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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龍?zhí)椎慕?/a> 沉陸語 2263 2019-03-11 23:37:13

  藍田此人將兵帶給蠻部的血淚,來勢洶洶,蠻部上下無不視藍田為不共戴天的仇敵,關(guān)前的六萬蠻騎不會眼看著他們口中的人屠安然離去。

  藍田意在此戰(zhàn)全殲蠻王甲騎,蠻王失了根基,仰慕強者的草原部落將因此陷入換主風波。

  瞧了一眼墻上掛著的輿圖,搖搖頭邊關(guān)的山山水水,如他掌上紋纖毫畢現(xiàn)。

  城中兵馬調(diào)動,藍田盤算手頭兵卒落在這盤名為沙場的棋局上,今朝腹中甲兵一口吐盡,兵不厭詐,多些人回鄉(xiāng)。

  不好總讓文人吟誦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他們又有多少見過沙場染血、馬革裹尸之景?

  趕來的眾將見藍田沉思無人開口,京城傳來的消息紛亂,家里的信,友人的信,他們的心亂了,他們是武將,只服強者,邊關(guān)第一人,藍田當仁不讓。

  藍田額頭皺紋交錯,雙目神光內(nèi)斂,轉(zhuǎn)身對等候的眾將,笑道:“蠻人們欲本將死,你們皆是隨老夫多年的老將了,有何言語教老夫?”

  眾將齊聲道:“愿隨將軍赴死?!?p>  休看藍田年老體弱,氣力已衰,不敢心生一絲輕視之念。

  親眼見識過藍田在沙場上的人屠風采,尸積如山,血流成河。

  若有人稍有違逆之意,殺威棒打在身上,骨斷筋折,一淌肉泥,藍田不改本心,鐵石心腸。

  藍田一輩子在軍伍,從一扛著刀槍的小卒生生殺出,近二十年他領(lǐng)軍不敗,縱橫草原,以千騎殺穿蠻人萬騎不勝枚舉,本朝兵法大家之一。

  他們是順朝最為驍勇善戰(zhàn)的將軍,戰(zhàn)功赫赫,無數(shù)邊民傳唱其勇名,但在藍田這老前輩面前,當之無愧的小輩,俯首聽話。

  有人言是累累白骨壓彎了藍田的腰,不少士卒深信不疑,但他們將軍不信,這些殺伐只是人屠指間玩物,才到哪里。

  “你們隨老夫身先士卒,或許這是老夫最后一次領(lǐng)你們打仗,唯愿死不旋踵?!彼{田右手拍胸甲,盯著眾人道。

  “愿隨將軍赴死,馬革裹尸?!北妼⑴募谆氐馈?p>  “好,你們久隨老夫征戰(zhàn)沙場,無不身被數(shù)創(chuàng),皆是邊關(guān)大好男兒,怎可容蠻部在城前囂張,再隨老夫沖一次陣。”

  藍田踱步,來至輿圖前,說道:“丁徹,你是丁家人,稱得上邊軍老族了,生生死死離不開邊鎮(zhèn)。你是老夫的親衛(wèi),老夫教你兵法十年,已有老夫的八成本事,這一戰(zhàn)勝機全賴于你了?!?p>  “丁徹必不負大將軍,誓死追隨。”身著明光鎧的丁徹聞言用力拍甲,鄭重道。

  丁徹出身將門,丁家家學淵博,出過無數(shù)名留青史的大將,丁家這一輩扛鼎之人另有其人。

  身為庶子的丁徹為了家族聲名,除了從軍別無他途。

  沙場上,藍田等騎路過一處死人堆,散落的旗幟,破損的兵甲,埋在尸首里幾日夜的丁徹呼救聲微弱,是藍田停步令親衛(wèi)翻出了血污的他,僅剩一口氣。

  斷刀深深插進敵將尸首,死死抱著不放的丁徹,藍田見他英勇死戰(zhàn),讓人送他回邊關(guān)救治。

  丁徹養(yǎng)好傷后,藍田收為親衛(wèi),平日指點其武功兵法。

  “你率本部六千余人大張旗鼓,多帶馱馬,偽作大軍出城南下,蠻王意在取老夫首級?!?p>  “蠻人在邊關(guān)的探子想必已傳回大軍即將返京的消息,單于既然得知,老夫的大旗立在城頭一日,單于就不會離去。”

