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外,黃飛鴻和梁寬站在門口。
“民團都回去了?”姜黎問道。
“是,我讓他們先離開了。”黃飛鴻點了點頭,向姜黎問道,
“怎么樣了?”
他問的,自然是民團的事情,黃飛鴻也不想整日里被一個提督死死盯著。
“放心吧。”姜黎含笑點頭,那滿人提督草包一個,今天這一嚇,膽子都破了,如果對方真的還敢揪著不放,惹上門來,姜黎自會讓他知道厲害。
“那就好?!秉S飛鴻臉上露出一抹陣容,長處一口氣,這么長時間困擾他的事情,終于煙消云散了。
“對了,剛才你用的飛刀,好像是用暗器的手法,我記得你沒有這么熟練啊?!秉S飛鴻忽然想起剛才姜黎用的飛刀,疑惑的說道。
“那個呀,是我前些天招攬的一個武林高手交給我的,不多說了,三天后,我介紹給你認識?!苯枧牧伺狞S飛鴻的肩膀,神秘的說道,不知道,讓黃飛鴻和嚴振東見了,會擦出怎樣的火花。
至于他剛才用飛刀的手法,的確不是暗器手法,而是他壓箱底的異能,念力。
四十天下來,他的念力已經(jīng)增長到一個非??植赖某潭?,現(xiàn)在姜黎都不知道自己全力出手會有多么恐怖的殺傷力。
“姜會長,你剛才用的那刷刷刷…就是佛山無影腳嗎?”邊上,梁寬湊到姜黎身邊,目光熱切的問道,說著,他還凌空踢了兩腳,像模像樣的。
“不錯,想學(xué)嗎?”姜黎好笑的看著他說道。
“嗯嗯,想學(xué)。”梁寬連忙點頭,臉上都要笑出花來。
“想學(xué),想學(xué)找我干嘛啊,正主在這呢?!苯枘樕系男θ菀皇眨樕徽?,身子一讓,將黃飛鴻的身影亮出來。
“???”看著一邊臉色發(fā)黑的黃飛鴻,梁寬頓時皺成了苦瓜臉。
完了完了,這下子姜黎的大腿沒抱上,又把黃飛鴻的粗大腿扔了,得不償失啊。
沒想到,堂堂四海商會的會長也這么喜歡開玩笑啊。
姜黎大笑一聲,和黃飛鴻漸漸走遠。
晚上,姜黎和黃飛鴻齊齊作客葉家的豪宅,姜黎也第一次正式見到了葉問的夫人張永成,以及葉問的長子葉準。
葉家是佛山的世家,人脈廣泛,盡管這只是葉準的百日宴,過來參加宴會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整個葉府都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等到再回家時,天色已經(jīng)大黑了。
時間匆匆,三天的時間眨眼即逝。
這一天,佛山武館街正中央豎起了一座高大的擂臺,擂臺四周早早的就被人放好了木欄,擋住了來往的去路。
一家家武館的武師在擂臺周圍正襟危坐,背后站立著一個個抖擻精神的弟子。
相對應(yīng)的,則是對面跪坐在地上的石川道場的人。
一方有數(shù)十家,足足數(shù)百個弟子,另一方僅有十多個人,其中大多數(shù)還是日本人。
那僅有的幾個華夏青年人此時早已是后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當初就不應(yīng)該看空手道進展快報名,如今,走到哪里都要被人仇視不說,現(xiàn)在更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認的清清楚楚,以后再也別想抬不起頭了。
石川道場的最前面,是一個面相精瘦的矮個男子,穿著一身潔白的和服,頭頂帶著一層錦布,對著對面數(shù)百人的注視,仍舊是面不改色,閉目養(yǎng)神。
他,就是三浦一郎。
今天,就是嚴振東挑戰(zhàn)三浦一郎的日子,早在三天前,姜黎就著人給石川道場遞上了戰(zhàn)帖,以日本人自卑中帶著狂傲的性子,對于這種挑戰(zhàn),肯定是會接受的。
不出姜黎所料,當四海商會的人把戰(zhàn)帖送到石川道場,三浦一郎沒有絲毫猶豫,就同意了這場比賽。
“姜會長,黃師傅,葉師傅…”
不一會兒,姜黎和黃飛鴻及葉問齊齊趕到,王倫帶著一眾武師連忙趕了過去。
別看黃飛鴻三人年紀都不大,但每個人的身份都要比他們高,姜黎,四海商會的新會長,在整個廣東都是數(shù)得上名號的大拿,黃飛鴻更是廣東十虎之一,是和他們師傅王隱林一個級別的人物。
