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等明天看吧,都沒準(zhǔn),現(xiàn)在都說不好。”張媽媽說。
晚上,張淼躺在床上,想著,這詩人不會在那里當(dāng)眾給我朗誦吧,真是丟人,多帥都像神經(jīng)病,也沒準(zhǔn)人家是小資,文藝青年,想多了,照片看身高不準(zhǔn)確的,輾轉(zhuǎn)反側(cè),還在構(gòu)想自己穿什么,是不是詩人都講究呢。張淼腦子里出現(xiàn)了兩個人一個是王小波,一個是顧城,一個邋里邋遢,一個老帶一個帽子,真是服了,張淼翻了個身,對方不會和自己聊詩歌吧,那,,,得預(yù)習(xí)一下,肯定是現(xiàn)代詩人那類的,自己看過的不少,但是和人家專業(yè)的比,,差點,她打開手機,搜索著一些當(dāng)代詩人的詩歌,寫什么的都有,看著看著她覺得也不是這么回事,要是總聊對方不怎么涉獵的話題,一點也不顧及對方感受,我干嘛還得可著自己不懂得聊呢,生活是柴米油鹽,不是詩律滿篇,算了算了,睡覺睡覺,張淼開始蒙頭大睡。
第二天,周六下午,張淼穿了一件短款風(fēng)衣,搭了一條白底紫色丁香花紋樣的絲巾,顯得比較干練,張淼想,部隊出來的,應(yīng)該都喜歡精神一些的吧。
天氣還是比較暖和,秋風(fēng)吹起,已經(jīng)有絲絲涼意了,還好約好是下午三點,張淼提前十分鐘到達(dá),站在那家甜品店門口等著,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只有自己杵在那里,感覺像是個傻子,就好像穿沒兜的衣服,不知道手該放在哪似的,張淼感覺自己怎么站著都不對,誰讓自己早到了呢,這又沒什么好逛的,左等右等,三點十分了,人還是沒到,過了約定的時間也沒有發(fā)來信息說一聲,張淼一直都很討厭遲到,從小就很有時間觀念,對這種經(jīng)常遲到的朋友,一般她是刻意回避的,但是隨著長大,發(fā)現(xiàn)不在意約定時間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她已經(jīng)好了很多,不在刻意屏蔽,也不會那么焦躁不安,她繼續(xù)傻站在那里不敢離開,隨著時間的一分一秒流過,對那位詩人的印象分也在兩分兩分的扣除。
三點二十,張淼覺得自己仁至義盡,給足了老媽那個老師的面子,可以了,她拿起手機,給對方發(fā)著微信:你到哪了?
過了一會對方回復(fù):馬上就到,堵車。
擦,當(dāng)誰是傻子么,還沒聽說哪個地鐵堵車,真TM,,,張淼沒有詞語可以罵他,這么智障的回答都有,遲到也不保持聯(lián)系,也不說一聲,也不道歉。
張淼憋著氣,走進(jìn)了小店,點了個奶酪坐在那里,既然你沒有禮貌,我也沒必要傻等你,免得你真以為我是繞智!
這個詩人李云秋到達(dá)戰(zhàn)場時間是三點三十五時許,張淼吃完了一碗奶酪,坐在那里刷著手機,對方一進(jìn)門,馬上認(rèn)出了張淼,三步并作兩步的走來,一臉誠懇的坐下道歉,說著模棱兩可的話“對不起,抱歉,遲到了,堵車了,我坐的公交車倒地鐵,公交堵車,我打車,我遲到了,你已經(jīng)吃了點了?”
看著面前這個男孩,張淼,心里覺得不可思議光注意他了,說的什么完全沒過腦子,因為大腦自然而然的反應(yīng)出了很多質(zhì)問的話,這人從一開始就當(dāng)自己是傻子,她想,沒錯!
張淼并沒有說沒關(guān)系,因為她生氣了,也不打算原諒這人,以后也不打算再見面,給男孩指了一下到前面點飲品后,男孩走向了點餐臺,張淼看著他的背影,覺得為什么有些人,謊話可以說的這么溜,不過腦子就說,全世界人都是傻子么?
張淼打聽過男孩的住址,明明出門就可以坐上地鐵,公交堵車,換地鐵,然后再打車?是這個順序?都上了地鐵還打什么車,打車到地鐵?公交都堵車,打車就不堵?公交起碼還有專用道,真是無聊。
再看這人,都不用自己站起來比,明顯也就160,這么矮還好意思說自己173?別人傻,眼也瞎?而且滿臉的痘痘,健身?看著也不健美呢,張淼想不下去了,既然肯定不行,那就聊聊得了,心里也踏實了。
男孩買了杯水坐過來,靦腆的笑笑“你比照片上還好看呢,干嘛叫自己水煮圓咕咚呢,這名字可不配你?!?p> “呵呵,瞎叫的,”
“對了,你是研究生?”
“恩,是的,怎么?”
“沒什么,我是本科,你不介意吧,”
“???這有什么好介意的,”
“那就好,那就好,”男孩拿起紙巾擦擦滿頭大汗說“你平時有什么愛好么?”
“看電影,我的工作性質(zhì)么,然后也會看看畫展,偶爾看個話劇什么的。”
“畫展?那么,,,我能問你個問題么?”
張淼心想,有什么就問,還真是墨跡,“盡管問,我知無不言?!?p> “你會去聽交響樂什么的么?!崩钤魄镆荒樥?jīng)嚴(yán)肅的看著張淼。
從他的臉上,張淼覺得看不出什么軍人該有的堅毅,忠誠,樸實,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因為遲到還找P都不是借口,從他臉上張淼覺得寫滿了虛偽和神經(jīng)質(zhì)。
“聽啊,不過很少,身邊沒什么人能陪我坐完整場,我一個人可沒雅興,呵呵。”
“那就好,我聽你說畫展什么的,以為你是有那種特別文藝,高不可攀的精神追求”
“交響樂就高不可攀了?那我要是看畢加索,豈不是高上了云端?他的畫都是解構(gòu)思維,我覺得比音樂難欣賞,哈哈哈”
“額,是這樣,我覺得我有必要說一下,”李云秋一邊說,一邊盯著張淼的表情,好像生怕自己說錯或者,想看哪一句,張淼表情有所變化,自己能get到信息似的。
李云秋繼續(xù)說“之前我家里阿姨給我介紹了一個,和我做的工作差不多,也是碩士研究生,平時就特別喜歡看畫展,聽音樂會,后來沒成功,她說和我沒有共同語言,我在精神上和她不契合,所以這次叔叔給我介紹你的時候,我阿姨一聽還是研究生,就擔(dān)心會不會和上一個一樣,精神上追求啊,高度啊不一樣,聽你這么一說,我心里踏實多了。”說著他呵呵的笑了。
什么和什么呢,還有第一次見面說這個的呢,真是無語。張淼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
“額,,,你不是說想看我的詩么,我?guī)砹耍憧纯础闭f著他從包里拿出了一個筆記本,給張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