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哇!”倏地,夏夢菡抬起手,遮擋著俏美面頰,一聲聲哭訴,哀嚎,嗓聲悲傷,凄然,“我真是命苦,命苦啊……”
不斷地?fù)u頭,夏夢菡一手抹淚,一手捶著胸口,她身軀瘦小,弱不禁風(fēng)一樣,深黑色皮襖裹住了窈窕身段,痛哭著,肩膀一抖一抖的。
夏夢菡聲音響亮,一下子吸引了眾多路人圍觀。
頓時(shí),陸煜身軀僵硬,面色鐵青。
“今兒個(gè),大伙兒都來評評理。”
夏夢菡帶著哭腔,扯著大嗓門,提高了聲調(diào),“我老公酗酒,賭博,哪一樣都沒落下,樣樣行,而且,他一旦喝多了,就會(huì)打我,賭輸了,也會(huì)打我,連同我們的孩子,都不能幸免……”
緊接著,夏夢菡皮襖往上滑,露出了一條胳膊,白皙細(xì)嫩,點(diǎn)點(diǎn)擦傷明顯,與一群彪形大漢搏斗留下的傷痕仍在,一塊塊淤青赫然入目。
“在昨夜,他又賭輸了,喝了些酒,回到家后,他氣不順,見了我和孩子,直接一頓猛打,可憐我一介婦女,還不了手?!毕膲糨章暽瘧Q,仿佛是真有那么一回事,“真是作孽喲,與其說我嫁了個(gè)老公,不如說我嫁了個(gè)酒鬼!嫁了個(gè)賭徒?!”
夏夢菡喋喋不休,一字一句地控訴他。
“你、你瘋了嗎?!”扯了扯手臂,陸煜鷹眸幽深,她簡直是在瞎編,胡說八道,他沒有與她完婚,扯證,哪里會(huì)是夫妻?她怎能喊他老公?!
況且,今日是他頭一回與她相遇,接觸,不曾動(dòng)手打她,甚至是……孩子?!她直言不諱,他會(huì)酗酒,賭博,染上了一身壞習(xí)慣。
顯然,她憑空捏造,污蔑了他。
陸煜氣息微寒,眸含怒氣,一張俊臉宛若是鍋底一般黑沉,青天白日,眾目睽睽,她編造一連串虛假的事實(shí),連她一生的貞潔都搭上了。
果真,她真是瘋了!
索性,夏夢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是,我是瘋了!可這一切,都是你逼瘋我的?!”
悄悄地,夏夢菡一只玉手移到了大腿一側(cè),下定了決心,使勁一擰,登時(shí),她斂眸,輕呼一聲,皺著一張臉,啊,真疼!
好在,她紅了眼,眼角終于硬生生地?cái)D出了幾滴眼淚,昂起頭,她已然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控訴著陸煜。
呼!差一點(diǎn)就壞事了。夏夢菡松了口氣,同時(shí),心頭涌上了一縷慶幸,一直在干嚎,哭訴,奈何沒有流淚,沒一滴眼淚溢出,差點(diǎn)就露出破綻,壞事了。
擰了大腿,她總算擠出了眼淚。
眾人圍觀,看著這一幕,交頭接耳,指指點(diǎn)點(diǎn),吵吵嚷嚷,禁不住一腔氣憤,紛紛責(zé)備陸煜。
陸煜沉著臉,一聲不吭。
其后,見狀,夏夢菡悲愴,捶胸頓足,眉目如畫一般精致,清亮,點(diǎn)染了顆顆淚珠,哀嚎道,“他吼我,天天家暴,這日子……沒法過了,我不活了……”
垂頭,彎腰,夏夢菡趴在地上,嗓音盡顯哀切,凄然,雙手一再捶地。
“嫁了個(gè)敗家子,可真不幸。”
“男人敗家,也就罷了,可恨的是,他居然……打女人!呵,真看不出來,他長得相貌堂堂,衣冠楚楚,不曾想,他竟是個(gè)禽獸?!”
“果然,男人啊,真沒一個(gè)好東西。”
“真過不了,就離婚吧……”
聽言,眾人信以為真,因而同情,憐憫夏夢菡,出聲責(zé)怪,埋怨陸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