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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龍?zhí)椎慕?/a> 沉陸語 2533 2019-03-27 23:09:35

  第三殿奉神主令招徠進第三殿,遵為供奉高手。

  山頂聞老師驚世之言,一人信師傅,驚道:“師尊,我不該質(zhì)疑您之決斷,但您所言,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石碑,賭上所有值得嗎?師尊?!?p>  “吾知眾弟子畏你,面冷心熱,你愛護師弟師妹,不會讓別人傷害他們,但我發(fā)現(xiàn)他們被人動了手腳,故作不知,這座城再也不是我們的桃源,不知幾人會變,既如此,讓別人來吧?!?p>  “師尊,他們真的存在嗎?世家竟是其走狗,我實難相信,他們這么驕傲,怎會屈服?”

  “不知,吾與世家的某些老家伙交好,從未看出異樣,但吾從歷史中尋到了蛛絲馬跡,令人驚懼,他們操縱這方天地許久,所以一試,給我們及世人一個交代?!?p>  “是,師尊,我會去聯(lián)絡(luò)大師兄?!?p>  城內(nèi)高樓六層整整一層原是眾弟子慶賀的酒宴場地,今日數(shù)百名新來的江湖人分列左右,為首的幾名老宗師不悲不喜,失了基業(yè),拖家?guī)Э冢T人占了小一半。

  席上珍饈美饌,輕歌曼舞,鼓樂齊鳴,遠道而來的眾人迷醉。

  一人挺著大肚子,大醉起身,矮胖身軀猶自搖搖晃晃,舉起手里酒器,揚聲道:“諸位,請聽在下一言,不日古神殿與滅神會將斗得兩敗俱傷,到時趙城主及諸位兄弟的好日子就到了,輔佐趙城主主宰天下,在座諸位必將心想事成,滿飲此杯賀喜?!?p>  馬顯,馬家的庶子,因體態(tài)丑陋,殘害家仆,逐出家族,不甘與邪道為伍,修習(xí)邪法,破境先天。

  “馬兄弟說得正是兄弟們的肺腑之言,今時今日足見趙城主當(dāng)日謀劃之高,我服了,你們服不服?”

  “服,我早看不慣正道的家伙們可惡嘴臉,有利可圖時他們吃得拿得哪次不比辛辛苦苦干活的我們多,事后卻裝得一副比誰都清高的樣子,視金如土,成了他們口中的小人?!币恢心耆伺闹雷?,訴說心中不滿道。

  “張兄說得在理,他們手握大義,不辨真相,無端揣測,四處造謠,我們兄弟張嘴說不過,一旦動手就中了算計,有理說不清,下場無處申冤。”

  一人聽著席上眾人對正道諸般惡行聲討,美酒上了一車又一車,雙目迷醉。

  見無人在意離席,一人如常起身,來到一處屋子前,見有人等著,說道:“他們信了,先前對他們言說委屈他們假意投靠一方,待時機一到,天下就是囊中之物之論堅信不疑?!?p>  “小心他們里不乏廝混江湖多年的老人,老謀深算,絕非偏聽偏信之人,須防他們背后耍詐,壞了城主大事。”

  “放心好了,他們不知曉真相,服下的破境丹丸,實則是陶師兄的藥師們研制的禁藥,雖有拔高功體一層境界,但不到宗師之境休想擺脫城主的操控。”

  “只是一些為王前驅(qū)的墊腳石,做什么獨霸一方的春秋美夢,如今不拘他們吃喝享樂,對他們做個飽死鬼的好意,滅神會的人快要到了,先拿他們?nèi)?yīng)付?!?p>  城里一處不起眼宅子,沿途明處、暗處卻有上百名護衛(wèi),來人緩緩走到屋子前被攔下,守在門前的高人護衛(wèi)冷漠道:“何事?”

  “稟告城主,潛入滅神會的探子傳來消息,他們要朝我們動手了,李濟先生詢問那些備好的餌料須何時可拋?”

  護衛(wèi)回道:“城主閉關(guān)前有言,對外諸事皆交給李先生主持,另有一言,雖眼下蜇伏為上,但不鬧出些動靜,交待不了,萬不可引來滅神會重兵,替他人火中取栗?!?p>  “吾已知,必將城主之言轉(zhuǎn)告李濟先生,百甲、銅俑兩位高手及麾下可否歸吾調(diào)遣?”

