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侃的優(yōu)秀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趙成豐雖是比不上他但也沒有想像中的差,呂銘深知這個孩子從小心事便藏的深,一心只喜歡自己那個寶貝女兒,這段時日在劉府住下來他不是瞎子也知道自己的女兒喜歡劉侃,不想自己老了老了家宅還鬧出不寧的事情,便索性一股腦的跟趙成豐說清楚了,這也是為了他們兩個孩子好。
“你喜歡言兒的事情姨父很早便知道了,但因為言兒遲遲沒有表態(tài)便一直裝聾作啞到現在,現在你們長大了,姨父有些話便不得不說在前頭,你喜歡言兒我沒有什么意見,但喜歡更要尊重,我想你也看出來了言兒喜歡劉侃,在她沒有改變心意之前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尊重她的決定,讓她幸福?!笨粗w成豐漸漸蒼白下去的臉,這些話盡管有些殘忍,但呂銘還是決定不要拖泥帶水了,快刀斬亂麻才是真理。
趙成豐一直以為呂言的幸福會是自己,卻沒有想到自己如今會成為了阻礙她得到幸福的人,兩相對比只覺得諷刺異常。
趙成豐身形晃了晃,平靜下來之后他才低著頭悶聲道:“我明白,我會擺清自己的位置的,姨父要是沒有什么事情我就先下去了?!?p> 說完,趙成豐也不等呂銘的回應便彎腰行了一禮轉身離去了,走的時候太快慌亂,竟是失禮到忘記幫呂銘把房門帶上,這是一向彬彬有禮的趙成豐所不曾有過的。
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的傷了這孩子的心,呂銘端坐在床沿上忍不住對著外面的夜色陣陣嘆息。
這個晚上實在是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
……
“失戀”的葛嬰從劉府大門出來之后便徑直回到了家中,翻出收藏的美酒便像是水一樣的喝了起來。
對月品酒本來是風雅之事,但今日落在葛嬰的身上只讓人覺得孤寂異常,如水一般的月光悄悄的灑在他的身上卻帶不走他的半分煩惱。
清晨的街道上一片凄涼,來來往往一盞茶的功夫也沒有經過幾個人,葛嬰在喝光了自己家中的藏酒之后便順著心意來到了大街上,硬是敲開了一家酒肆讓人把酒賣給他,一樣未眠滿身酒味的樣子簡直就像是街邊的一個酒鬼哪里能夠讓人認出來他其實是那個意氣風發(fā)的葛嬰將軍。
酒肆的老板剛睜開眼睛打算做生意便遇到了這么一個人,只覺得對方是想來鬧事的,但看他高高壯壯一副孔武有力的樣子又擔心打不過他,便只好將他迎了進去,端上好酒伺候著,好在葛嬰雖然喝醉了但給起錢來還是十分的痛快,就算是再不耐煩老板還是沒有將人怠慢。
張博從外面進來的時候,一撩簾子便看見了醉成爛泥的葛嬰,他深知自己大人剛從劉侃那里受了氣無處發(fā)泄,此番在這里見到葛嬰只覺得這是上天給予自己邀功請賞的好機會,他伸手揮退了一臉諂媚跑來迎接自己的老板,徑直便朝著葛嬰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葛嬰此番已經喝醉了,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機械似的給自己倒酒,但大概是武將的天性吧,自己面前不打招呼突然坐下來一個人的時候他還是很迅速的便抓住了對方的手,不耐煩的吼道:“你他娘的是誰???這里不是你的位置,趕緊滾!”
對于葛嬰的粗俗張博也不生氣,他眉毛輕佻笑了一下,說道:“葛將軍不認識我很正常,我認識你不就夠了嗎?我是為吳大人做事的幕僚,你是為劉大人做事的得力干將,在一定的意義上我們可是一樣的,應該有共同的話題可聊才是?!?p> 張博是文人,在吳廣身邊做事靠的是腦子,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要比葛嬰聰明不少。
“吳大人?什么吳大人?哦,你是說吳廣嗎?”聽到一些熟悉的名字葛嬰眼中的敵意確實消減了不少,他此刻真?zhèn)€腦子都被酒精充斥著根本就無法長時間的思考,嘴里一邊嘟囔著手下力氣一松便放開了張博。
張博活動了一下受傷的手腕,然后很不客氣的便拿過一只干凈的杯子給自己也倒上了一杯酒,舉杯對葛嬰說道:“我雖是為吳大人做事但對于劉大人和葛嬰兄弟還是很敬佩的,這次偶然在這里遇見不甚榮幸,就讓我借花獻佛敬你一杯吧?!?p> “什么借花獻佛?你們這些文人就是喜歡拽酸詞,喝酒喝酒?!备饗胂袷窃谇逍训臅r候一定不會跟吳廣身邊的人來往,因為他一直都覺得吳廣身邊全都是一些聰明的壞人,不過,他現在已經喝醉了,連眼前的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又哪里能夠辨別出對方的善惡,只想著有人能夠陪自己喝酒真好。
張博趁機又猛灌了葛嬰一杯,見到對方的雙眼已經徹底渾濁之后,他笑道:“葛嬰兄弟真是豪爽,我想劉大人也一定是位豪爽之人,之前我家大人還在因為抓了劉大人妹妹的事情而與其置氣想來真是有點欠妥,張某在這里替我家大人道個歉還請葛嬰兄弟和劉大人原諒?!?p> 嘴上說是道歉,身體卻一直端坐不動,張博面露兇光繼續(xù)說道:“我那主人雖是脾氣不好,但本性不壞,一直都給我說想要和劉大人交朋友,無奈每次見面詞不達意,總是將關系越鬧越僵,葛嬰兄弟要是知道討好劉大人的辦法,還請你指教一二?!?p> 張博自以為自己的這番話說的面面俱到,但聽在葛嬰的耳朵里面已經自動過濾成了“吳廣你家伙又想挑事”這樣的句式。
幾乎是一種出于本能的對于劉侃的維護,葛嬰酒杯一摔,抬頭直視張博說道:“我的指教就是讓你家大人哪涼快哪呆著去吧,過去的事情是我家大人不計較,不然非找一天將飛虎隊排出去將你們全殺了才好,什么吳廣簡直就是笑話?!?p> “飛虎隊?什么飛虎隊?!”對于這支隊伍張博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難道是劉侃偷偷阻止起來的秘密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