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月的話如利刃一般,直刺入袁紹的心頭,一直以來在那種俯視一切,群艷環(huán)繞的敬畏目光,為他筑立起來的自信與自尊,瞬間被擊的粉碎。他現(xiàn)在才明白,那些女人的順從自己并不是因為自己的吸引力,而是自己強勢基礎(chǔ)上的威嚴,那種自以為風流倜儻而群芳環(huán)繞的優(yōu)越感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內(nèi)心的震動……
袁紹自認為自己的武功可以橫行天下,在仙宗派他是首屈一指的實力人物,足可以攪動風云。即使是自己光明正大的身份,在當世也是雄霸天下角色,想要為所欲為,也毫不費力。但現(xiàn)在,他所擁有的威嚴與權(quán)勢面前,卻得不到一個少女的真心,如此的落差,一旦被冷冰冷的現(xiàn)實揭穿,其中的創(chuàng)傷痛苦任誰也是難以彌補。
袁紹極力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陣痛,干笑一聲,說道:“好!好你個賤人,本王不想與你廢話,但事到如今,我一定會成全你,讓你痛不欲生。”
紀月一副大義凌然的說道:“就你那些刑罰,我早就明白了,沒關(guān)系我既然準備如此,就早有心理準備?!闭f話之間,已偷偷的將藥丸在手中捏碎,準備隨時投入口中。心中有了方案,頭腦也清醒了許多,心中想道:“這個時候,既然最后終究一死,但只要自己能夠拖延時間,那邊云飛解開了穴道,倒是還有一線生機?!?p> 想道這里,她便裝出一副十分渴望知曉的表情來。袁紹一看她的申請,大為受用,有些得意的說道:“那些刑罰本王已不準備用來對付你們了,我要把你們送到一個地方去?!?p> 紀月一頓,好奇道:“什么地方?”
赤赫冷冷的說道:“紀姑娘,休要相信他胡言亂語,他怎么可能不對我們用刑?!?p> 袁紹哈哈一笑道:“還是赤赫首領(lǐng)有自知之明,但你這次真是猜錯了,用刑與那個地方比起來,實在是小菜一碟,本王豈能如此便宜了你們?”
赤赫道:“你已經(jīng)如此不堪,難道這世上還有地方比你更加讓人痛恨不成?”
袁紹一臉獰笑道:“你既然知道本王狠毒,當然不會對你們有慈悲之心,那些毒刑只是對付普通的敵人而已,但你們已是我現(xiàn)在最大的仇人!”從他話里的意思來說,他使用毒刑還是對別人格外開恩。
“你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云飛突然一在旁厲聲痛斥道。
袁紹撇眼看了他一眼,卻并不著惱,態(tài)度十分贊許的說道:“你說的正是,本王平生從不知什么善報因果,自認邪惡狠毒。難道這世上不是如此嗎?那一個人來到人間,不都是帶著滿身罪惡的進入輪回。有人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那些癡心向善的人,卻一個個經(jīng)歷苦難不能圓滿,這些難道不也是因為邪惡作祟嗎?”
云飛不曾想他會說出如此道理,心中暗想之時卻有感覺有些道理,只是內(nèi)心的排斥告訴他,事實并不是如此。
他沉思良久,說道:“人常說,人之初性本善,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可見世人生下來并不是邪惡的,只是這世上少些邪惡,便不會讓更多的人去成為惡人。如果世人都向善,那一定會是一個清平世界?!?p> 袁紹哈哈一笑道:“看來我小看你了,不曾想你心中還裝著天下,我就說……”他說了一半忽然不說下去,好似一不小心什么事說露嘴了一般。
云飛還以為他是鄙視自己,說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難道我一個平凡的人,就不能心系天下了嗎?”
袁紹正視著他,面色一沉,冷冷的說道:“可以,但你不行!”語氣斬釘截鐵一般。
云飛也正視著他,嚴肅的說道:“我行與不行,還輪不到你來評說,但你卻真真是一個惡魔?!?p> 袁紹緩緩道:“多謝抬舉,在這個世上,我還配不上這個稱贊,既然你這么固執(zhí),我相信終究有一天你會見到真正的惡魔。現(xiàn)在我不想再與你白費力氣,你只要坦白的告訴我是如何潛入連營的,我準備饒你不死?!?p> 云飛沉吟一下,說道:“饒我不死?你會這么大度?”
袁紹說:“善有善道,惡有惡道!惡人也要說話算話,我豈能因為這是與你胡說?”
云飛嘴角一撇,不屑的說道:“那你也饒了赤赫兄,如何?”
袁紹其實與赤赫并沒有仇恨,他只是想利用他做籌碼控制安王丘力居,此時從云飛與赤赫的實力來看,他感覺自己好像錯估了赤赫與丘力居的實力,心里也有些偏向赤赫,便點頭說道:“好!那我就饒了你們兩的性命?!?p> 云飛繼續(xù)道:“這個紀姑娘一直幫助我們,此時此景身為男人,我豈能對她坐視不管,舍她獨善其身,既然你也有道,且說是也不是?”
袁紹當即回絕道:“云公子,要帶她走,那我們就不要談下去了,我提醒你不要得寸進尺??!”
云飛嘆氣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帶紀姑娘就是了,但我須要向你要個東西才行?!?p> 袁紹道:“什么東西?”
云飛道:“一個承諾,你以什么保證到時候就會放我們走?”
袁紹忽然提高聲音,喊道:“云飛,你休要在與我胡鬧,我想要收拾你,恐怕你早就不會站在這里和我說話,以本王的身份,難道還會說話不算話?”
云飛道:“我一個受困之人,哪敢和你胡鬧,我只是為自己多一個保障罷了?!?p> 袁紹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說是不說,到底你是如何潛入這里的?”
云飛淡然的搖了搖頭,道:“沒有得到你的保證之前,我是一句話也不會告訴你的,即便我死了,也不會讓你知道為什么能進來,那你這連營的問題將會一直存在,以后會有更多的我通過這個渠道進來!”
袁紹有些憤怒,嚴厲的目光掃過三人,待他看到紀月時,說道:“你說與不說我且不管,我只要拿下這個賤人,就一定會知道你們?nèi)绾蝸淼竭@里的。只是這賤人一直如此淡定,是不是早就準備好自殺,不懼了生死?饒是如此,本王若不能將你生擒,也就枉我袁紹這當世盛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