  百甲,趙勝親手調(diào)教出來的好手,請托了城池的師范及師兄合力拿出的一個方子,后瞞天過海,將所需藏在城池往來的一筆筆賬目里,安插心腹的他。

  銅俑在百甲之上,盡情在捕獲的高手身上實踐奇思妙想,禁藥禁術(shù)不吝惜一一嘗試。

  損耗大到趙勝不想過早暴露,暫緩一二,得了一批堪比宗師的打手。

  “可,城主允切風(fēng)一并交給李先生?!?p>  高樓七層上一人望著城內(nèi)風(fēng)景,在外奔波許久,回城物是人非,趙勝,隱忍至此,或有成就一番大事的可能。

  一藍衣先生走下樓梯,見眾人放浪形骸,笑道:“城主還在閉關(guān),得知這段日子委屈諸位兄弟了,故安排了今日的酒宴,在下代城主敬各位一杯?!?p>  “副城主客氣了,趙城主于危難之際收留了我們這些無處可去兄弟,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肝腦涂地,惟愿趙城主雄圖霸業(yè)成矣?!?p>  “據(jù)我在黑市的人脈,古神殿在各地的勢力在滅神會的窮追猛打之下后勁乏力,無力據(jù)守地方,昨日黃花,不足為慮,而滅神會…”

  “副城主,已放出敵在天山的消息,想必古神殿在天山早有布置,若經(jīng)此一場苦戰(zhàn),滅神會也將再無一戰(zhàn)之力,到時不管我們是落井下石,還是我們改易旗幟,隨心所欲。”一人進屋見到屏風(fēng)后人影,彎腰說道。

  “傳下去,將喚來的那些人安排出城,剩下的事交給李濟老鬼,務(wù)必拖住滅神會的人馬十日,若有違逆者殺無赦?!?p>  副城主荊厲望著眼前所聚一行人,勉強算是可用的棋子,說道:“你們奔波數(shù)月尋回了埋藏在各派的棋子名單,辛苦了。你們下去好生歇幾日,到時高氏兄弟會率人先行南下,之后你們尾隨其后,盯死了他們,千萬不可讓他們耽誤了城主掌握南方人力物力的大好機會。”

  “不枉吾枉費心機,古神殿與滅神會分出生死前,隔岸觀火即可,記住天下會有我們一席之地?!睊吡艘谎塾涊d了李濟、荊厲這些日子所言所行的文書,有些還是與心腹的私密談話,棋盤前的趙勝握著一卷古棋圣所遺留下來名局棋譜,雙目緊盯棋局上此時的黑白交錯,大龍遭屠,殺機暗伏的局面,吩咐道。

  “城主高見,中原雖美,卻是世家的禁裔碰不得,幾經(jīng)戰(zhàn)亂,江南尤為富庶,不下于中原,世家縱容,旁門外道在此勢力眾多,若積聚一二,可事半功倍?!?p>  馮信,老人的另一名弟子。

  隨趙勝背叛老人,心高氣傲的他們怎會甘心屈居于古神殿之下,聽信趙勝之言,當(dāng)初的權(quán)宜之計。

  他們并非全信趙勝有君臨天下的一日,世家在一日,天下之主有名無實,趙勝絕非甘心做傀儡的一人。

  馮信的野心,趙勝心知肚明,無外乎在他身旁有朝一日取而代之,不過覬覦天下之主多他一個又何妨,只是一個好用的棋子。

  滅神會才是大敵,一出世不會辜負世家的期許,不光是向查明的古神殿分殿重兵攻打不歇,即使投靠古神殿的勢力也是圍攻接踵而至。

  在拋棄了一些投奔而來無關(guān)緊要的江湖人后,奪來的地盤拱手相讓,躲過了滅神會試探,避開登上殲滅名冊的機會。

  錯非趙勝嚴令在前,師弟們非讓諸派聯(lián)盟栽一個大跟頭不可。

  除了親自教授、誓死追隨趙勝的師弟心腹們,另一些人在趙勝向他們敘述的天下里尋得了自己的位置。

  他們里的某些人只是不甘心老死于城池,向往外面廣闊的天地,老人對他們常年的管束,不滿在積攢。

  趙勝的所作所言讓他們相信古神殿與滅神會在他們推波助瀾之下兩敗俱傷,到時才是他們一家獨大的時候。

  古神殿神主?變數(shù)?

