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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陰影

0045 一切的開始——命運十四人!

第二陰影 不翻身的撲魚 3735 2019-10-09 22:26:00

  陸痕的話結(jié)束后,周圍只剩下呼呼的風(fēng)聲,一如他遇到‘危險’的時候,那些沉默的‘強者’究竟在想些什么,這時候已經(jīng)不得之了,也沒有知道的必要了。

  “諸位就先留在這里吧,你們不適合跟著我?!蹦莻€狂妄的年輕人頭也不回,就那么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好似他已經(jīng)成為了高高在上的紀王一般。

  在他身后,那數(shù)十位超凡境的修道者,和在幻景中面對山河一樣,選擇明哲保身,那時候表達的方式是恐懼無力,這時候是沉默不語。

  ‘山河’被耍時,敢表達自己的憤怒,殺意,欲殺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即使知道最后的結(jié)果是個死。

  而他們則沒有那個氣魄,他們太聰明太謹慎了,想清楚后果之后變的異常理智,像塑像一般靜靜的站立在原地。

  這個世界是講究代價的,你選擇了舒適安逸,便不能再奢求險中求來的富貴,可惜人總是太貪心,太貪心!

  “煩請王者送我去幽陣?!标懞巯蚯白叱鰩撞?,將那些小事拋之腦后,步伐平淡而又堅定,語氣冰冷卻又理智。

  陸痕將重心放在了外面的暴雨上,看著蠶豆一般大小的雨滴滴落,在他眼前劃過一條無形的線,直直的向下墜落,直到被黑暗徹底吞沒。

  大多數(shù)人曾經(jīng)在世界上存活過,也可以找到自己存在的痕跡,但免不了被黑暗吞噬,這大概就是命運吧。

  山河沒有多問,只是一步邁出,出現(xiàn)在龍殿的邊緣,用行動表示支持。

  山河極目遠眺,望著那水霧彌漫,化作一團黑暗的幽陣,眉頭大皺,那里某種程度已經(jīng)成了一片死域,沒有人能夠再闖進去,除了天子。

  山河蒲扇一般粗糙的大手在耳邊輕輕揮舞,無聲的波紋蕩開,透過寒風(fēng),穿過暴雨,來到數(shù)百里外的幽陣邊緣。

  天地間各種異聲在一瞬間全部消失,王者的道心如同明鏡一般透亮明凈,好像不久前臉色陰沉,心緒不寧的人不是他。

  山河黑衣在風(fēng)中卷動,全身心傾聽那片被神紋隔絕天地,遮擋氣息的幽陣,瑣碎混亂的聲音如潮水般涌來。

  奔走的腳步聲,刀劍抽出的聲音,心臟混亂而又微弱的跳動聲,這些都屬于正常的范疇,但幾乎微弱不可聞。

  它們?nèi)勘话诨鹕絿姲l(fā),風(fēng)暴肆虐,雷霆轟鳴,蠻獸咆哮的聲音中,據(jù)他所知,那里面是有一座萬人的城鎮(zhèn),現(xiàn)在傳入他耳朵的,屬于人的聲音,不過個位數(shù)。

  山河還在繼續(xù)嘗試,他從龍殿外圍勾來一團雨水,一邊整理著腦海中雜亂無序的聲音,一邊克服幽陣的抵御,竭力勾勒幽陣中的圖景。

  一道透明的半圓水幕率先撐起,表示幽陣,緊接著便是力量異常的東西南北四方,可以確定的是獸鳴聲,突如其來的力量爆發(fā)來自東西兩方。

  在他的直覺中,南北的儲蓄的力量絕對不弱,但他卻絲毫感知不到,那里仿佛一片死域,沒有靈力的存在。

  半圓的水幕下,東西兩方是沸騰的雨水,“咕嘟咕嘟”的水泡不斷上翻,不時還有被炸上天的水柱。

  同東方的混亂無序,同層次力量接連爆發(fā)相比,西部顯得規(guī)矩多了,只有一個恐怖的力量節(jié)點,但卻可以維持東西兩方的力量平衡,它一個便代表了整個西方。

  山河看到這里皺起的眉頭攪鎖扭曲在了一起,力量如此龐大,簡直到了可以動搖幽陣的地步,在西方的究竟是什么怪物!