  “大將軍……”丁徹見藍田抬手,不再言語。

  “老夫不會丟下云濤城,單于也不會與你部過多糾纏,至多遣千騎尾隨盯住你?!?p>  藍田繼續(xù)道:“老夫會命左驍衛(wèi)五百輕騎入你麾下,待你部南下三十里后經(jīng)大瀾山河谷,以左驍衛(wèi)之能捕殺蠻部游騎,料來不難遮掩你部行蹤?!?p>  “大將軍之意,走上次尋到的山間小道繞回蠻部后背,待見大將軍旗號出城,猛攻蠻部后營。”丁徹試探道。

  “孺子可教?!?p>  丁徹皺眉,依藍田之言,他的此趟行軍變數(shù)之多,遠邁過往,或早或晚,勝負難料。

  大瀾山河谷必有蠻人探子,有一漏網(wǎng)之魚,山道難行,大軍難保不出疏漏,耽誤戰(zhàn)機,他百死莫贖,丁家在左驍衛(wèi)的探子要出死力了。

  丁徹從家族口中得知藍田的處境,京城風云再起的形勢對他不利,丁家顧慮重重,來信讓他不要陪藍田冒臉,得不償失。

  身為師父的藍田開口了,當?shù)茏拥亩亓x無反顧,拼死也會走一趟。

  師父老了,丁徹猜到這或許是師父最后一戰(zhàn),師父既然決心要打,他將如往常一般追隨碾碎一切敵。

  丁徹猜到更深的算計,京城的某些人賭定藍田顧全大局,放不下邊關(guān),甘愿自蹈死地。

  若他們不擇手段,在蠻人也會有其余布置,不管藍大將軍奉不奉旨返京,皆有后手在。

  哪怕葬送十萬大軍,甚至邊關(guān)告破,蠻人飲馬中原,生靈涂炭,在所不惜。

  “許盛,右驍衛(wèi)隨老夫最久,人人身被十余創(chuàng),戰(zhàn)死老卒之多冠絕三軍,老夫見你有勇有謀,才點你接掌,你從未讓老夫失望,不墜右驍衛(wèi)之名?!?p>  “往日你在老夫跟前叫苦叫累,要補新兵,補兵甲,老夫何時輕忽過?”藍田看向一旁臉上有疤壞了好容貌的高大男子,說道。

  “待丁徹走后第二日你部出城直取蠻部左翼,撥你一千駑機,八百鐵甲,另三千乙等大馬,夠嗎?”

  “夠,往日見不到成群蠻人,右驍衛(wèi)在草原日久盡捉些小隊游騎,一些兵馬的器械短缺,城里武庫的東西是不是讓我部隨意支???”許盛才不管族里來信,孤身一人來邊關(guān)的他早已對那些鐵石心腸的族人死心,問道。

  父母死后,許盛與妹妹被族里送到一村子相依為命,兄妹兩人艱難求生。

  某天雨夜,許盛見妹妹生病,他在雨里跑遍村里每戶人家,村里沒郎中沒藥草,村民束手無策。

  村長讓人冒雨駕驢車帶兄妹二人求醫(yī),沒趕到縣城,許盛妹妹的怪病來的兇猛死他在懷里。

  妹妹死后,許盛乞討來到邊關(guān),遇到一老卒,打熬身軀,練武從軍。

  許盛心知肚明,因游騎將軍官階,族人才會常常寄信對他噓寒問暖。

  上次送信之族人在從草原回來的他面前頤指氣使,讓許盛對族里感恩戴德,沒族里照拂何來他的將軍,被許盛埋在土里露出個頭給草原上的禿鷲加餐。

  這次來信是一回鄉(xiāng)的同僚順路帶來,許盛拆開看了一眼,尋常關(guān)心話語里暗藏殺機,他不在乎,先問過他手中刀再說。

  “隨你,你們也是,哪怕搬空武庫都行,許盛你部要猛打左翼,左大當戶是你的老對手,逼他求援,蠻王不會坐視左翼覆滅,設(shè)法引出那支蠻王甲騎,就是大功一件。”藍田用力拍了許盛肩膀,許盛紋絲不動,說道。

  好大的力氣,哪個混球說藍田老的,許盛咬牙拍甲回道:“是,大將軍。”

  藍田的血未冷,力未竭,未到他拎不動刀的時候,誰有膽欺辱?

