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當晚并沒有回中村,也許是馬上要去州府六扇門了,他心中頗為不舍堰縣的捕快同僚,當夜他請所有捕快在酒館大喝了一頓,本來以他的內(nèi)功修為想要醉是很難的,但是此情此景他也放開了喝,于是大醉了一場,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轉(zhuǎn)醒。
醉醒之后的張一凡感到腦袋有些疼痛,不禁回想起最近的種種事情來。
他發(fā)現(xiàn)自從他得到祖?zhèn)鞯哪前逊э岛偷谌龑庸Ψê笏坪醣纫郧案尤菀资ダ碇?,?jīng)常做一些冒險或者考慮不周的事情來。
比如先前沒有仔細探查的那名老頭讓對方逃走就屬于嚴重的問題。
隨后張一凡拿出伏魔锏查看,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伏魔锏依舊如以前那般。
所以張一凡將這種情況歸納于自己修煉的第三層功法上,似乎練的太過激進,而且精進的也太快了些。
一時張一凡心情有些復(fù)雜,打算以后穩(wěn)扎穩(wěn)打,再看看。
收拾收拾心情,張一凡洗漱了下,把自身細軟都包裹好,跟王縣令及王捕頭打了聲招呼便出了門。
他先找到張三兒,跟他說自己準備去州府六扇門歷練,預(yù)計要三年時間,問他愿不愿意跟隨自己去州府,張三兒表示沒問題,反正他是孤兒,張一凡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張一凡大為高興,叫他先去州府找個地方落腳,等后面他到了六扇門再去尋張三兒,同時給了張三兒十兩銀子作為盤纏。
午后張一凡回到了中村,跟村民們打過招呼后直奔私塾而去。
此時私塾大門緊閉,張一凡喊了幾聲并無人應(yīng)答,便覺奇怪,這個時候應(yīng)該還未到放課時間,既聽不見學(xué)童讀書聲,也沒有學(xué)童嬉鬧聲傳來。
大門并沒有上鎖,張一凡推門而入,前院并沒有發(fā)現(xiàn)人跡。
“大叔,大娘,我回來啦,你們?nèi)四?。”張一凡邊喊邊朝后院走去?p> 令張一凡感到有些不安的是他在后院也沒有找到張松蒲夫婦,而在東廂房大廳桌子上發(fā)現(xiàn)了寫有“張一凡親啟”的信。
張一凡拆開信,里面只有一行字“仙渡口閘樓,申時,張松蒲夫婦,過時不候?!?p> 張一凡看后感覺很焦急,顯然張松蒲夫婦已經(jīng)被人劫走,并且對方對他的行蹤頗為了解,知道他今天會回中村。
而此時已過未時,還有三刻就到了申時。來不及細想,張一凡馬上朝仙渡口那邊趕去。
張一凡來到仙渡口閘樓時距離申時還有一刻。
此時已然入夏,正值汛期,仙渡河河水兇猛水流湍急,閘樓附近也沒甚人煙。
張一凡打探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張松蒲夫婦的蹤影,正考慮要不要上閘樓看看時,閘樓二樓傳來聲音。
“小子你來的還挺準時的,我沒猜錯,看來這二人對你重要。”此時閘樓二樓轉(zhuǎn)出一名面相威嚴的中年漢子,朝張一凡冷笑道,目露兇光,毫不掩飾自己對張一凡的殺意。
“你是誰?我大叔和大娘呢?他們?nèi)嗽谀睦??”張一凡沉聲說道。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認識眼前的中年漢子,但莫名的他心中一沉,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梅花三杰任羅。至于你說的那兩人,已被我投入這仙渡河喂魚了,哈哈?!蹦凶訜o比囂張的獰笑道。
此人赫然是梅花三盜中的任老大!
張一凡聽聞張松蒲夫婦已被眼前漢子殺掉投河,感到眼前一黑,又聽聞漢子乃梅花三盜中的老大任羅,頓時又驚又怒。
張一凡雙目又開始變得血紅,腦中已無法思考,徹底失去理智,一時之間無法控制自己的仇恨。
他此刻心里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殺敵任羅!
