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燦陽頂頭暴曬,即使封閉的汽車里開足了冷氣也還能感受到車外的熱度。
從高速路下來后,路經(jīng)三個鄉(xiāng)鎮(zhèn)后進入堰江城,已經(jīng)能夠看到不少身穿漢服的人在街頭行走。
二十分鐘后到達喜來鎮(zhèn),一如既往的熱鬧擁擠,每個季節(jié)都是旅游旺季,總是不缺游客。汽車駛到喜來鎮(zhèn)鎮(zhèn)口便沒辦法繼續(xù)前進。
“喜小姐,需要我送您到門口嗎?”祁魏永詢問一句。
喜卿如說:“不用了,街上人多,我繞小路回府?!?p> 祁魏永略一點頭,然后下車為她打開車門。
“您慢走?!?p> 喜卿如下車朝他微微笑。祁魏永目送她繞過熱鬧的街市,從小溪旁的小道繞進僻靜的小路,很快就消失在視線中。
大約幾分鐘后,前方的小巷中出現(xiàn)一道急促的腳步聲,片刻后那腳步聲靠近拐角處停了下來。
“大小姐,您回來了?”
喜卿如偏頭看去,喜戎月微俯身拘禮,俊秀的眉眼下垂幾分,渾身散發(fā)著如沐春風的氣息。
微笑著,她問:“近日辛苦你了。”
喜戎月不敢居功,“按照您的吩咐……不過,最近有些老朋友上門了!”
“老朋友?”喜卿如問。
喜戎月跟在她身后一步距離,“宮家人。”
喜卿如腳步一頓,臉色有一刻的不可思議,片刻后恢復正常。
“沒想到宮家人也出世了,他們是什么態(tài)度?”
喜戎月?lián)u搖頭,“來者不善,不知道是什么目的,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有好幾波人在喜來府周圍探查,具體為何還不清楚。”
喜卿如微嘆道:“這宮家好歹也是名門世家,自從六百年前與我喜來府交惡之后,行事作風真是越來越任意而為。”
喜戎月想了想,覺得還是應(yīng)該把之前的事情告知她。
“大小姐可還記得上月華中區(qū)地震之事?”
喜卿如點點頭,他繼續(xù)說道:“當晚陽哥也在現(xiàn)場,正好遇見宮家人,另外,陽哥近日與安全局聯(lián)手追查,發(fā)現(xiàn)當晚出現(xiàn)的妖獸……”他不自然地看了看喜卿如,語氣艱難地說,“與七年前的時臣有關(guān)聯(lián)?!?p> 聽完,她面色淡然,不顯山不露水,讓人猜不透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緩緩抬腳前行,纖細的指尖一點一點劃過粗糙的墻面,發(fā)出刺耳的滋拉聲。
喜戎月不安地緊跟她身后,“大小姐……”
喜卿如語氣微涼道:“這么說時臣還有殘部存活?”
喜戎月沉默道:“可能要稍加查證?!?p> “那就……徹查!”
喜戎月看著她纖細的背影,深藏在袖攏里的雙手握緊微顫,陰暗的氣息漸漸在這冷僻的巷子深處肆掠,猶記得九年前的喜卿如,比這這樣的她更可怕。
親眼目睹母親與幼弟被人殘殺……
等到走出巷子,炙熱的陽光依舊無法驅(qū)散那股陰冷氣息。
喜卿如回到喜來府后先是挨家給長輩請安,家里人員眾多,光是請安都花去了四個小時,之后又重回到喜大爺?shù)脑鹤永铩?p> “爺爺,”喜卿如跟在喜大爺身后。
喜大爺杵著拐杖步履蹣跚行走,像極了一位九十八歲高齡的老人家。
“最近在顧家住的怎么樣?”
“顧三公子極好,照顧的無微不至?!?p> 喜大爺又是一笑,雖然已年邁,但是微笑時嘴邊還是印著淺淺酒窩。
“那就好,”
“今年爺爺打算為顧太爺送什么禮?”
喜大爺停下腳步,偏過頭看著她,沙啞地問:“誒,以前你從不關(guān)心這事,今天怎么問起了?!?p> 喜卿如一頓,低下頭,輕聲道:“孫女近段時間還會繼續(xù)在顧家暫住,心想著就代替爺爺送去?!?p> 喜大爺看似渾濁的眼眸其實漆黑一片,深處氣勢凌人。
“嗯,顧公成那小子什么都不喜,就愛下那棋,今年就送白玉棋盤吧?!?p> 她點點頭。
“爺爺……”喜卿如想起那兩晚上出現(xiàn)的男子,以及顧維鈞體內(nèi)蘊藏的金丹及古武力。
喜大爺察覺她欲言又止,便問:“有事便說?!?p> 喜卿如直言問:“顧家不是普通的凡世家族吧?”
喜大爺皺眉,“為何這么問?”
喜卿如說:“孫女在顧家老宅曾遇見一男子,其真力強大功法更是莫測,孫女與他比試絲毫上風不占?!?p> 喜大爺驚異道:“是嗎?”
喜卿如點頭,“另外,孫女查探顧維鈞的識海,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有金丹。”她隱去了在顧維鈞體內(nèi)發(fā)現(xiàn)古武力的事情,她不確定喜大爺會是什么反應(yīng)。
喜大爺也是震驚不小,看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顧公成確實是普通人,往前幾代都是普通人,這個顧維鈞倒是個意外啊?!彼嗄笾终龋Z氣緩緩道。
喜卿如見他陷入沉思也也閉上嘴,幾分鐘后,喜大爺又動了起來,嘴里只是念叨,“希望不會有什么變故?!?p> 喜大爺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喜卿如,無奈地搖搖頭。
對于喜來府而言最大的變故大概就是喜卿如,既是好事又多生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