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懷疑
等到大夫來了之后,駱超趕緊讓陸令萱躺好,讓大夫診脈。
那大夫伸出三根手指,搭在陸令萱的手腕之上。
閉著眼睛細(xì)細(xì)的感受著脈搏的跳動,另一手有一搭沒一搭的,理著自己的胡子。
大夫是靜心如定。駱超卻是心急如焚。
見那大夫一診脈許久還不出聲,有些急了。
“大夫如何呀?我家娘子是否有孕?”
聽到了駱超問,大夫收回了手?!巴鶃砹骼绫P走珠,應(yīng)指圓滑。是為喜脈。已有兩月有余。跳動有力,證明這胎像穩(wěn)固,不過切記多加注意就是。等一下我開服安胎的方子,你們照著方子抓藥就是。每日早晚喝就行是,夫人的胎像穩(wěn),只喝半月就行。”
聽到大夫的話,駱超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來,然后讓福生請大夫去前廳開了安胎的方子。
等送走大夫之后。駱超欣喜若狂的看著陸令萱。
“真沒想到,娘子這么快就有了?!?p> 將陸令萱是若珍寶的看了會,然后抬頭看著云媽媽。
“如今萱娘有孕,我就將她托付給媽媽了,還望媽媽上心。對了,萱娘有孕,也不適宜再管著府里的一切了,省得勞累了?!?p> 說著目光看向了陸令萱?!拜婺?,如今你有孕在身,不如就將如娘放出來吧,先讓她掌管著家里的一切,等你平安生下孩子之后,再將管家權(quán)交到你的手里,你覺得這怎么樣?”
只是還不等陸令萱開口,一旁的云媽媽先開口了。
“家主萬萬不可,府中的一切切不可再交給三姨娘管理了?!?p> 聽到云媽媽這話,陸令萱和駱超都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她。
駱超的眉頭微皺。“媽媽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怕如娘會對萱娘做什么不對的事情嗎?”
聽到駱超的話,云媽媽的目光微微的躲閃了一下。
然后看向陸令萱。眼睛稍微的動了動。
陸令萱便明白她的意思。
“夫君莫要多想,云媽媽沒有這種意思的。只是……只是如娘現(xiàn)在尚在禁足期間,若是就這樣放出來的話,只怕以后再懲罰旁人的話,都會有樣看樣,所以不如先將管家的權(quán)力交給秋娘,怎么樣?夫君覺得如何?秋娘知書達理,識文斷字,我瞧著以前她管的那些事兒,管得特別好,不如就讓她先管著家吧?!?p> 說著目光看向了駱超,詢問著他的意思。
聽到陸令萱的話,駱超暗自沉默想了會兒。
然后抬起頭看著她,“那就像你說的辦吧,讓秋娘先接過管家權(quán)。全權(quán)代你管理駱家內(nèi)宅?!?p> 這事兒也就這么定下了。
駱超陪著陸令萱,用完晚膳之后。起身看著她,“夫人今日先睡吧,我前面還有一些緊要的公文需要處理,等晚些再回來?!?p> 送了駱超出門之后,陸令萱就搭著云媽媽的手進來了。
將屋子里的人全部都支了出去。
就連丹雀也讓她去阿珍那里了。
陸令萱回來在塌上坐下,“云媽媽,可有話和我說?!?p> 聽到陸令萱的話,云媽媽過來跪坐在她面前。
“老奴就知道夫人會有話和我說的,夫人想問什么盡管問就是了,老奴定會知無不言的?!?p> 看著云媽媽一副要坦白的樣子,陸令萱也不和她拐彎抹角了,開門見山的就問出了之前自己一直在想的問題。
“云媽媽,那如娘有問題是不是?她掌管駱家這么多年,各園各處都有她的人,手上沒有管家權(quán)還好。一旦她掌握了管家權(quán),便會支配那些人,說不定還會做出一些對我不利的事情,是不是?”
聽到陸令萱的問話,云媽媽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什么。
陸令萱的手放在桌子上,慢慢的敲打著。
如娘在洛家十多年了。為駱超生兒育女。
生有大公子二姑娘。
她是先頭夫人的陪房丫頭。想到這,陸令萱的眼睛瞬間就睜大了。
先頭夫人是和如娘一同嫁到駱家來的。
如娘都生有兩子,而先頭夫人確一絲血脈都沒有留下。
不僅如此,連巧娘生的孩子都排在秋娘之后。
等于說是秋娘未進府之前,這駱家便只有如娘一人生子。
陸令萱越想越覺得這里面蹊蹺太大。
當(dāng)下回過神就看著云媽媽?!霸茓寢屧谶@駱家多少年了?”
聽到陸令萱問這個。云媽媽就淡然的一笑。“老奴都不記得在這府中多少年了。老奴當(dāng)年是跟著老夫人陪嫁過來的,當(dāng)年夫人心好,許我出去配了人家,可好景不長,我那夫君不是個長命的,早早就去了,我也不愿再嫁人,所以又被老夫人召了回來,就一直留在駱家了。我在這駱家都有四五十年光景了?!?p> 聽到云媽媽這話。陸令萱想了想,那就代表先夫人進府的時候,云媽媽還在。
“云媽媽可知當(dāng)年先頭夫人是如何去世的?”
云媽媽一聽這話。驚恐的抬起頭望著陸令萱,“夫人為何突然問到此事?”
一看云媽媽的臉色不對。陸令萱就猜到這里面肯定有大事故。
“媽媽只管實說就是,如今只有你我兩人,安心?!?p> 聽了陸令萱這話。云媽媽的眼睛微微的轉(zhuǎn)動了一下。
然后轉(zhuǎn)頭向門外看去,一切平淡無風(fēng)。這才轉(zhuǎn)頭看著陸令萱。
起身跪著向前又靠近了陸令萱幾分。
“夫人想知道這事,我只如實告訴夫人,只是夫人切莫外頭去聲張。家主對于這件事是最忌諱的。”
一聽云媽媽的話,連夫君都忌諱的事兒,難不成當(dāng)年出現(xiàn)什么丑聞。
“媽媽只管說就是,這話出了你的口,入了我的耳,會爛在我的肚子。我只是求個明白,并沒有別的意思?!?p> 聽到陸令萱這話,云媽媽也就放下心了。
聲音壓低了幾分,“夫人對家主可能不是太了解,家主如今才是安定下來的,早些年的時候,戰(zhàn)亂不斷,家主根本就顧及不得家室。家主成親之時,是在西魏,那年家主去打仗,前腳剛走,后腳便被破了城,當(dāng)時家里一片混亂。我陪著老夫人到西山去禮佛了。等到回家的時候,家中一片狼藉,先頭夫人遭辱致死,整個人就那樣赤裸裸的……”
說到這兒的時候,云媽媽都有些于心不忍說不下去了,每每想到當(dāng)年看到的那場景,云媽媽就覺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