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呂言拉著手步行在長廊中,劉侃莫名覺得要是一輩子都這么走下去也未嘗不可,畢竟他并不是那種志向高遠的人,此生圖的唯有自己和家人朋友一生相伴罷了。
“你愣什么???快點進來,我從夏南那里給你偷留了一碗湯,你也沾沾葛嬰的光。”將劉侃帶到廚房,呂言一邊躡手躡腳的拿碗筷一邊朝著劉侃露出一個狡捷的笑容,就像是一只狐貍。
劉侃還沒有從剛才的浪漫氣氛里反應(yīng)過來,腦袋空空的便跟著呂言推開了廚房的門,剛一站定手里面便被塞進了一個熱熱的東西,劉侃下意識的低下頭便看見自己手里面端著的是一碗湯。
雖然湯是夏南熬的,但是劉侃在這一刻還是被呂言感動到了,面對著少女澄明的眼眸劉侃突然有點羞愧,因為男子漢大丈夫他居然這般輕易便答應(yīng)了陳勝和她成親的事情,要知道在這種困境之中,他們的婚禮勢必不會順利,甚至可能會出現(xiàn)危險?;槎Y對于一個女人到底意味著什么,劉侃比誰都要清楚。
就算是再沒有心情,劉侃還是喝了兩口,見呂言瞧著他溫柔的笑他也不自覺的跟著彎起了嘴角,然后趁機將碗放到了一邊,挺身上前執(zhí)其了對方的一雙手,說道:“你我雖是相識相知不過三個月,但我心中卻已經(jīng)是認定你的了,呂言你愿意嫁給我嗎?”
劉侃這話要是換在現(xiàn)代人家女孩聽了都要驚訝羞澀一會兒,更何況是在古代,呂言當(dāng)即就連眼珠子都不會轉(zhuǎn)動了,不明白劉侃不過就是出去了一趟,回來怎么會突然向她提親,難道一碗借花獻佛的湯就能將他感動成這個樣子?
知道自己此言過于魯莽嚇到了呂言,劉侃趕緊解釋了幾句,將那吳府里面發(fā)生的事情全都告訴給了她,見到呂言慢慢沮喪下去的臉劉侃知道她一定是誤會了自己的動機,便忙說道:“向你提親也并不全是因為那陳勝的逼迫,而是因為我已經(jīng)確定了自己的心意,我喜歡你,喜歡到想要娶你,雖然現(xiàn)在的時機不對,但我的感情卻是真摯的?!?p> 能夠嫁給劉侃這本來就是呂言所求之事,現(xiàn)在不但能夠得償所愿還可以幫助大家擺脫嫌疑,她怎么可能會反對。
臉上慢慢爬上了紅暈,呂言嘴角蕩起一個清淺的笑容,說道:“你不用解釋,你對我的感情我怎么可能不清楚,這次出兵咸陽本就禍福難料早一點嫁給你我也就安心了,只不過那陳勝疑心很重,我擔(dān)心他扣下我和夏南會對你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來,這事你還是要先和父親商量才是?!?p> 出兵咸陽本來就是一個幌子而已,劉侃以為自己能夠處理好這件事情便一直都沒有告訴呂家人,現(xiàn)在事到臨頭他知道自己怕是瞞不住了。
趁著夏南還沒有回來,劉侃將呂言送回了房間,安慰她萬事都有自己在讓她不必憂心,而他自己則是在書房里面靜坐了一夜,考慮著大家的未來到底要何去何從。
第二天一早呂言回到自己的房間匆忙換上了一件衣服想著趁著早飯期間大家都在好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畢竟這件事情已經(jīng)關(guān)系到了每一個人的生命,早已經(jīng)不是自己可以私自決定的事情了。
但沒想到陳勝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竟是派人比他還要早一步將賜婚的事情宣告進了劉府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這場賜婚來的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就算是不懂政治的夏南都隱隱察覺出了一絲不安,她直覺這對于劉府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哥哥?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這段時間以來夏南對于劉侃和呂言的感情已經(jīng)處于能夠接受的狀態(tài)了,但是猛地聽到他們要在三日后成親的消息還是驚大于喜,不是不祝福只是覺得來的太奇怪了。
自從聽到這個消息之后趙成豐便一直都抱著自己的劍呆站在長廊下,靜靜的看著院子里面的秋千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背影孤寂的好像是要隨時融入風(fēng)里。
陳勝派來的人還沒有走,劉侃沒敢胡說,直到將人全都打發(fā)走了之后,他才轉(zhuǎn)過身去將眾人請進了房間里面,神秘兮兮的關(guān)上門才將自己被逼娶呂言的前因后果告訴給了大家。
“陳勝讓你們成婚的目的無非是怕你出兵之后一去不回,他不是那種魯莽行事的人,難道是察覺了什么?”呂銘到底是經(jīng)歷豐富的老人,幾乎本能的就想到了這點,而且他和劉侃相處了這段時間他總覺得對方一定有事情瞞他。
既然大家此刻都已經(jīng)成了那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劉侃自然不會再隱瞞,當(dāng)即便將自己組建飛虎隊的最終原因說了出來,但他并沒有將陳勝吳廣未來的結(jié)局告訴大家,畢竟這東西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的。
聽了劉侃的話,一直沉默不語的趙成豐最先安奈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說道:“現(xiàn)在起義軍的勢力如日中天,要想攻打咸陽雖是有不足之處,但也絕非毫無辦法,我不明白你為何會這般消極?還是說人人敬仰的劉大人居然是個貪生拍死之徒?!”
趙成豐這話未免有點情緒化了,劉侃這邊顧及到呂銘和呂言的面子并沒有計較,但一向護內(nèi)的夏南和葛嬰?yún)s不會裝作沒聽見,當(dāng)場便回懟了過去,“什么叫做貪生怕死啊,我哥哥這叫不打沒把握的仗,我哥哥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是下屬只要聽著就可以了!”
葛嬰腦子和嘴巴都沒有夏南反應(yīng)的快,但他的心境確實和其一樣,緊跟著夏南落下的尾音附和道:“就、就是?!?p> 被一個小姑娘指著鼻子這么說,趙成豐當(dāng)即便氣紅了臉,剛想反駁回去一旁的呂銘出言制止了三人的鬧劇。
眾人里唯獨呂銘知道他對表妹的心思不純,被那樣一雙睿智的眼睛看著,趙成豐只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因愛生恨的無恥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