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繼來已經是耄耋之年,雖然身體底子好,沒得大病,但這兩年,也感覺自己的精神頭兒大不如前了,小病小痛不斷。一般場合的聚會,老爺子都不出席了,由兒子許平或者長孫許東山全權代表。
武靖最近一次見到許爺爺,還是她在DL實習的時候。
老爺子都給請來了,看來,“逼婚許大少”的傳聞,實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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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東山和武靖回到大廳時,許家的車還沒到。許東山消失了許久的“影子”-嚴毅,此時也出現(xiàn)了,手上拿著許東山的黑橘格紋大衣,一臉嚴肅:“已經讓管家通知警衛(wèi)室放行了?!?p> “嗯。”許東山接過大衣,隨意的披在身上,徑直走向別墅門外。
黑色的雷克薩斯緩緩駛入院子,在距離許東山半米的位置停穩(wěn)。駕駛座的車門率先打開,雞窩頭、一身運動衫的許遠山無精打采的和許東山打了個招呼:“哥?!?p> 許東山“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一直站在許東山身后的嚴毅,準備上前拉車門,許東山卻已經先一步上前,拉開了車門,恭敬的叫了一聲:“爺爺?!?p> 嚴毅楞了一下:今天早上的太陽是打西邊兒出來的?他家少爺居然親自給老太爺開車門了!
是的,除了許家人,只有他們幾個親信知道,他家大少在生活上懶到人神共憤!那些被他家大少迷昏了頭的鶯鶯燕燕,竟然把這種“懶惰”認成“高貴”!真是呵呵噠。
同樣楞了一下的,還有許老太爺。他的寶貝長孫是個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過了。重要的事情上,無可挑剔的優(yōu)秀;其他時候,那是無可救藥的懶惰。
眼下,“想喝水卻懶得下樓也懶得叫人”的孫子,竟然親自給他開車門了。讓他不禁想起,方家老太太電話里說的:“遠山和箏兒下個月就要辦事兒了,東山和我們老二家的竽兒要好了這么些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個打算?我問竽兒,竽兒就說都聽她東山哥哥的。我這也是沒轍了,著急啊,只能豁出去我這張老臉,找老哥哥過來合計合計?!?p> 明顯的“催婚”,許繼來怎么會聽不出來??墒牵麄冊S家的長輩,從來不在婚事上替小輩兒做主。但這話他不能直接在電話里說,不然就是打方老太太的臉了,對這個“弟妹”,他始終覺著虧欠。
遠山喜歡方箏,如今要結婚了,他樂見其成。至于方竽,許東山從沒在他面前提起過,想必是沒有什么特別的心思的。
他這個長孫,性情冷淡,對人對事都缺乏熱情。但是,他相信,許東山早晚會遇到那么一個人,讓他為之瘋狂,就像當年的自己一樣……
所以,在那天到來之前,他都不會催許東山,他會耐心的等。希望自己閉眼之前,能看到這個臭小子有了歸宿,這樣,他也能無牽無掛的去了。
許老太爺思索的功夫,這邊,許東山已經接過了嚴毅手中的輪椅,把剎車扣卡好,準備親自攙他下車了。
許老太爺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疼了。許東山今天是要唱哪一出?這般殷勤的任自己使喚,真是年輕人說的“活久見系列”?。?p> 坐上輪椅,許繼來趁著許東山彎腰掰剎車扣,在他耳邊輕聲問道:“你這臭小子,給爺爺我交個底兒,到底對方家老二的女兒有意思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