有點受不了她的連環(huán)攻擊,果斷轉(zhuǎn)移話題,問道:“剛剛那男的是?”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在撥。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ailed can not be connected,please redail later。”
“嘟嘟嘟——”
宋伊人無語的看著被掛掉的電話,每次都來這招,她都懷疑這丫頭這純汁純味的來電提醒是從她這練出來的。
算了,反正事情解決,不過這丫頭居然藏男人,膽子越來越大啊。
搖搖頭,無奈的上樓睡覺。
另一邊,絨易緊握著手機,青筋暴起,面容兇狠的打開房門,一字一頓地念出男生的名字:“溫、博、白!”
溫博白眼皮一挑,看著絨易輕嗤了一聲,答非所問地說了句:“聽說要走了啊。”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讓絨易伸到一半的胳膊在空中轉(zhuǎn)了半圈,最后垂了下去,聲音提高了幾個調(diào),故作鎮(zhèn)定的呵了一聲:“誰走?要走你走,我可不走,別轉(zhuǎn)移話題,看到?jīng)],這一拳頭下去,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可受不了?!?p> “轉(zhuǎn)移話題的是你吧?!睖夭┌紫訔壍馁p了她一個白眼,掀開被子欲起身朝衣柜走去。
“反正東西都收拾好了,最近也沒有行程,剛好去于都散散心?!?p> “散什么散?!苯q易兩步并作一步走到衣柜邊,牢牢扒著。
“你答應我不會去溫家的,堂堂男子漢說話還想不算話?”
溫博白絲毫不理會她的掙扎,揪著她的后衣領(lǐng)往床上一扔,邊收拾邊說:“第一,答應你的前提是他來j市的時候你讓我去見他,但你連他回來都瞞著我。第二,我還是個黃花大男孩,本身就不是男子漢?!?p> 他的理由讓絨易啞口無言,畢竟確實她失信在先。
但眼看空癟的行李箱越來越飽滿,她也顧不了那么多。
一招飛龍在天直接壓在行李箱上面,腳一蹬,嗖地滑倒門口,麻溜的把里面的東西全倒了出來,自己一屁股坐進去。
頭發(fā)亂糟糟的,睡衣也被穿得八歪七扭,毫無形象可言。
“我不管,反正不能去于都。”
“你以為這樣攔得住我嗎。”
話這樣說,溫博白還是退到床邊坐了下去。
絨易抬頭看著他,兩人相看無言
一分鐘,兩分鐘……很快,她的眼睛變得又酸又脹,絨易暫時放棄低頭用手背擦了擦,但很快就有對上溫博白的眼睛。
溫博白對她的堅持感到頭疼,說話的語氣認真了許多,問:“你不想和他相認嗎。”
想,怎么不想!我做夢都想叫他一聲爸爸。
可她不能忘了媽媽叮囑,也不能破壞別人圓滿的家庭。
但看著溫博白嚴肅的神情,不想”二字數(shù)次到嘴邊都咽了回去。
“算了。”溫博白斂眸,掌心撐在床沿,低沉的聲音緩慢傳進她的耳中。
“明天讓我去送他,三秒機會,不然我就去于都,你可以試試你攔不攔得住。”
“不行”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硬生生被溫博白冷冽的語氣和那恐怖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煙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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