  山河轉(zhuǎn)身,指著身旁丈許大的水幕,善意的提醒道:“恕我直言,幽陣內(nèi)部的狀況可能超出了你我的想象,那里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p>  “西方有一沉眠的異種,隨著東方古獸的復(fù)蘇而蘇醒。你若是闖進它的地盤,也許就在它吐息之間,引起的靈力風(fēng)暴,足以讓你回歸天地?!?p>  陸痕還是那張死人臉,他看著水幕下的東方補充道:“東方異獸突起,暴亂不斷,擅自闖入的話,或許會成為它們爪下血食?!?p>  “或者情況好一點的,在兩只異獸碰撞的時候,成為被誤傷的犧牲品?!?p>  山河點點頭,語氣有些凝重的說道:“不錯!”

  “那南北呢?”

  南北兩側(cè)如今尚是真空一片空白,但是與東西兩方接壤的部分,沸騰的水卻被嚴格的限制住了,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問題。

  山河大手一揮,兩道白色的流光自動歸位,一道絢爛奪目,一道平靜內(nèi)斂,占據(jù)著南北兩方,維持四周平衡,以示那里的詭異不平凡。

  北方光亮璀璨奪目,背景卻是黑暗,無數(shù)破碎的光影在空中交織,混亂無序,卻又有一種夢幻之美,猶若飛舞的時光碎片。

  南方顯得沉悶許多,到達那里的白光變的灰白,填充了剩余的空間,然后便再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了,與其他三方的躁動奪目形成鮮明對比。

  它就像是一塊沉悶的大石,歷經(jīng)風(fēng)吹日曬而巋然不動,但卻沒有任何人敢小瞧它,能夠維持四方的平衡,至少也是和對面的力量持平。

  “南北兩方?jīng)]有任何回應(yīng),我從其中也感受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至于它們的呈現(xiàn)方式,則是我根據(jù)直覺表示出來的?!?p>  “未知永遠是最可怕的東西,如果你真的想要進入,從東方吧,那里還有生路?!?p>  山河的評價很中肯,絲毫沒有陰陸痕一把的打算,既然他已經(jīng)決定跟隨天子,作為開創(chuàng)新時代的幕后之人,便將一些個人的小得失拋在腦后。

  至于面子,對于一個商人來說,只要利益足夠大,一切都可以拋卻的。

  他雖然不喜陸痕的個性,毛都沒扎齊便開始說教一位成名已久的王者,但這并不會阻礙他去做出最理智的選擇。

  陸痕為人冰冷,性格有些狂妄,但能夠成為天子追隨者的人,腦子都還是有的,這位王的善意他還是能夠覺察到的。

  無奈中陸痕一聲嘆息,哭喪著一張面癱的老臉,伸出手從額頭向后梳他那黑的透徹的長發(fā),糾結(jié)之情溢于言表,在那一瞬間,他冰冷陰暗高深莫測的人設(shè)全部崩塌。

  山河的眼中閃過異光,在他身后的數(shù)十位超凡鏡的覺得這一幕有些刺眼,有的則不動聲色的移過了視線。

  不是這種性格的人,也搞不出那種下三濫的試探,拙劣至極!惡劣至極!更是低俗至極!

  但奈何那位潛力巨大,地位極高,就是出了意外,只要不死,未來至少是一位王,和他們這種潛力耗盡的人相比,不知道要強上多少。

  對于這種高高在上的人,表面上裝出個樣子就好了,若是將他們放在心上,遲早會被玩死。

  這些歷經(jīng)風(fēng)雨的老油條個個精明,見過的人也多了,被耍過,被陰過的次數(shù)也多了,已經(jīng)有了一顆不與強者爭鋒的道心。

  只要日子能過,沒有太大野心,就像老王山河一樣,早點退休,到某一個地方當(dāng)供奉或是太上長老,別的事不用干,整天好吃好喝好睡的招待著,這樣的日子不好嗎?

