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晚上之后，程子文對孔漠熱情了很多，每天早安晚安不停止，雖然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和他見面，但是在微信上倒是沒有閑著。
然而，秦卿沒有給程子文更多打破格局的時間。
她當然知道孔漠身邊總是會出現(xiàn)新的女人。32歲的黃金單身漢，任誰見了都是一塊肥肉。
何況，那個曾經(jīng)跟著他們屁股后面的小妹妹，越發(fā)精致美妙，褪去青澀多了幾分女人風情，秦卿從上一次的見面便已經(jīng)瞧了出來，就算孔漠是尊佛像，也擋不住小姑娘青春的挑逗和家里老人的威逼。
秦卿和李成談好的條件里面，沒有林靈什么事兒。
15%的公司股份，之前寫了秦卿名字的兩套房子，500萬現(xiàn)金。
當然，秦卿手上還有的是籌碼，之前李家的一些賬本她還留著。
雖然和預想和公司股份少了很多，但是秦卿不想再拖了。
兩個人順順利利的辦了離婚證。
因為公司轉(zhuǎn)讓股份需要董事會認可，董事會目前又主要是李成的爸媽和林靈的父母，暫時沒有那么快給到秦卿，李成便私下寫了一份公正給到秦卿，把自己在公司的股份轉(zhuǎn)讓給秦卿，后續(xù)生效。
15%也是李成能給到的最大量了，這是他在公司所有的占股。
在那份公正協(xié)議上簽字的時候，秦卿看著李成顫抖的手，心里不是沒有感動。
雖然她從來沒有愛過李成，甚至厭惡自己和李成度過的這些瞬間。可是李成真真是愛著她的，愿意什么都給她，毫無怨言。
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李成看著走在前面的秦卿，怯生生的喊了一聲：“秦卿，我們能握握手嗎？”
秦卿回過頭，微笑著。微風下裙擺飄揚，發(fā)絲飄逸，整個人就像是重生了一般。
她主動伸出手：“李成，夫妻一場，謝謝你這些年的扶持?？墒?，我想真正的開始我自己的人生?！?p> 李成握住秦卿手的那一刻，覺得這種感覺特別久違，鼻子酸酸的：”秦卿，以后還能偶爾請你吃飯聊聊天么。“
秦卿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心里知道，林靈不會給李成這樣的空間。
而她，也不想再回到那個過去了。
秦卿有時候也在想，雖然很討厭自己的媽媽，可她大概就是她母親的翻版吧。自私而無情。
但是，她就是這樣，對于想要的東西非常明確，佛擋殺佛，一切不顧。
轉(zhuǎn)身，秦卿就給孔漠發(fā)了條微信。
孔漠收到秦卿微信的時候，正在看程子文所在的啟程公司的收購案子。
T公司收購啟程是早就有的意向。
雖然啟程一直沒有找到自己的核心的盈利模式，但是網(wǎng)站和APP在產(chǎn)品體驗上做的非常好，同時，最近一年，幾次大的營銷運營活動也都做的很不錯，能在朋友圈做到刷屏的效果。所以，倒是圈了不少忠實的年輕用戶。雖然整體活躍量和成交量一直不是很大，但是arpu值和用戶留存都做的不錯。就算不是真的要出門旅游，也會因為里面的一些有趣的介紹世界各地旅游景點的文章和故事過來看看。
與其說T公司看重的是當前這個APP用戶，倒不如說，他們更看重的是這個運營團隊。
第一輪談收購的時候，啟程的董事會心想著對方是超級大公司，所以要價很高?？啄蚑公司的管理層一合計，覺得預期糾結(jié)在價格上，還不如把啟程的核心骨干挖過去，快速復制一個類似的旅游產(chǎn)品出來，利用自身的流量優(yōu)勢，能夠快速做大。同時，放出更多的公關信息，干擾風投公司的判斷，說啟程的商業(yè)模式有問題，未來無法盈利等等，導致啟程的C輪融資一直沒有成功。
但是在把cici和幾個技術骨干挖過去之后，T公司發(fā)現(xiàn)，其實并沒有那么簡單。再復制一個產(chǎn)品還是需要時間來打磨。直接競爭對手A公司也開始發(fā)力旅游行業(yè)，自研加上收購，整個商業(yè)版圖眼看著就做大了。另外，cici也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樣能完全handle全局，之前真正能掌控全局的是dora。
所以T公司也開始著急了。
折騰了快半年，T公司還是決定收購，如果依然達不成合理價格的收購，那就領投啟程，50%以上的占股，對整個產(chǎn)品線完全可控。
雖然程子文對孔漠每天三問好，可是孔漠的確很久沒有關心過程子文在公司的工作情況了。眼下，他也不好透露什么信息給程子文，只是希望啟程這家公司被T公司控股之后，盡量不出現(xiàn)大的人事變動，一方面保證用戶能夠繼續(xù)平穩(wěn)的使用，另外，程子文也不要有大的波動。
對程子文工作上的疏于教導，孔漠多少有點內(nèi)疚。就在孔漠正準備拿起手機約程子文時間當面聊的時候，秦卿的信息過來了。
一張圖片，離婚證。
上面赫然寫著李成和秦卿的名字。
是該高興吧？
可是孔漠好像并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孔漠在輸入欄上打了一行字：恭喜，你自由了。
然后又刪掉了，這樣說，好像太客套了。
可是，他應該說什么呢。
在冷處理的這段時間里，他盡量避免想起秦卿，也心安理得的享受著程子文對自己的好?？墒?，終究還是放不下秦卿。
在這種復雜的情緒中掙扎了快十分鐘，對面的秦卿倒是沉不住氣了，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孔漠糾結(jié)了十秒，還是接了起來。
”看到微信了嗎？擔心你在開會，不敢打給你，可是因為太開心了，所以還是決定直接給你說?！扒厍涞脑捳Z中有長久沒有出現(xiàn)的開心。
”嗯…..“
”怎么，在開會么，要不然待會兒再說也行?！皼]有聽到孔漠的任何回答，秦卿有點小心翼翼。
”呃，沒有，挺好的，你自由了。“
”你聽起來不是太開心??？！“
”只是有點疲憊而已。而且消息有點突然。“
”那晚上有時間嗎？見面吃個飯？大概幾點時間OK??？或者你待會兒忙完再確定時間也行，不著急，多晚我都等你。要不然晚上我去你房子給你做一頓飯吧，我的手藝其實還不錯呢，都沒什么機會給你展現(xiàn)。“一向冷靜淡定的秦卿突然顯現(xiàn)出小女人的一面，一連幾個發(fā)問也把孔漠搞的有點暈乎。
“都行，我待會兒回復你時間?！翱啄畳斓綦娫?，長嘆一口氣。
本來在和程子文的對話界面里面打下的：晚上有時間嗎，見面聊聊?？啄肓讼?，默默的刪掉了。
秦卿，終究還是要見面的，逃不過，也不能再逃了。
小女孩路過櫥窗，看到一個很好看的洋娃娃，可是媽媽因為沒有錢沒有給她買，從此，那個洋娃娃是她心中的白月光，一直心生向往，覺得那個洋娃娃該有多美好啊。
長大之后，女孩得到了那個洋娃娃，可是捧到手里卻發(fā)現(xiàn)，那個洋娃娃做工粗糙，五官扭曲，根本沒有想象中的好。
原來這么多年，那種美好，只是因為沒有得到產(chǎn)生的臆想而已。
孔漠此刻，有點像那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