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侃在秦朝已經(jīng)混成了一個人精,想來是在陳勝吳廣身邊待久了,說話做事總是想著給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他現(xiàn)在胸口中箭被項藉從外面救回來,而他又是身著一襲可疑的夜行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比尋常,像是項藉這般的老實人估計見他醒了會想要將其趕走,但劉侃自知自己的身體還需要好好靜養(yǎng),便養(yǎng)著能賴一日是一日。
必要的時候裝點可憐乖巧騙取同情還是可以的。
項藉是個正人君子,就算劉侃現(xiàn)在傷勢已經(jīng)好了,他也不會出口趕人,這一點上完全都是劉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看起來我比你年長不少,那就叫你小侃吧,你現(xiàn)在重傷剛醒身體還需要調(diào)養(yǎng),我去廚房給你端點魚湯,你快快躺下吧?!闭f著,項籍便從床上坐了起來,細心的幫劉侃重新臥了回去。
劉侃感激道了謝,目送項籍出去,不一會兒便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再次推門而入,手里端著一份魚湯,味道差是差了點,但現(xiàn)在的劉侃也沒有挑剔的條件,不等放涼便囫圇喝了起來,吃相十分的不雅。
自此之后劉侃便在這小小的漁村住了下來,項籍為人誠懇好客,對劉侃十分友好,在這幾日里劉侃也慢慢對項籍有了些許的了解,知道這人是跟隨叔叔從別處逃難在此定居的,憑借著一身驚人的力氣在荒山上開墾了一塊土地,平時便依靠著這塊地過活,只是偶爾會改善一下伙食跟隨這里的漁民出海,日子過的雖然清苦但也不失為一種避世享受。
這幾日劉侃頓頓都是魚湯,現(xiàn)在傷口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雖不能像平時一樣疾跑運動,但至少下床走路不會喘了。
這日午后,劉侃和項籍吃過午飯之后便坐在院中的涼亭下乘涼,看著這偌大的農(nóng)院空空蕩蕩只要他們二人,劉侃便忍不住問道:“項大哥,你不是說和你一起逃難過來的還有叔叔嗎?怎么我來這好幾天都沒有見到,是外出了嗎?”
項籍也不瞞劉侃,回應道:“半個月前叔叔的好友出了一點事情,接到消息之后他便啟程北上了,很不湊巧和賢弟錯開,不過這幾日便會回來,到時我可以為你引薦我這位長輩。”
經(jīng)過這幾日的相處,劉侃越來越覺得項籍實在不想是一個平凡人,他的看法和對這個亂世的簡介都十分的獨到,讓現(xiàn)在蝸居在此養(yǎng)傷的劉侃,十分的想要說服他加入到起義軍的正營中,這樣自己猶如如虎添翼還會怕那陳勝吳廣之輩嗎?
“我雖然沒有見過項叔,但能夠教育出項兄這樣人的人一定人品過硬,才學不俗?!眲①┕笆峙宸?。
項籍微微一笑倒也不否認,按照他平時謙虛的作風想來是對這位叔叔十分尊重的。
劉侃以茶代酒敬了項籍一杯,接著引入自己的話題,說道:“我在這里已經(jīng)叨擾很久了,現(xiàn)在身體好了不少,便想著不日就要告辭,怕是不能拜見叔叔了,想來實在是可惜。”
“賢弟要走?去往何處?”項籍沒有想到劉侃突然提要離開的事情,畢竟兩人相處十分愉快,現(xiàn)在劉侃突然說要走,項籍心中不由十分不舍。
劉侃長嘆一口氣,說道:“不瞞項兄我也要北山了,現(xiàn)在正值亂世人命卑賤,陳勝吳廣率領的起義軍已經(jīng)打到了陳縣,要是再不走怕是會陷入亂局,項兄在此隱居并不是一個好辦法,要不然您隨我一起離開此處吧,亂世出英雄我們兄弟聯(lián)手出去打拼未必就不能也博一個好前程。”
被救之后需劉侃一直都沒有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給項籍,現(xiàn)在更是不敢貿(mào)然坦白,就怕對方會覺得自己是個不忠實的人,所以劉侃話到嘴巴還是決定將自己是起義軍將領的事情避而不談。
聞言,項籍看著劉侃目光沉沉,眼神好像是一把利劍一樣要將其看透,劉侃心中“咯噔”一聲,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自己的身份好像是暴露了。
在這種目光之下劉侃倍感壓力,就在他快要露出心虛之態(tài)的時候?qū)Ψ絽s突然收回了審視的目光,只是站起來背對著劉侃看著外面小路,說道:“好一個亂世出英雄,沒有想到賢弟竟有如此志氣,想來是我狹隘了,當日在河邊撿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秦軍呢,現(xiàn)在看來只怕不是,他們可沒有你這般氣概?!?p> “項兄不是秦國人?”劉侃聽項籍語氣察覺出絲絲的不滿,想來一定也是在秦國吃過虧的,不然也不會對秦軍這般不敬。
項籍冷笑一聲,在這個問題上沒有正面回應,只是回過頭來看著劉侃,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撿到你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你身上的傷和掉落的位置便知道你不是秦軍就是起義軍,現(xiàn)在聽你這般說便知道你怕是那陳勝吳廣之人了。”
身份突然被揭穿,劉侃心神不由一晃,剛想出言替自己解釋,便聽見對方接著說道:“我不怪你期滿于我,畢竟我站在你的位子上也不會將真實身份告知一個陌生人,你現(xiàn)在傷已經(jīng)養(yǎng)好了,早日回到軍中也好,那陳勝吳廣雖是出生于田壟才學不佳,但能夠有勇氣振臂一呼推翻暴秦的人想來也不會差到哪里,賢弟回去之后切記要事事以社稷為先,才是不辱男兒本色?!?p> 面對項籍劉侃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小孩子,無論是氣質(zhì)還是思想都不如對方成熟,感激一笑,劉侃也站了起來,對其說道:“這是自然,感謝項兄原諒我的隱瞞,沒錯,我確實是起義軍的人,之所以會受傷飄落河中是因為偷潛入陳縣的時候被秦軍發(fā)現(xiàn),一路追殺之下終是不敵從上面掉了下來,要不是項兄所救劉侃這一條命早就已經(jīng)交代了,請項兄受我一拜?!?p> 說著,劉侃一掀下擺就要跪地,卻被一雙大手扶住,項籍說道看著劉侃剛想說些什么,便突然聽見外面?zhèn)鱽硪魂囙须s聲,兩人頓時停下齊齊向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