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傷人,還敢跑?”sea蹭起來,怒斥貨車司機(jī),同時記住車牌號,撥報警電話。
劫后余生,王莎莎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貨車上,她目光投向附近一條小巷,想繼續(xù)往那兒走,無奈一只腳崴傷。
她看得很清楚。
剛才的巨響,斯坦以為她被撞,曾想折返回來,但在確定她沒事之后,又撒丫子跑了。
他的身影,眨眼間消失于巷子盡頭。
sea火上眉梢,擋住王莎莎的視線:“你發(fā)哪門子神經(jīng)?跑什么吶?你剛才差點死二次知道不?”
被這么劈頭蓋臉一罵,王莎莎才回過神。她扯了扯sea的袖口,喃喃:“牡丹,我剛才看到斯坦老師了?!?p> “我說了別叫我本名!”sea先瞪了她一眼,然后蒙了:“誒?你說看見誰了?”
“斯坦!”王莎莎心里很亂,各種想法和質(zhì)疑在腦子里躥:
“過紅綠燈時,我無意中瞥見一人,感覺很像他,就追過去了。他跟我打了個照面,轉(zhuǎn)身就逃,我不知道是為什么?!?p> 昨晚上sea喝得稀里糊涂,壓根沒聽王莎莎和唐畫的對話。所以,在聽到王莎莎的解釋后,她更懵圈。
“你的意思是,你特么就為了追那個死老頭,差點把自己的命賠上?”sea極度無語,氣急反笑:
“我到底交了什么朋友啊,沒一個正常的!”
“你不知道內(nèi)情?!钡竭@份兒上,王莎莎必須得坦白:“找個地方,我把事情從頭到尾跟你講一次。”
sea睥睨著她,努努嘴,表情似乎在說,我看你還能有什么大不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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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王莎莎享受驚險刺激的周末生活時,祁飛還在加班。
或者說,這時候,才是他正兒八經(jīng)工作的時間。
洛塵說得沒錯,小木屋走道盡頭的那間神秘的屋子,是祁老大的地盤。
不僅只是休息室那么簡單。那幾乎成了他的家。
如果有人能進(jìn)去看一眼,就知道,小屋子里比狗窩還亂。
本來就不大的空間內(nèi),堆滿了孟婆的周邊。幾乎把半個孟婆忘憂會所紀(jì)念品店給搬過來了。
品種多到夸張。
這得砸多少錢來買呀,甚至還有限量版的大師級孟婆手作全套。
如此敗錢包,跟祁飛摳門的人設(shè)完全不符。
任誰看,都能據(jù)此推斷,祁老大是孟婆的骨灰級狂粉。
祁飛是什么人?
平時只對收入感興趣的無聊阿加西,愛抽煙,愛摸魚,愛摳腳,不茍言笑,邋遢大王。
這樣的人,心悅的卻是不知有多么“高壽”的老太婆,甚至連睡覺都要抱著孟婆充氣娃娃,怪不得洛凡要吐槽他搞禁斷。
豈止是禁斷,還單戀,多么濃郁的心理變態(tài)味兒,難不成是圖謀孟氏的巨款……
分分鐘想報警。可憐的孟婆巨巨,你被變態(tài)阿加西盯上了唷。
除此之外,小屋還有別的機(jī)關(guān)。
藏在地下。
祁飛用鋼針,熟練地在木地板上畫了幾道杠,耳邊“吭”的一聲,地板某處被金屬架撐起,露出一道向下的階梯,綿延至看不到盡頭的黑暗地下室。
emm……搞毛啊,犯罪氣息這么強(qiáng)烈!按劇情套路,底下該不會吊著一具具正在放血的尸體吧,好怕怕!
祁飛打個呵欠,貓著腰,走了下去。
“吱呀,吱呀?!?p> 每踩一步,都是這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地下室內(nèi),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處明顯的光源,來自多屏電腦及音畫處理設(shè)備。
電子熒光將室內(nèi)存托得更為陰冷恐怖,就像有小鬼正蹲在暗處窺探。
祁飛根本感受不到環(huán)境的異樣。他早就習(xí)以為常。
就算地上還堆著亂七八糟的線纜,他也不開燈,輕而易舉地跨過障礙物,坐到屏幕前。
拉開抽屜,里面疊放了很多光盤,每一張都編過號。他口中念念有詞,翻找出幾張碟子,然后將之投入粉碎機(jī)里。
然后,他又拿出一張紅星標(biāo)號的光碟,插入讀取器中,將里面的視頻提取出來。
這些視頻,畫質(zhì)很低,還抖個不停。比直播組平時的拍攝效果差多了,很明顯是用別的裝備錄拍的。
直播組采用的是廣播級攝像設(shè)備,把圖像聲音轉(zhuǎn)為電訊號,利用光發(fā)射機(jī)調(diào)至光訊號,通過光纖傳輸至兩個秘密接收端,再解調(diào)為電信號輸回冥界專線,加密后定向播放。
這種方式適合長距離傳輸,信號衰減率低,抗干擾能力強(qiáng)。缺點是成本高昂,導(dǎo)致亡靈直播收費昂貴,以分鐘算,動輒30萬。也不知兩個空間的頭頭們是否彼此通過氣。
光碟內(nèi)儲存的視頻則不同。
拍攝者主要為祁飛,洛凡偶爾參與,拍攝內(nèi)容不是現(xiàn)在,而是過去。
處理、篩選,儲存有效信息,這一過程被稱為“捕捉”。再通過加密以不記名郵箱的方式,報給犀越。
今天,也是需要報告的一天。
視頻開始播放。
這盤有標(biāo)記,內(nèi)容早就反復(fù)確認(rèn)過。肯定是捕捉到了關(guān)鍵事件。
祁飛將時間、內(nèi)容內(nèi)嵌至視頻里,這樣犀越在看的時候,就能知道這是關(guān)于自己的哪段過去。他已經(jīng)不再相信周圍人的話,只想眼見為實。
祁飛拖動光標(biāo),快進(jìn),直到畫面里出現(xiàn)犀越那張蒼白虛弱的臉。
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就好像是個垂死的病人,和現(xiàn)在完全兩個樣子。
“病得很重,無藥可治。能不能熬過這一關(guān),得靠天命?!贬t(yī)生們下了這個論斷,便唯唯諾諾地退出。
犀照鐵青著臉,囑咐了屬下幾句,步出寢室。他一走,旁人便跟著移動,除了高冷。
他緊緊抿著雙唇,一刻不離病床上的人??床怀鏊潜瘋€是憤怒。那個時候,他就已經(jīng)是撲克臉。
過了會兒,有人把他也叫走了。
祁飛在這里,做了個起始標(biāo)記。
視頻繼續(xù)播放。
一分鐘后,屋頂上方,通風(fēng)管道的蓋子突然撬開,一人迅速跳下,雙腳著地,沒發(fā)出一丁點聲音。
外面的守衛(wèi)絲毫不知此刻在冥王寢室,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雖說畫面模糊,但還是成功捕捉到了對方的樣貌。
祁飛冷冷地注視著那張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