他直接抽出伏魔锏向任羅沖去,渾身爆發(fā)出一股火紅之氣直接不管不顧的朝任羅攻去。
這道火紅之氣正是張一凡直接運轉(zhuǎn)火字訣御火焚身讓自身周圍充滿火屬性的內(nèi)力,攻擊增幅提高了三層。
“呵呵,還有點實力,不過還是免不了一死。”任羅見張一凡果然被仇恨沖昏頭腦,冷笑道,邊說邊拔劍出鞘。
任羅所用劍名為凝冰,劍長三尺一寸,鋒利異常,是楚國鑄劍名家魯冶子用百年玄鐵歷時四十九天鍛造而成,是楚國少有的神劍。
對此劍任羅頗為依仗,幾年前他搶劫的一車進京貢品中此劍正是其中最貴重的物件。
一得到凝冰劍任羅便愛不釋手,此劍不僅鋒利異常,削鐵如泥,而且和其內(nèi)功非常匹配,使用起來相得益彰,威力提高足足二層,要知道到了他這個層次的高手提高一層都是千難萬難。
只見任羅運起寒冰勁,雖處夏時,但其周身三丈范圍內(nèi)卻讓人身處寒冬,行動僵硬。
“小子,殺我我二弟三弟,我不會讓你這般輕易的死去,我要將你凌遲?!闭f罷,任羅施展寒風(fēng)劍法欺身上前。
幾個回合下來,張一凡身上已三處中劍,雖不致命,但感覺中劍處漸漸僵硬,漸無知覺,還好沒傷及四肢,他行動暫時受到的影響不大。
受傷之后的張一凡這時清醒過來,逐漸恢復(fù)冷靜,不再受仇恨蒙蔽,開始沉著應(yīng)付任羅的攻擊。
任羅似乎并不急于要他的性命,否則先前他盛怒之下露出了太多破綻,對方很有可能就直取他的性命。
與任羅交手張一凡才知道一流高手的可怕,一流高手與二流高手實力差別竟如此之大!
“也許十個二流高手都打不過一個一流高手吧?”張一凡心想。
任羅劍法詭異,寒冰內(nèi)力噴薄而出,身法飄忽不定,張一凡抵擋起來頗為吃力,再不想辦法,不出十招他肯定落敗身亡。
星火一擊!瞧準時機,張一凡反擊,但是毫無效果,任羅很輕易的抵擋下來,任羅顯然身懷巨力,兼之凝冰劍堅硬異常,伏魔锏一擊無法建功,只是逼得任羅退了幾步。
任羅見張一凡的武器不凡,眼中閃過貪婪之色。
“你這怪锏頗為不凡,受我寶劍砍劈絲毫不損,大爺我收下了!”
“有本事盡管來??!”
御火成峰!見任羅又攻上來,張一凡使用火字訣秘技。但一見張一凡使用此招,任羅立馬飛身回退,顯然任羅通過李老頭知曉了御火成峰的秘密。
受限于身法,張一凡御火成峰行進速度并不快,且此招是防御為主招式,有個缺點是發(fā)動并不迅速,在此對付出劍如風(fēng)的任羅效果實在欠佳。
而新掌握的星耀火云是一招群攻招式,對付任羅這樣的一流高手顯然是毫無作用的。
無奈,張一凡只能被動防守,想要依靠深厚的內(nèi)力耗死任羅,要知道直到現(xiàn)在張一凡都沒取消御火焚身的狀態(tài),而且這招可是非常耗費內(nèi)力的!
此時距離交手已然過去十多息時間,張一凡身上又添兩處劍傷,但他好像越戰(zhàn)越勇,由當初幾招才能反擊一招到現(xiàn)在與任羅打得有來有往。
原本打算折磨張一凡的任羅覺得有些失策。
時間越過越久,任羅的耐心顯然到現(xiàn)在快耗盡了,對付一個小鬼居然這么長時間沒有拿下讓他感覺顏面盡失,看來不付出點代價是不行了,任羅下定決心。
“小雜碎,讓你活的太久了,是我的過錯!”任羅有些氣急敗壞,他先前故意用言語折磨眼前的少年,此刻神色開始變得凝重。
疾風(fēng)九劍!