至于葉問,別看他平常低調(diào)的厲害,就憑著以前跟黃飛鴻戰(zhàn)的不相上下,就沒有人敢小瞧他一分。
“流主,中間的那個就是四海商會的新任會長?!笔ǖ缊龅姆较?,三浦一郎背后,一個日本人用日語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我知道了?!比忠焕杀犻_眼,看著在對面和一眾武師談笑風(fēng)生的姜黎,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流主大人,我們難道真的要……?”那個日本人神色猶豫,目光中帶著一抹難色。
“我一時榮辱和帝國大計相比,微不足道,四海商會在廣東勢力頗大,結(jié)交廣泛,如果能和對方交好,以對方的勢力,為我們掩護輕而易舉?!比忠焕赡抗馄降吐曊f道。
在他心中,華夏人的功夫并沒有傳說中那般神奇,這一個月來,他不知道打敗了多少名噪一方的高手,什么鐵掌仙,臥虎刀,霹靂手,名字一個比一個響亮,一個個卻都不堪一擊。
連番不斷地勝利,仿佛讓他揭開了東方功夫的面紗,原來,那些傳的如同神話一般的華夏功夫,也就一般。
要不是為了交好四海商會,完成帝國交給他的任務(wù),他今天絕對會好好的教訓(xùn)一下對面的莽夫。
“嗨。”
“王師傅,開始吧?!苯韬忘S飛鴻三人坐定,嚴振東穿著一身黑色武服,神色鎮(zhèn)靜,站在姜黎旁邊,姜黎四下看了一眼,便對著一邊的王倫說道。
此時,木欄的四周已經(jīng)站滿了人,佛山武師大戰(zhàn)日本高手的消息,這兩天已經(jīng)在佛山傳遍了,佛山尚武成風(fēng),今日里過來觀戰(zhàn)的人不在少數(shù)。
“好?!甭勓?,王倫點頭同意,起身走上擂臺,他這一動身,頓時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注意。
“諸位同道,在下王倫,為廣東俠家拳傳人,今日便做這場比武的見證人?!蓖鮽愓驹诶夼_上,對著四面八方微微拱手,朗聲說道。
“今日一戰(zhàn),為兩方切磋,只分勝負,不決生死,是三浦一郎先生和嚴振東師傅的交流比賽,按照擂臺規(guī)矩,比武切磋,不得暗手傷人,不得使用暗器,如要使用兵器,由兩方協(xié)商解決,此外,拳種,武術(shù)不限類別。”
“另外,擂臺比武,自動認輸者敗,暈過去敗,掉下擂臺敗,首先倒地不起者敗。”
“現(xiàn)在,請嚴師傅和三浦一郎先生上擂臺,比武開始?!?p> 說完,王倫對著嚴振東和三浦一郎拱了拱手,走了下去。
“去吧?!苯钄[了擺手,輕聲說道。
“是?!眹勒駯|聲音粗獷,應(yīng)了一聲,大踏步走上擂臺,在他對面,三浦一郎幾乎與他不分先后站了上去。
“請?!眹勒駯|對著三浦一郎抱了抱拳,雙手平直的放在腰間。
“請?!比忠焕删o握雙拳,一雙眼睛如同鷹鷲一般,盯著嚴振東,微微躬了躬身。
“哈…”在起身的瞬間,三浦一郎腳下跑動著,向嚴振東沖了過去,身體凌空躍起,在空中旋轉(zhuǎn)身體,右腳沖著嚴振東的頭踢過去,巨大的力量摩擦的空氣呼呼作響。
嚴振東眼睛一瞇,兩腿微沉,仿佛一根柱子釘立在地上,左手劃弧,右手成爪,向上抓過去。
“砰…”手腳相交,三浦一郎臉色一變,只感覺一只腳仿佛踢到了鐵板上,左腳回旋,向后退開一步。
“接招。”嚴振東目光如炬,雙手按爪,如同老鷹捕食,飛快的向著三浦一郎攻過去。
他一雙爪子仿佛鋼鐵一般,動則剛暴兇狠,快速密集;靜則機智穩(wěn)健,似鷹待兔,便如雄鷹展翅、雄鷹捕食一般,雄健有力,在這般猛烈的攻擊之下,三浦一郎就如同大海中的一葉扁舟,左右不能兼顧,手忙腳亂的應(yīng)付。
而且,讓他內(nèi)心無比郁悶的是,兩人手腳交擊之間,嚴振東好像沒事人一樣,他卻是手腳發(fā)疼,仿佛每一次都打在鐵板上一樣。
這樣下去,別說故意放水了,能不能打過對方還是一說。
不是說華夏功夫一般嗎?怎么會這樣,這和他想的有點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