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監(jiān)工們的吶喊
神月一行的步伐很慢,烏多斯考慮到這也許真的只是神月無聊了想要出來散散心,看一看他的那個小作坊,以前沒事的時候神月就很喜歡往那個地方走,也相當是一種檢驗成效的方式吧。
而每次去往那里之后神月真會感覺到神情氣爽,畢竟那里是他的私房錢的產(chǎn)生源。
不過說起來也是心酸極了,哪一位國王做得像神月這么凄慘呢?看看諾林帝國那一位皇帝,每天在皇宮里面混吃等死,都有人大把大把地給他送錢去,而神月這邊,不光國庫沒有剩余屬于他自己的錢,有時候他還得倒貼出去,為了卡列寧王國的發(fā)展。
不過也因為國王親自開頭,再加上神殿的思想灌輸,政策性的傾斜,才導致如今卡列寧國的商人地位終于能夠擺到臺面上來了。
雖然只有那么短短幾年,但是卡列寧王國的經(jīng)濟發(fā)展確實比起前兩代國王在世的時候要改善不少,安提柯的稅收也在穩(wěn)步向前。
就是今明年恐怕有點不太如意,因為這場該死的戰(zhàn)爭。
不過話說回來,神月打贏了這場戰(zhàn)爭,很多的大商人都瞄準了這個契機,摩拳擦掌地準備大規(guī)模進駐安提柯呢,雖然說安提柯就與那諾林帝國相鄰在咫尺之間,但是在可期的未來,安提柯的發(fā)展安全度,也將是最高級別的。
因此,即使是安提柯之中出現(xiàn)了好幾次的暴動,即使是安提柯之中的盜賊流寇日漸頻繁,但是更多的是商人們來往于海峽兩岸的日趨頻繁的行為,就像是新鮮的血液源源不斷地輸入這顆巨大的心臟,而把這里的污穢灰塵帶著離開一樣。
就以神月目前來說,他故意放慢了腳步,自然不僅僅是為了尋開心,而且還是在四處觀察著,那些房屋狀況。
而當他重新看到了這些正在點燈或者即將開業(yè)的酒館,以及各種歌舞劇院等各式各樣的樓房店鋪之后,心中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就在這一行人快要走到那個屬于神月自己的作坊的時候,三個人卻都愣住了。
人還未見而呼聲震天。
嘈雜的,混亂的,充滿力量的吼聲從那個方向傳出來,把神月一行人都驚得面面相覷,不明白前邊發(fā)生了什么,就只看見大量的濃煙從那個方向拔地而起。
“難不成是發(fā)生了火災?別是我的小作坊??!”
神月焦急地加快了自己的腳步,而烏多斯也感覺有點不太妙,連忙跟上,麗芙的臉上早已經(jīng)布滿了愁容,手中緊緊地握著已經(jīng)沒有了小面包的手帕,似乎是在擔心著什么。
想要說,卻又不敢說,只顧得伸長了脖子,想要仔細看看前邊發(fā)生了什么事。
只不過就連現(xiàn)場的兩個大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一個這么矮小的小不點又怎么能夠看到呢?
就算是小麗芙“嘿咻嘿咻”地使勁往上跳跳,也完全無法將自己的視線翻過眼前的這棟該死的破舊房屋。
“希爾薇姐姐怎么樣了,有沒有發(fā)生什么意外?”
麗芙心中祈禱著希爾薇的平安無事,也擔心著神月對于希爾薇接下來的態(tài)度,若是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那么王宮里面可就只剩下她一個了。
難得遇到一個這么好的姐姐可以哄她睡覺,讓她體驗到以前從未有過的被抱著哄睡覺的感覺,她可不想就此失去,更不想神月對希爾薇產(chǎn)生那種不好的討厭的想法從而把希爾薇趕出王宮去。
不過很快,他們就能夠看到神月的小作坊出現(xiàn)什么事情了,那沖天的黑煙,還有那極其混亂的場景,還有無數(shù)的人抱著手上的木頭還有各種各樣的工具往里面沖的場景。
好幾位監(jiān)工等在門口,揮舞著手中的長條鞭子,大聲地吼著,朝著那些臉上黑如炭火的卑微躬身的倒霉蛋叫喚,就像是馬戲團里的馴獸師一樣威武。
“快點,快點!把你們手中的木頭帶到四個火爐房去!還有你,瞧瞧你那蠢樣,信不信我拿鞭子抽你,讓你一晚上都下不來床?”
“嘿,你這老東西,膽敢停下來!要是誤了希爾薇小姐的大事,你擔得起那個責任嗎?”
“啪”,“啪”,“啪”。
這是逐漸暴躁起來的監(jiān)工們的日常行為,在這樣的忙碌的日子里,他們總是用著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教訓著這些不服管教的家伙,以此來警告著更多的這些家伙的同僚,教導他們以絕對的服從。
神月走上前去,那幾位監(jiān)工都認得神月,連忙跑過來行禮,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但還沒等他們說話,神月就首先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指了指外邊的這些,抱著一捆捆木材或者稍微粗壯一點的宛如成年人手臂般的樹干。
“這里怎么回事?他們在干什么?”
但是,讓神月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眼前的這幾位監(jiān)工互相看了一眼,不似作偽的眼神中充滿了相同的疑惑,紛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領頭的那個更是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說道:
“我們也不知道?!?p> “哈?你們也不知道?我花錢請你們來這里難不成還是讓你們在這里玩這種游戲的?我這么久沒來了,你們這些蠢貨是不是就如同放了籠的狗,脫了韁的馬,放肆起來了?”
神月憤怒地差點跳起來,一腳就踹到那領頭的監(jiān)工身上,那監(jiān)工不敢躲閃,硬生生地承受了這么一腳,只不過臉上并沒有出現(xiàn)神月預料之中的那種惶恐,而是某種奇怪的委屈。
“我,我們真的不知道啊,陛下,這個您自己該知道的不是嗎?我們不知道,也不敢問啊,我們也只是聽上頭的命令做事而已?!?p> “上頭?誰是上頭!除了我,還有誰是上頭!”
神月睜大了眼睛,眉頭一豎,兇狠的眼睛讓幾位監(jiān)工都瑟瑟發(fā)抖,只能夠顫顫巍巍,小聲地說出那個名字來:
“是,是希爾薇小姐?!?p> “希爾薇?你們這些蠢貨,就算是要騙我也要編一個更好的理由吧?只不過是一個區(qū)區(qū)希爾薇,有何種能耐?居然能夠命令到你們?”
監(jiān)工們害怕極了,尤其是在神月奪過一名監(jiān)工手上的鞭子打算教訓他們的時候,一個在后邊的新來的監(jiān)工,不知哪里來的勇氣,顫抖著充滿悲哀的聲音大聲吶喊:
“可是,可是,希爾薇小姐手上拿著您的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