突然任羅朝自己四肢連點四下,整個人身法突然加快一倍有余,劍光如疾風(fēng)般朝張一凡奔來!
張一凡只來得及施展御火成壁,便覺漫天劍影在自己眼前晃動,片刻之間自己便身中三劍,而令他暗叫糟糕的是他的大腿上已中劍,形勢急轉(zhuǎn)直下,到了最危險的時刻,張一凡命懸一刻!
張一凡還在咬牙堅持著,腦中飛快轉(zhuǎn)動,突然靈光一現(xiàn),心中有了計較。
御火成峰!張一凡雖然大腿中間僵硬不已,但是他還是使出了這一招,令任羅驚奇的是此招不是向他,而是朝仙渡河而去,他在猶豫是不是馬上追過去時,張一凡已然跳入河中。
“不好!這小子要逃!”任羅大吃一驚,連忙上前,鉆入水中追去。
身為湖州有名的大盜,任羅對自己的水性深感自信,加上自己獨有的冰屬性內(nèi)力,在水下半個時辰不呼吸完全沒有問題。
但令任羅想不到的是,等他追上張一凡時,張一凡正好整以暇的等著他,更讓他心往下沉的是張一凡身邊周圍居然沒有水!
雖不清楚張一凡如何辦到的,但他感覺非常不好,多年的江湖經(jīng)驗讓他覺得先離開水里再說。任羅沒有猶豫,馬上飛身往岸邊游去。
“想跑,晚了!”
鉆龍!
張一凡整個人開始以一種奇怪的姿勢連同伏魔锏在水中旋轉(zhuǎn)起來,速度越轉(zhuǎn)越快,在水下形成一道水旋柱,形若水龍,以驚人的速度朝任羅沖去。
任羅顯然沒有想到張一凡還有此絕招,眼見逃不過,只能用凝冰劍回身格擋。
在張一凡絕技鉆龍攻擊之下,神兵凝冰居然被一擊而斷,自己則被重锏穿胸而過,眼見是不活了。
張一凡大口喘著氣,吐了兩口血,稍后上前查看任羅是否死了,就在此時任羅突然轉(zhuǎn)醒,仿佛回光返照般,朝張一凡肋下打了一掌。
“小雜碎一起死吧,哈哈…中了我的寒冰掌無人可救?!比瘟_臉現(xiàn)瘋狂之色,腦海中有種同歸于盡的快感,緊接著生機一斷就此死去。
中了一掌的張一凡此刻情況非常不好,整個人仿佛置身冰窖,寒冷異常,之前身重數(shù)劍傷口此時集中爆發(fā),張一凡抵擋不住就此昏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張一凡轉(zhuǎn)醒,發(fā)現(xiàn)在自己還在河底,只是身上那股寒冷之感無影無蹤了,不遠處則是任羅的尸體。
張一凡活動了下身體,身體傷口雖然還很疼,但是已無僵硬冰凍之感。他雖好奇,但是現(xiàn)在不是研究此事的時候。
他把任羅的尸體拖上岸,然后開始在水下尋找張松蒲夫婦的蹤跡來,此時快入夜,天空中殘陽如血,張一凡查找了一圈并沒有看到任何線索,心底不禁生出一些希望來。
他上岸望向閘樓上層,慢慢的朝那邊走去,不知是不是有預(yù)感,他突然覺得很悲傷,心頭如遭重擊。
果然,在閘樓二樓角落處,他發(fā)現(xiàn)張松蒲夫婦二人靜躺在地上,張一凡走近一探,發(fā)現(xiàn)二人早沒了氣息,心脈均被震斷,已死去多時。
張一凡親不自禁的朝兩人下跪,雙目通紅,心中的悲憤無語言表。
“大叔,大娘,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要不是我招惹這些大盜,你們也不會被報復(fù),也不會死。嗚嗚嗚…”張一凡痛哭的自責,他此刻心情異常難過和憤怒,覺得所有的盜賊都該死。
此時他腦中充滿了仇恨與憎恨,心中暗暗立下毒誓,今后要殺盡自己碰到的一切惡盜,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平復(fù)他內(nèi)心那種扭曲的憤怒。
此刻在張一凡背后的伏魔锏散發(fā)著莫名的氣息,他絲毫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