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安東尼無奈嘆息,“是你逼我的?!?p> 察覺神父話鋒所指,貝拉爵日笑聲愈加猖狂,“你又能奈我何?”
“拖住他”,這次是對勞倫特說。
神父的氣息隱去,連帶著法術也變得透明,得勢的混沌魔力立即將光劍絞碎吞并。
“咳咳”勞倫特拍著胸口,“你可真是把難題都甩給我啊?!?p> 他從懷中摸出一個吊墜,墜子是由罕見的時間結(jié)晶打磨而成,其中似乎還封存著一段回憶。
像是許久沒有拿出來,他如與曾經(jīng)邂逅的某個人隔世重逢,嘴勾勒出春暖花開的笑容,雙眸有一瞬間的失神。
不過勞倫特能分出輕重緩急,他沒有和回憶過多糾纏,迅速將魔力注入寶石之中。
他眼中亮起金色,伸出右手食指指向正在解放魔力的貝拉爵日。
“萬物不死,萬物無生”他眼中充斥著金色光芒,言辭不含任何情感,一個女子的虛影在其背后浮現(xiàn),又靜默消失。
和時間凝固魔法的效果相似,但又強大了數(shù)倍,貌似還有一些不同。
貝拉爵日的動作停止,就連形成霧氣的混沌魔力也滯留在空中。
而林云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他讀取到了勞倫特吊墜的信息:
【十階·遺恨(投影)】
【效果:???】
【人們總說如果能回到過去,自己一定不會再給人生留下遺憾。但他們不知道,有的遺憾即使重來也無法改變,或者···不愿改變?!?p> 如果不是投影的話,他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把這個東西給偷走。魔法器不比魔法師,高階魔法器的稀有程度簡直離譜,一個十階的魔法器只有罕見的十階煉器師才有可能用海量極品材料堆出一件,根本就是有價無市的存在。一般一個國家也就掌握著三件左右的十階魔法器,還有一些傳承悠久的家族也可能擁有一兩件。
據(jù)林云所知,霍恩海姆家族中就有一件十階輔助的魔法器,而這件魔法器的其中一項能力就是:佩戴者在煉制十階以下的藥劑時,成功率提升百分之十。這種恐怖的增幅對于高階煉金術士來說簡直不啻傳說中的神器,這件十階法器就是霍恩海姆家族地位無法被動搖的重要原因之一。
“你們竟然”維納斯也看出來了這件高階魔法器,她不得不為貝拉爵日擔心起來。
但在她準備不顧一切阻止勞倫特時,勞倫特卻先一步中斷魔法的供應。
魔法器上的光芒黯淡,貝拉爵日周圍靜止的魔力再次奔涌,“連續(xù)釋放這么多次高階魔法,本王早就知道你剩余魔力不多了!”
勞倫特收起吊墜,耗空魔力的他背都駝不少,“哦?但是我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p> 他喘了口氣,用法杖撐在地上讓自己不至于被狂暴的魔力刮倒,“你還不動手是準備讓攤子爛到收不了嗎?”
“不要急”安東尼聲音再次于林中回響,“我這不是好了嗎?!?p> “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吧,本王今天···”
貝拉爵日忽然噎住,他黑色的胸口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細密的符文,所有符文一起構(gòu)成了一個光明教廷的太陽圖騰。
“這是圣輪烙印,你是···”魔王的言語中竟帶有一絲驚懼,“不可能,這不可能!”
喂喂喂,非得說一些大反派臨死之前說的話嗎?這樣很掉格的。
林云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銘刻在體內(nèi)的烙印被同源法術激發(fā),幾乎要成為一個縮小版的太陽。一陣陣凈化的波動自烙印擴散,覆蓋在貝拉爵日表面的黑色物質(zhì)裂開剝落,空氣中的混沌魔力也在激蕩中消于無形。
貝拉爵日的身體和衣服漸漸顯露,他發(fā)出痛苦的低吼,雙手死命地撓著胸口的烙印,但即使皮膚被挖破,烙印依舊毫發(fā)無傷。
“走!”他強撐著痛苦的身體,向村子的反方向疾馳而去,很快維納斯和嵐也跟隨他撤去。
“不要追了”勞倫特見林云阿塔有追上去的意思,連忙出聲阻止。
他癱坐在地,“我真的一點魔力都沒了?!?p> “我也是強弩之末了”神父也在喘著粗氣,“如果他再堅持一會我們可能就完了。其他事情回來再說,我也沒什么魔力了?!?p> “切,我看你們還挺輕松,以為這次能一鼓作氣干掉他”林云毫不掩飾失望的表情。
“你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勞倫特瞪眼罵道,“要是被我們兩個這么輕松殺死,那他也不是魔王了?!?p> 本來就不是,他只是投影而已,林云小聲說。
他順手從戒指中取出一瓶魔力恢復藥劑扔給勞倫特,“快喝了恢復一點魔力,我們趁早回去商量對策?!?p> 勞倫特也不矯情,撥開塞子就灌了下去,他略微調(diào)息幾分鐘后面色恢復一絲血色。
“走吧”他站起來說道。
“誒?”阿塔抱起地上的銀槍,“這不是嵐的東西嗎?”
“給我看看”林云招手示意下,阿塔飛過來把槍遞給他。
勞倫特忽然全身緊繃,作戒備姿態(tài),“有混沌魔力氣息!”
離槍最近的林云更早一步察覺,立馬將銀槍扔出去。
哐當。
槍落在地上,幾縷灰色魔力從槍桿中飄出來,不像有攻擊性的樣子。
林云小心翼翼走上前,俯下身子觀察,阿塔也把頭湊過來,只見魔力聚集在一起,似乎形成了一行字。
“原來如此”林云和阿塔猥瑣笑著點頭,讓一旁的勞倫特摸不著頭腦。
“怎么了?”他忍不住問道。
林云拾起銀槍,裝入空間戒指中,“先回去再說。”
“還敢瞞著我”勞倫特哪里不知道他根本不打算告訴自己,但他也沒轍,現(xiàn)在哪有精力和小孩子慪氣。
他走路一步深一步,回頭看了眼阿塔,嘆氣道:“為什么不收服一只成年龍啊?!?p> 說著他還上下打量一番阿塔,嫌棄道:“又不能打架又不能載人,還吃得多···”
“你幾個意思???臭老頭!”阿塔哪里咽的下這口氣,“信不信我一口龍息噴死你?”
“但人家說的是實話啊”林云插嘴。
阿塔不再說話,鼻子里冒出煙,就像一捆隨時會爆炸的火藥。
林云忍俊不禁,拍了拍阿塔想讓它別放在心上,但沒控制好力道,險些把它打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