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胳膊肘朝外拐
轟!
許長秋這一副秉公執(zhí)法毫不徇私的架勢,瞬時間就引起了牛頭村村民的反感和怒火。
在村民的眼里,不管是不是張謙有錯在先,在外人面前,肯定是先維護自己村的人,因為他是自己人。
可許長秋現(xiàn)在的這番話,明顯是胳膊肘往外拐,怎么可能不讓牛頭村的村民們對他懷有不滿呢?
許長秋顯然也是感受到了這一點,在說完這番話后,眼神就有些閃躲了起來,他其實也是想在周長文面前表現(xiàn)一把,畢竟之前得罪了李桂芳,如果能得到周長文這鄉(xiāng)里隱形的一把手賞識,那自己這個村官的位置可就算是保住了。
只是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在周長文的眼里,張謙可比他這個村官要來的親多了。
不過在這個時候,另一個村的村長也來了,他看上去年紀要比許長秋大了許多,隱約間比周長文好像還要大上一點。
他先是皺著眉頭看了看自己家村民,又看了看張謙,最后聲音有些低沉的質(zhì)問許長秋說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俊?p> 這是村長?
如果他是村長,應(yīng)該和許長秋平級才對啊,如果這句滿含質(zhì)問和官腔的話是周長文又或者是李桂芳說出口的,張謙還能理解,可這同級的村長,怎么也是這個態(tài)度?
這還只是前奏,就在這同為村長的人話音落下之后,許長秋更是直接滿臉賠笑著說,“誤會,誤會,都是我的責任,是我沒有管教好村里的人,下次絕對不會了,下次絕對不會了,我這就叫人道歉,張謙,你還不跟人王家村的人道歉?”
后面這句話是許長秋對張謙說的。
看著許長秋那一臉諂媚的態(tài)度,簡直是讓牛頭村的人大跌了眼鏡,同時也覺得這臉算是丟到家了。
村長是一個村最大的官,他在一言一行,代表的也是全村人,所以許長秋現(xiàn)在這低聲下氣的態(tài)度,明擺著就是對全鄉(xiāng)的人說,自己牛頭村比人王家村要低上一個檔次唄。
也正是他的這個態(tài)度,讓村民們對自己這個村長,更是不滿了,這種不滿的情緒幾乎都要積攢到了一定的程度。
可許長秋現(xiàn)在也有自己的難處啊。
如果是跟其他村鬧矛盾,見到現(xiàn)在這個情況,他倒也可以從中調(diào)和下,可千不該萬不該,這個張謙竟然是跟王家村鬧的矛盾。
剛才和自己說話的,又是自己的老丈人,要知道,他這個村官,都還是自己老丈人給的,自己現(xiàn)在要是只站在村民的立場去說話,是能贏得威望和贊賞,但他絕對有理由相信,都不用等到過年,自己這村官的位置就要和自己揮手說拜拜了。
他有自己的苦衷,但外人不知道啊,所以一時之間許長秋就有些下不了臺了。
可下不來臺歸下不來臺,事情既然發(fā)生了,就得去解決,反正現(xiàn)在鬧事的是張謙,讓他在這個時候吃吃癟,也好打壓打壓他的氣焰,對自己而言,也沒什么壞處。
但張謙是個肯服軟的人?
他能服軟,但得分什么事情和對什么人,眼下這情況,張謙自知自己動手打人是有點不對,可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人不污言穢語的在那里謾罵,自己能打他?
于是就在許長秋的態(tài)度擺出來之后,張謙冷笑了一聲說,“這個歉我可以道,但請問許村長,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那對方的責任是不是也得追究追究了呢?”
追究?
是可以追究,但前提是許長秋得有這個膽子才行,騎虎難下的許長秋一時之間有些為難了起來,倒是一旁的王村長這個時候也冷笑著說,“你就是那個叫張謙的小子?”
張謙知道,自己揍了人兒子,人能對自己客氣?
既然人都不可能對自己客氣了,自己又怎么會給人好臉色看?
許長秋是他女婿,但自己可不是,于是張謙神情自若不吭不卑的笑了笑說,“我是?!?p> 王村長沖著張謙點了點頭,一副一會有你小子好看的表情后,他扭過頭對身后的周長文說道,“周書記,國家一直在提倡,對于那些個不法行醫(yī)的犯罪分子要進行嚴厲的打擊,可是這叫張謙的小子,明目張膽的在牛頭村擔任村醫(yī)一職,當然,在許村長查明實情后,就把他的村醫(yī)頭銜給罷免了,豈料這小子一直懷恨在心,還對許村長依舊之前的牛頭村的村醫(yī)進行打擊報復,周書記,這種犯罪分子,咱們絕不能姑息啊?!?p> 聽到這個情況后,周長文不由的一愣,而其他一些不知道情況的各個村村民,瞬間對張謙的看法有了一個大幅度的轉(zhuǎn)變,甚至還有人在背后指指點點。
倒是牛頭村幾個知道事情真實經(jīng)過的村民有些想要替張謙打抱不平,但都被許長秋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不滿歸不滿,可好歹許長秋也還是牛頭村的一村之長,他們可不想把他給得罪了,要不然回去給自己穿穿小鞋,那這個年可就沒法好好過嘍。
張謙對于村民們的態(tài)度,倒也是無所謂,畢竟就算村民們真上來幫忙,也確實是幫不了什么忙,總不見的讓兩個村干群架吧?
不過許長秋和王村長現(xiàn)在這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讓張謙心里很是不舒服,原本這一切都打算等過完年再說的,不過現(xiàn)在人既然上桿子的來找晦氣,那自己不妨就直接痛打落水狗了。
想到這里,張謙等那王村長話音落下之后,也把視線看向了周長文說,“周書記,別來無恙啊,這幾天,素素的身體應(yīng)該差不多康復了吧?”
周長文是個明白人,從一開始張謙受憋沒有直接找自己求情就能看得出來,這小子一定是個有主意的人。
這種人要么就除掉,要么就留為己用,要不然的話,將來對自己肯定是個威脅。
他其實也沒有什么雄心壯志的,只要能夠在這個鄉(xiāng)里一直保持現(xiàn)狀到自己退休,也就足矣了,只不過現(xiàn)在自己身處高位,難免會有一些不太友善的眼睛盯著自己,所以他現(xiàn)在急需要培養(yǎng)出一批屬于自己的人來,于是在左右衡量了一下,周長文覺得,還是留為己用比較好。
要知道,一個有才干有能力的人,可要比手底下一兩個村長來的有價值多了,因為這種人就像是一張干凈的白紙,自己只要做那第一個在上面寫字的人,這張白紙就會完全屬于自己了。
可這種事又不能過于表現(xiàn)的主動,畢竟自己身份擺在這里,周邊又有那么多的村民,萬一搞不好了,落人一個口舌那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不過張謙這個時候主動找上了自己,倒是中了周長文的下懷,于是就笑了笑說,“呵呵,還是得多虧了張大夫啊,要不然的話,小女恐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