  趙勝雖是成了一殿之主,神主一人之下,但從未見識過神主真正出手過,光是氣勢與他視為師尊的一般無二,他就生不起動手的念頭。

  正是有神主在,他才有野心反叛。

  在神主按約定出手后幾日送來了信物,望著老人的一片染血衣角,趙勝終于下了決斷,交過投名狀,他已無退路,開始圖謀這些朝夕相處的師兄師弟們。

  坐上城主之位趙勝憶起初見高居巍峨神殿的神座上神秘莫測的神主,他會是變數(shù)嗎?

  神主功體有多強,而能與世家斗到今日,神殿的高手如云與智謀手段足以征伐天下,幸好神殿的心思全在世家這個大敵頭上,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最好同歸于盡,自己霸業(yè)少了兩塊絆腳石。

  眼下唯有度過這一劫,他的野心有朝一日才能成就。

  “城主,埋在道真派的探子探聽到滅神會的一支人馬秘密潛入,聯(lián)絡(luò)道真派,正盤踞在離其山門東北百里處,估模三百人余,目的未知?!?p>  “道真派打的什么主意?還不死心嗎?”

  “那些老頭子抱殘守缺,沒我們相助,道真派連山門和傳承之法都保不住,這些城主大人的恩賜忘了嗎?”

  “見正道勢大,料想生出了反叛之心?”

  “憑他們敢嗎?”

  “有滅神會撐腰,自然是敢,他們知曉我們不少事,趁他們還未相聚,先下手為強?!?p>  “不急,看看他們玩什么花樣?運氣好還能套出滅神會的后手?!?p>  “漏網(wǎng)之魚么?”

  “你們兩人是吾心腹,何人去替我滅了它?”

  “我去?!?p>  方流收到了米帥傳來的消息,他探聽到滅神會的一支人馬不知怎樣知曉了城池所在,古神殿禍水東引。

  方流思慮再三,想趁機混進城里打探一下城內(nèi)形勢,內(nèi)外隔絕,米帥與逃出來的那些人往來的消息時斷時續(xù)。

  “僅憑這點人過不了城池在外的三道陣法,連城墻邊都摸不到,你怎么混進去?”米帥不信道。

  米帥打探清楚了,幾家門派湊出來的人,最強之人是一名九十八歲老宗師,靠在門內(nèi)能活,輩分大,占了門里一多半資糧,水磨功夫破得境。

  方流尋思道:“有人離城,就有人歸城,總會有人落單,加上你我熟知內(nèi)外布置,不賭上一賭,怎有一絲破局機會?”

  “我陪你去,即使趙勝命人改了陣內(nèi)運轉(zhuǎn)的規(guī)矩,但時日不久,萬變不離其宗,我對陣法有過一點領(lǐng)悟,活著走出那座城?!泵讕涏嵵氐?。

  方流米帥兩人一路避開了重重明暗哨,沿途所見聽命趙勝的人馬多到令方流心驚,可不是數(shù)載功夫能攢出來的,或許他很早就有反叛的心思。

  潛入離城池三十里遠的山林里,身在第一道陣法里,兩人未被人察覺。

  數(shù)日前林間一場急促殘烈的廝殺,在一方最后一人倒下方結(jié)束。

  心懷來此建功立業(yè)的心思任憑再不甘,被捅進心臟,血溢不流的他也無力反抗。

  望著年輕人低下的俊秀臉龐,大漢的手掌離開對方身軀,一抹血色,嘆道:“有趣,這小子能接我三招,可惜了?!?p>  方流旁觀了滅神會這伙人在毫無防備之下覆滅,僅憑這點人馬攻城,尋死之舉。

  不是他們得到的消息有誤,就是掩人耳目的棄子。

  出手之人在老人弟子里尤喜武斗的高頜,與往日他們見到的樣子大為不同,盛氣凌人,如大日凌空,宗師之下不是他一合之?dāng)场?

沉陸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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