  許盛自信他操練多年的右驍衛(wèi)六千余人不輸蠻人左翼的兩個萬戶,但加上蠻王甲騎,這一戰(zhàn)會死不少老弟兄,只當是邊軍的命。

  “孟博、汪遠、孫皓、安祿你們四人率左右威衛(wèi)、左右武衛(wèi)三萬余人為中軍出城,待許盛攻左翼,擋住蠻部中軍?!?p>  “話說在前頭,無論蠻人三個萬戶怎么亡命沖陣,非得老夫旗令,你們不得后撤一步,違令者斬,不用老夫多說了吧。”藍田淡淡道。

  四將見藍田看過來,連忙拍甲回道:“是,大將軍。”

  “張晞你部老兵少,新兵多,但蠻部右翼這個萬戶上次與丁徹交過手,傷亡過半,也是新補的兵,料其士氣戰(zhàn)力不高,我再抽兩營新兵助你,你部纏住即可。”藍田看向一年輕將領(lǐng)吩咐道。

  張晞,藍田老友張豪之子,命喪沙場,年幼張晞被老父托付給藍田,養(yǎng)在藍家。

  藍田二子死在邊關(guān),老妻逝世后,算是在藍田跟前長大的子侄。

  張晞見視若親父的藍田開口,鄭重道:“謹遵大將軍令?!?p>  “諸位,待老夫率親騎營出關(guān),丁徹見狼煙出奔襲蠻人后營,許盛你部趁亂驅(qū)趕潰卒纏住甲騎,老夫直插蠻王所在,平滅蠻部,護邊關(guān)安寧。”

  待眾將離去,站在角落里的藍田親將牛彥環(huán)臂抱刀,心緒不安。

  黑臉漢子,身高九尺,方臉粗眉,大眼圓鼻,寬肩長臂,膀大腰圓。

  隨侍藍田二十余年的牛彥,粗聲粗氣道:“大將軍,大軍久戰(zhàn)兵疲,武庫里器械沒一日齊過,城中鐵匠鐵料用盡,兵部推諉蠻人不來,遲遲不調(diào)撥糧草輜重,等蠻人真來了,大軍也早散了?!?p>  “大將軍往兵部遞了多少奏疏,京城諸臣難道不知邊關(guān)實情,卻在此時傳來圣旨,使者大庭廣眾宣旨,城內(nèi)軍心動搖,置將軍于何地?”

  “京城此舉疑大將軍的忠心,藏著什么心思當誰不知么?他們嫌大將軍礙眼,不愿與之同流合污?!绷硪挥H將查貴扶刀氣憤道。

  查貴,原是寧遠將軍,與藍田征戰(zhàn)半生的老弟兄,見不慣官場辭官回鄉(xiāng),在鄉(xiāng)間含飴弄孫,閑不住又來投奔藍田。

  “大將軍你忠于社稷,京城傳來的消息不妙,大王爺掌權(quán),大將軍是明帝愛將……與大王爺交好……”牛彥替大將軍的困境憂慮道。

  “你們說的老夫何嘗不知,老夫這殘軀為邊關(guān)倒是舍得,他們料定老夫不會棄邊關(guān)而走。”

  “再說誰不懂借刀殺人,誰借不是借?老夫此生最后一戰(zhàn),會有多少蠻人陪葬,讓蠻人死死記得遇藍止步?!彼{田大笑道。

  牛彥查貴兩人也笑了,文臣畏之如虎的蠻人有何可懼?