  并不是所有人都期待“萬靈復(fù)蘇,人皆為仙”的時代,對于這些既得利益者而言,保持現(xiàn)狀最好,如果不能保持現(xiàn)狀,最起碼保命吧。

  不得罪不該得罪的人,陸痕就屬于這種不該得罪的人,所以他們對比表示沉默。

  陸痕摸完頭,嘆完氣之后,又恢復(fù)高冷銳利的姿態(tài),仿佛剛才的人設(shè)崩塌只是諸人的錯覺。

  “如果非要進,王者覺得西方怎么樣?”陸痕盯著那團黑霧,深淵一般陰冷的瞳孔中出現(xiàn)明顯的分層,瞳孔由外至內(nèi),黑的滲人。

  山河敏銳的覺察到陸痕身上的變化,更為主要的是他那偽裝的靈魂變的更加黑暗純粹,那塊遮羞布的位置,向下移了一點。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山河并不想過多了解陸痕,知道的越少,也就越被動,也就意味著越安全。

  水幕散開,將他層層包裹,隔絕了自己對于陸痕的感知,后方的黑衣人有樣學(xué)樣,這片天地間只剩下陸痕堂堂正正的站著。

  “幽門對于幽陣的記載,大多關(guān)于東方,其余的或許是我沒有權(quán)限接觸,據(jù)我所知,相關(guān)信息非常少?!?p>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走東方吧,你若是有把握,南方北方又如何不能走?”山河給出了中肯的回答,同時又將球踢了回來。

  “好!走西方?!标懞壑袣馐愕恼f道,為這段話下了結(jié)論,然后詢問道:“王者準(zhǔn)備的如何?”

  幽陣處于復(fù)蘇之中,而且是一位門外漢在操縱,其中的變故根本無從評估,危險變的更加難以預(yù)料,就算是王者,也只能遠遠的觀看,靠近便意味著危險。

  “我要提醒你一點,據(jù)我的消息,青霄閣最近有大動作,動向不明,這里隨時有可能暴露?!毖矍暗娜松矸葸^于特殊,最重要的是他知道的太多了,一旦被抓,后果很嚴重。

  那時候,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大的腥風(fēng)血雨,所以他只能提前告知。

  “雖然幽陣操縱者是白癡,但這并不能改變它的特性,沉寂兩萬多年的幽陣如果在今天暴露,只能說明有叛徒?!标懞圻€是那幅冷淡的表情,不含感情的聲音,這次卻讓在場的人都不由自主挺直了腰桿。

  山河想了想,天子計劃中有一環(huán)就是屬于這里,雖然只是簡單的提了提,但作為天子計劃的第一環(huán),若是失敗了,死的人絕對不在少數(shù)。

  那時候,說不定整個幽門都會來一次大洗牌,果然,和這種大人物打交道沒有一次是簡單的,不過回報同樣厚的嚇人。

  在敲打過之后,陸痕修長閃著寒光的指尖轉(zhuǎn)動著一片玉簡,他故作悠閑的說道:“這是聯(lián)系天子的間接方法,諸位!別弄丟了?!?p>  “諸位?”他剛剛說的是“諸位”,停留在龍殿前方,萬年不變的雕塑們靈魂收到重擊,頭上的冷汗瞬間滲出,脊柱瞬間被無形的重擔(dān)壓彎,看著飛來的玉簡,比看到催命符還要恐懼。

  玉簡被山河攥在手里,他看都沒看一眼,他知道,從這一刻,天子的計劃正式開始!

  命運的齒輪咯咯作響,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動,他們的命運被綁在了時代的戰(zhàn)車上。

  “開始吧!”陸痕大手一揮,轉(zhuǎn)身從千米高空跳了下去,一道連綿數(shù)里的水龍?zhí)匠鲱^,恰到好處的出現(xiàn)在他的腳下,帶著輕震的龍吟聲飛向遠方。

  在幽陣外,有西部火域上代王者山河,天子追隨者陸痕,雕塑一般的數(shù)十位黑衣人。

  在幽陣內(nèi),在高墻上的古川,處在不知名戰(zhàn)陣中的方空靈,重塑肉身近乎成功的老頭,守門的魂奴,四處躲藏的方田,在屋內(nèi)徘徊不安的方家主,盤繞在樹上的青蛇,神秘的女子和她的蛇,消失的趙統(tǒng)領(lǐng)、迎夏,被魔化的方鎮(zhèn)人。

  以及連綿億萬里的南方人域,接通域外的西部火域,異變的中部祖龍頭,還有那不可計量的生靈,都將被亂入一場風(fēng)暴,一場席卷古陸的,史無前例的風(fēng)暴。

  風(fēng)暴的起點就在這個不知名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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