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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非世界

第十四章

既非世界 城市上空游過 1600 2019-01-27 10:38:40

  開河了,慕容不諱家鄉(xiāng)的那條河開了,流水夾雜著尚未消融的冰塊,向南流去。這本不是開河的季節(jié),慕容不諱家鄉(xiāng)所在的地方,往年河開得等到春分之后,而今年居然提前了兩個來月。人們對這一現(xiàn)象到?jīng)]覺得有什么不好,畢竟和煦的陽光,溫暖的氣候,驅(qū)散了冬日的嚴寒,人們可以卸下臃腫的冬衣,換上漂亮的春裝,享受春天的樂趣。

  午夜的暴風還是沒有停,像一個巨獸,每日準時從村鎮(zhèn)經(jīng)過。這暴風不知從何處刮起,也不知刮向何處。對于這樣異常的天氣現(xiàn)象,鎮(zhèn)里的人們似乎并不感到奇怪,或許生活中還有其它更美好,更有趣的事兒吸引著他們的注意力。比如說眼前的這一件,沒錯,“打春。”眼見立春日愈來愈近,人們?yōu)椤按虼骸弊龅臏蕚湟苍诰o鑼密鼓的進行?!按虼骸边@個傳統(tǒng)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傳下來的,不過又有什么關(guān)系吶?關(guān)鍵是這個傳統(tǒng)是那么的有趣,以至于每個人提起它都興奮的眼睛發(fā)亮。鎮(zhèn)里人對“打春”的重視遠遠超出了其它節(jié)日,甚至是更為悠久的傳統(tǒng)節(jié)日“過大年”也不能與它相比。

  這個小鎮(zhèn)被一條南北走向的河一分為二,河西面積小,河東面積大。鎮(zhèn)上有三個大家族,慕容家,李家,再就是趙家,鎮(zhèn)上的人也都以這三姓為多。住在圍屋的李家以畜牧為主,住在鎮(zhèn)東北。趙家在東南,東南地勢較高,趙家依山勢而建,形成好大一片山寨。兩家都在河東。而慕容家的八角莊園獨在河西。三家雖都是大家族,但實力也有不同,以李家和趙家實力最大,慕容家實力最小。每年的打春活動,都由三家族中實力最強的那一個來住持。家族的實力如何,一方面體現(xiàn)在人力、財力、物力上,一方面便體現(xiàn)在打春的活動中。

  終于,在人們的翹首期盼下,立春日到來了。天公作美,這一日天氣晴好,藍天白云,風和日麗。一大早,各處的人們便逐漸向鎮(zhèn)中廣場匯集。廣場周圍早已搭建好了看臺,廣場上,為各項活動準備的什物也已齊備。很快看臺上就坐滿了人,來的晚的沒有座位就只能找地方站著,最后,就是站著地方也沒有了,一時間,大人笑、孩子叫、各種吃食叫賣,熱鬧氣息甚囂塵上。

  三大家族弟子在當天活動中有節(jié)目的,都在做最后的準備,沒有節(jié)目的,比如像慕容不諱之類,要么早早占了好位置準備觀看,要么三一群倆一伙的四處亂竄,所到之處總引起一陣騷亂。慕容不諱也早就來了,他的那群死黨都有任務在身,就連慕容成那家伙都牛哄哄的沒空搭理他,留他一個人無聊的要死。還好妹妹慕容悠悠也跟他一樣沒什么事,兩個無聊的人坐在了一起,彼此取笑打鬧。

   辰時,三大家族的族長在眾人的簇擁下在主席臺就坐,上一屆打春活動的勝出家族,趙家族長趙德成站到臺前。這是一個清瘦的中年男人,頭發(fā)胡須都梳理的整整齊齊,身上的衣服鞋帽也明顯經(jīng)過精心的打理。簡單說了些感恩祈福的話,便直接宣布活動開始。如此精簡的開場白,卻甚得人心,因為真正吸引人們來此的,不是主持人的長篇大論,而是接下來要上演的節(jié)目。在眾人轟然喝彩聲中,一年一度的“打春”活動,正式開始

  三大家族先后展示了自己精心準備的節(jié)目,這些節(jié)目都代表了各個家族最高的技藝,實用性與觀賞性俱佳,觀眾報以如潮的好評。

  技藝展示結(jié)束后,“奪標”開始。如果說之前的技藝展示以表演的成分居多,那么“奪標”則完全以對抗為主。規(guī)則是三個家族各以相同的人數(shù)組成隊伍,在規(guī)定時間、劃定的區(qū)域內(nèi)徒手相博,被擊倒或擊出劃定區(qū)域的人失去戰(zhàn)斗資格,最后站在場中的、人數(shù)多的家族為勝。規(guī)則簡單粗暴,過程緊張刺激。是對這一活動的準確描寫。三只隊伍中,李家和趙家的隊伍實力不相上下,以慕容家的實力最弱。因此,這一活動歷年的勝者都是在李家和趙家之間產(chǎn)生。雖然慕容家的隊伍每次總是在夾縫中求生存,但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由于李家和趙家的實力相當,如果在他們兩家相持過程中,慕容家隊伍的存在便有了很大的意義,因為不管慕容家?guī)椭囊患?,則另一家必敗。再者,如果李家和趙家拼的兩敗俱傷的時候,慕容家漁翁得利,也有最終獲勝的可能。所以,慕容家此次的策略是先保存實力,靜觀其變,伺機出手。三只隊伍進入劃定的區(qū)域,服裝色彩為黑白綠三色,呈鼎足之勢相對而立。

  一聲炮響,奪標開始。慕容家按既定策略,按兵不動,欲靜觀其變。李家和趙家的隊伍則在炮響后立即行動。但他們攻擊的目標不是對方,而是慕容家的隊伍。慕容家采取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策略可謂高明,但是他們想到的,李家和趙家也同樣想到了,所以與其在身邊放這么個不穩(wěn)定因素,讓他在自己危難時插自己一刀,不如一開始就把他干掉,然后兩家再放手一搏。李家和趙家有了共同的想法,有了共同的目標,也就有了共同的行動。這一突然的變故令慕容家的隊伍措不及防,以他們的實力單獨對抗其中一家都不是對手,何況兩家聯(lián)合的攻擊。這是一次碾壓式的攻擊,在慕容家的隊伍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戰(zhàn)斗便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周圍的觀眾對這樣的開局先是驚訝不已,接著便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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