  眾將回到軍營,軍令傳了下去,魯沖都尉領(lǐng)了軍令,喚來校尉們,吩咐道:“明日一戰(zhàn),你們曉得厲害,若有遲疑者殺無赦?!?p>  “皇甫英你們這一團在第三陣,田楚你的團在第四陣,器械上有短缺,速去武庫領(lǐng)取?!?p>  “遵令?!被矢τ⑴c田楚拍甲回道。

  “這一戰(zhàn)難打了,手底下的士卒聽說返鄉(xiāng)的圣旨全在想回鄉(xiāng)買幾畝田討媳婦,催要累年積欠的糧餉,士無戰(zhàn)心,拿什么打!”田楚待魯都尉走了,跳腳罵道。

  “大軍在邊關(guān)廝殺經(jīng)年,賞賜越來越少,今年更是不見京城來的賞賜,不見各地輪換的新兵,藏著什么心思瞞得過誰?京城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何曾望到過邊關(guān),不知寒了多少人的心?!?p>  “皇甫兄你槍術(shù)遠在眾兄弟之上,后日一戰(zhàn),拉我一把,家里僅我一子,還沒傳宗接代呢?”田楚一臉憂愁道。

  心知這一戰(zhàn)的遠比以往更兇險,他找完皇甫英,另外去找比稍遜一籌的趙家兄弟倆。

  “田兄弟,你我是同袍兄弟,生死與共,再說你家里不是訂了一門親,我還等著吃你的喜酒,有大將軍在,我軍不敗?!被矢τ⒒氐?。

  城門口,大街上兵甲森嚴,藍田等將看著丁徹一部出城。

  城外,狼頭纛下,蠻王一行人站在山坡上,眺望南下的大軍,似有上萬人。

  “不拔了云濤這順人插在草原的釘子,蠻人永無寧日?!庇屹t王是在場最為痛恨藍田筑此城之人,順騎四出害得自己部落被屠戮,族人不得安息,說道。

  云濤城輪廓在幾人面前,龐然大物,可見藍田在這座大城花的心血。

  蠻人下馬攻城是找死,但他們收到消息不假,藍田會攻出來,這回非拔了這城不可。

  “藍田會混在里面逃走嗎?”左骨都侯問道。

  “不會,順朝京城巨變,藍田老賊怎會放過打此生最后一戰(zhàn)的機會。”左谷蠡王見身旁無人回左骨都侯疑惑,皺眉回道。

  左骨都侯曾是奴隸,對人殘忍,是單于的心腹,眾人不喜。

  “順人狡詐,可信嗎?”右大當戶上次被順人欺騙,放走了一支商隊,問道。

  “一些老熟人送的信,順人中恨人屠者大有人在,云濤城里就有。”左谷蠡王望著云濤城,回道。

  邊兵劫掠商隊,親人身死,販為奴隸,人屠背上有多少怨恨,無人知曉。

  聽說藍田年紀大了,走路還要扶墻,就讓云濤城成為他埋骨之地。

  “左賢王正率三個萬戶趕來,等他們到了,藍田十死無生?!弊蠊嵌己钚湃文侨?,說道。

  “聽說左賢王率軍西征,劫掠了無數(shù)金銀財寶女人,單于帶我們來此與藍田在堅城之下惡戰(zhàn),只會白白讓部族的孩子死去?!弊蟠蠖己顔柕馈?p>  “不親手殺死藍田,你們安心西征嗎?左賢王的西征成功也有我們在草原堅守之功。”左大當戶回道。

