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Safe And Sound-6
學長坐在一邊的環(huán)形沙發(fā)上,把南經(jīng)圈出來的地方也圈到自己手里的譜子上,還給南經(jīng)說:“你這個吧,用小軍鼓比較好,我給你聯(lián)系。你先練習吧,不會的問我?!?p> 南經(jīng)聽話地抬手按昨天錄的學長彈奏視頻和記憶里的旋律彈著,心里慶幸著他倆這么快就不把她當成一個剛吵完架需要安慰的人了。
過了兩個小時,一個抱著一面軍鼓的女孩開門走了進來,看見南經(jīng)第一眼,臉上不禁寫滿了疑惑,先沖著學長道了聲好。
學長把手里的譜子給女孩,說:“你演奏圈出來的,先練會,好了和吉他合一遍試試?!?p> 女孩湊在學長旁邊,悄悄指了指南經(jīng),興致勃勃地問:“鉆石女神也會彈鋼琴?”
學長顯擺著:“對啊,我教的,怎么樣厲害吧,才兩天?!?p> 女孩伸出大拇指,轉身找了個角落練習。
南經(jīng)靜靜聽著動靜,在心里暗暗吐口氣,還好,是正常人,這個琴房真是一片凈土……
吉他、鋼琴、軍鼓三人練習了一下午,在深夜時終于成功合奏了一次,南經(jīng)身為聽過兩千年前原曲的老妖怪,暗自感覺還不錯,有原曲的韻味。
……
后來的幾天里,任安然每天早上都會買了熱騰騰的早餐等在南經(jīng)樓下,直到早餐變涼或被出門的南經(jīng)無視才離開。
南經(jīng)不敢和他對話,也好在任安然同樣沒有逼她,只是每天不間斷地發(fā)著早安、晚安。
她覺得現(xiàn)在兩人就像兩相對望的睡火山,波濤洶涌的內心都隱藏在平靜如初的外表下。
有幾次文笑在南經(jīng)樓下和任安然鬧,一次兩次的時候,南經(jīng)還會忍不住想哭,后來倒要謝謝文笑,把她鍛煉得越來越隱忍。
在一次南經(jīng)面無表情、臉上甚至帶著一絲歌曲練成的欣喜,恍若無視般地從拉著任安然哭泣的文笑身邊走過……
只是余光中看到任安然看來的頹然眼神。
南經(jīng)便懂了他們之間已進入下一階段。
……
琴房里,環(huán)形沙發(fā)前的桌子上擺了幾瓶冒著白氣的酒,四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為成功順利地完成了天衣無縫的合奏進行了一次小型慶祝。
學長自豪著:“快夸我!我?guī)С鰜淼乃?!這么短的時間!就是比你好!”
吉他手自知是在說自己,反駁:“你這人真討厭,我?guī)У乃皆趺蠢?,我是吉他社社長耶!你一個沒出山的,哼!”
軍鼓女孩全程“哈哈哈哈”地狂笑,邊笑邊干掉了三瓶酒,給坐她旁邊的南經(jīng)嚇得一愣一愣的。
軍鼓女孩又干掉一瓶后,“哈哈哈”地說:“不好意思后天就上臺了我有點緊張哈哈哈哈?!?p> 南經(jīng)嗅出一絲不對勁的味道,問:“什么上臺?”
學長喝了一杯,雙頰泛紅地說:“才子大賽啊!這為了你拉的這倆高手啊,還好你也不拖后腿,還是我教得好,哈哈哈!”
啊?誰說要去大賽了……南經(jīng)瞪著大眼看著這三個沉浸在節(jié)目準備好的喜悅的人,實在開不了口說她不想?yún)⒓拥膶嵡?,只能“呵呵呵”地干笑著跟著他們一起狂歡。
四人散了后,南經(jīng)抓狂地回到自己房間,煩躁地走來走去,在決定抓起水晶的一瞬間慫成傻兔子,耷拉著腦袋向南離發(fā)去一條語音消息:“那個……我給你準備了一首歌……然后本來是只想給你一個人聽的……但是和我一起合奏的人以為要去參加比賽……我又不好意思拂他們的意……那啥你能……來現(xiàn)場聽嗎,在后天晚上八點……我們學校操場……”
發(fā)過去后盯著水晶看了幾分鐘的斗雞眼,沒有回應。南經(jīng)趴到窗前望著夜空中的艦隊,心里突然擔心南離的這次升官任務會不會有危險,只求他平安,這首曲子的第一次聽不了以后再找機會給他聽……
……
兩天后的才子大賽如期舉行,操場上安置了無數(shù)的制暖設施,露天卻依舊溫暖。
合奏四人在馬上上臺前在后臺互相打氣。
南經(jīng)只隨便穿了一身白襯衫和牛仔褲,她是真的緊張,不是對南離會不會來而緊張,她已經(jīng)想過南離是不可能會來的。她的緊張是因為這個她從來玩世不恭對待著的世界,這次卻要在這么多人面前不能出差錯。
鋼琴被搬上舞臺,其他二人也拿了樂器上臺,坐在臺中央的南經(jīng)先深呼吸地按響了第一個音,吉他聲伴隨而起,前奏悠遠清靈。
舞臺上空仿佛有動靜,她一邊彈著,一邊抬起頭,竟在頭頂前方的空中看到了一架熟悉的軍用銀白色橢圓型飛行器。
舞臺下方的觀眾只見臺上彈鋼琴的南經(jīng)突然沖著夜空露出了如幸福新娘般的明媚笑容,那一剎那,她的光彩照人仿佛太陽普照。
前奏結束,她對著上空那看不清的身影開口緩緩吟唱,如同跋涉了千山萬水、千百萬年才終于到達對方手中的一封娓娓而來講述平生的長信。
“I remember tears streaming down your face.
When I said, I'll never let you go.
When all those shadows almost killed your light.
I remember you said, Don't leave me here alone.
But all that's dead and gone and passed tonight.
……”
還挺符合他的身份呢,南經(jīng)邊唱著邊在心里想,想著想著又覺得不吉利,于是連忙在心里呸呸呸。
“Don't you dare look out your window darling.
Everything's on fire.
The war outside our door keeps raging on.
……”
后臺的學長聽著南經(jīng)的歌聲,與這首曲子完美結合,不禁驚嘆她留的這驚艷的后手。
臺下的一些觀眾循著南經(jīng)那恍若被救世主選中的目光看去,只在天上看到一個小小的銀白圓點,懂的人在驚呼那是軍隊高位軍官的座駕。
一時間臺下的討論聲輕輕沸騰起來,嘈雜的人聲中,任安然無聲悲愴地遠望著南經(jīng)與空中的對望,卻只聽得見她那不屬于自己的歌聲……
“……
No one can hurt you now.
Come morning light.
You and I'll be safe and sound.
……“
在南經(jīng)眼里,這一刻的天地間,也只剩兩人爾,而另一人正應邀聆聽著她精心挑選準備的歌,這一片刻的時光便是曠世的歡愉,便是無可比擬的滿足。
隔了一段空靈的樂曲與歌喉的引伸后,吉他聲、鼓聲、鋼琴聲齊響著重音,恍如一場千軍萬馬即將沖鋒的戰(zhàn)爭,南經(jīng)拖著的歌聲更加重了樂器交雜而體現(xiàn)出的難以把控的命運之感……
昶清
歌詞有深意。因為歌詞太多怕被當成注水,今天多更一章ヘ(__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