  右驍衛(wèi)出城數(shù)里,列陣于野,頂盔摜甲,精鐵烏云甲衣如黑山不動,長槊雪花鋒刃如白水流淌。

  身著黑甲士卒一隊隊持槍列陣,士氣高昂,城樓藍田回鄉(xiāng)之言猶在耳旁,擊潰一切阻攔他們返鄉(xiāng)之人。

  許盛身著老卒祖上傳下的山紋甲,騎在千里挑一的馬王上威風凜凜。

  環(huán)顧身旁老卒,如臂使指,他們敢戰(zhàn)善戰(zhàn),戰(zhàn)陣嫻熟,許盛自負京營禁衛(wèi)也比不了他們。

  蠻騎不同于過往,兇惡之余,有了操練后的從容,頭人下了嚴令,座下馬匹嘶鳴。

  右驍衛(wèi)與左翼蠻騎纏斗兩個時辰,蠻人擊潰一陣,一陣士卒補上,潰兵在后重整。

  千余蠻騎從軍陣前來回飛奔不停射箭,稍有靠近,陣中士卒搭弓拈箭松弦,每每響起弓弦聲,有人墜馬身死。

  中軍豎盾在前,老卒披著重甲聽著鼓聲,頂著箭雨沖至軍寨前,先放一陣箭。

  見慣生死的他們默默等著蠻騎沖撞,遇拒馬蠻騎一慢下來,長槊刺出,弓弩連發(fā),迫退一隊隊沖陣蠻騎。

  蠻騎一部聽著號角聲,頂著長槊突入軍陣,戰(zhàn)馬撞開盾牌,蠻人跳落馬下,攪亂軍陣,刀槍交錯。

  軍陣外一部蠻騎被右驍衛(wèi)兩千騎纏住,追逐混戰(zhàn),跌落馬下,馬蹄踏死。

  重甲步卒手持長柄斧或鉤鐮槍,下砍馬腿,上砍蠻人,落地蠻人被長槍戳死,戰(zhàn)馬悲鳴。

  眾軍鏖戰(zhàn),邁著敵我尸首前進后退,許盛持長槊捅刺,遙見一人身處敵陣,長槍殺敵行云流水,皇甫英么?

  皇甫英守邊多年,積功得了一個宣節(jié)校尉,八品上。

  某日皇甫英在沙場上悍勇之姿,被許盛看中,當過一年親衛(wèi),后外放典一團兵。

  城頭上藍田觀望戰(zhàn)場,蠻人左翼撐不住了,許盛已然割開蠻人然,鐵騎壓著蠻騎猛攻。

  蠻人三個萬戶輪番沖陣,孟博、汪遠等幾將拼死力抗,不分勝負,尚屬僵局。

  右翼呢?不好,一支蠻王甲騎雖千人,但在陣里左沖右突,任張晞如何排兵布陣堵甲騎,人馬皆著甲的鐵騎如一柄鐵錘砸碎軍陣,張晞的親衛(wèi)上去也擋不住。

  “查貴,你領(lǐng)一千人去右翼,凡有潰退者斬,人死光了也要纏住?!彼{田從容道。

  “單于,左翼甲騎一擊未中,良機已去,恐難有取勝之機,應盡快命甲騎退出休整再擇戰(zhàn)機?!鄙狡律献蠊润煌跻姞顒竦?。

  “單于,順人久戰(zhàn)士氣尚算旺盛,不像信上所言,我軍士氣卻漸有頹廢之勢,何不改日再徐徐圖之?”左骨都侯說道。

  “不可,一旦順騎銜尾追殺,又是一場大敗,對單于威信不利?!庇屹t王說道。

  右骨都侯瞭望右翼形勢,許盛率親兵割開左大當戶與大隊蠻騎,許盛這瘋子快殺至左大當戶面前了,說道:“左大當戶快敗了,單于須當機立斷?!?p>  云濤城門大開,右賢王張口欲言,見到那面熟悉的戰(zhàn)旗,卻是放棄勸說單于撤,說道:“藍田出城了,似乎是沖單于而來?!?p>  藍田的親騎是軍中百里挑一的猛士,百戰(zhàn)之卒,甲等大馬,上品甲胄,虎狼之氣,長槊林立。

  馬蹄踏地,軍陣似一座座鐵山砸來,親騎一口氣連鑿三陣,全軍見狀振奮。

  時天降風雪,站在山坡上的丁徹觀望戰(zhàn)場,下山接過韁繩上馬揮手下令,道:“上馬,隨我沖陣。”

  丁徹身先士卒,神兵天降的一舉襲奪后營,蠻人大亂,喧嘩聲傳來,火光大起。

  “單于,后營來人言有順騎從后面來了,放火燒營。”

  “單于速退,快護單于走?!庇屹t王朝左右急道。

  單于若死在此地,必是未至的左賢王得利,他的兵馬未損一分,到時他在部落又有什么權(quán)勢,懷疑是左賢王故意如此。

  單于不走,甚至下令山坡下等候的三千甲騎去與藍田的親騎對沖,藍田又怎樣,肉體凡胎,自信這三千人無敵,是他傲視草原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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