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速之客
本來以為招來的都是沒有根基的新兵,不成想這新兵里面表現(xiàn)最突出是一位竟然是兵部尚書之子陳天星。
李龍庭和劉謙川都有些猝不及防。一旁的杜參將也有些愕然,帳篷里其他幾位副官更是驚訝的交頭接耳起來,滿屋的飯菜香也掩蓋不住氣氛的緊張和尷尬。
還是杜參將忍不住問。
“陳天星,你父親既然是兵部尚書,為何安排你來此?”
“回將軍,父親是安排在下后年入伍的,在下是偷著報名的,因為在下尚未滿十六歲,不過,李將軍七歲就成了將軍,在下已經(jīng)十四歲了,為何不可入伍呢?”
可能是因為面對的李龍庭只是個孩子,陳天星還是很有自信的,話有理有據(jù)不卑不亢。
李龍庭挑了挑眉毛,斜了他一眼。
心道,如果不是這家伙太不懂事故,就是真蠢了,嘴上卻說。
“你能入伍啊,你有些基礎(chǔ),表現(xiàn)雖然不如意,比那些蠢貨好多了!”
陳天星大概沒想到李龍庭如此粗魯,竟張口結(jié)舌說不出話來。
杜參將差點沒笑出聲,心道,到底是小孩子,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比別人厲害,說話除了張揚就是張揚,完全不懂含蓄為何物。
杜參將忍住了,不代表別人也能忍得住,幾個副官有沒忍住的噗嗤一聲笑了,覺得不合適就用拼命咳嗽來掩飾。
畢竟是年輕氣盛,別人一笑,陳天星受不了了,直接對著李龍庭懟道。
“將軍既然覺得我等愚蠢,那么自己為何不跟著我等上山下山一趟,也好讓我等學習一二呢?”
“是要上山的,下午就去,畢竟我喜歡吃肉,今天中午是杜參將客氣給咱們做了接風酒,往后這三個月,想吃肉只能徒手去抓獵物咯!”
李龍庭一邊說,一邊自顧自的坐上了主位,還拉著劉謙川坐在自己右側(cè),又示意杜參將坐在自己右側(cè),杜參將好一陣感激,心道這皇上面前的新貴小野人將軍好歹算是在自己下屬面前給了自己面子啊。
“徒手抓?”陳天星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有弓箭,何以狩獵?”
“這可是皇家獵場,能讓咱們徒手抓點獵物吃就不錯了,還想狩獵,沒有皇上的命令,給你弓箭,你也得敢射箭才行???你敢嗎?”
這次懟他的是劉謙川。他就差說,你一個兵部尚書之子竟然如此沒有眼色了。
“你又是誰?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兒?”陳天星好歹也是京城青年俊杰中數(shù)得上號的,來匿名參軍已經(jīng)是低調(diào),哪個孩子都都來懟他,如何受的?
“在下不才,家父是威遠侯,在下只是個庶子,跟你一樣,也是百夫長。”劉謙川年紀雖小,卻不卑不亢,吊三白的丹鳳眼中,眸子里又多出三分疏離感。
“原來李將軍雖長于山野,卻如此世故,只看得上公侯七歲小兒,瞧不上我這小官之子。”陳天星說的也是別人議論的,劉謙川的手下可不服他,都說不公平呢。
“你不服氣嗎?要不要立個賭約?”李龍庭正覺得無趣,真所謂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怎么賭?”陳天星問。
“你倆年歲相差甚遠,如果比武功未免不公,不過,比兵法卻無礙!敢不敢比?”
“我陳天星如果輸了,往后就再不說自己是尚書之子。”陳天星從小熟讀兵法,自然不怕比。
“好啊,如果你輸了,就改姓東好了,姓沒有了耳朵,自然沒人知道你是尚書的孩子了?!?p> “如果是他輸了呢?”陳天星不服氣的說。
“那他就跟我姓!”李龍庭霸氣的說。
劉謙川有些臉紅,按說李龍庭替他應(yīng)下這等賭約他應(yīng)該生氣的,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他居然覺得很開心。
杜參將一看這情況,也只好打哈哈。“那下官不才,就給二位做個見證好了!”
“好!怎么比?”
“二百個百夫長,除了你們兩位,還有一百九十八位,給你們每人各一半,加上你們自己,每人手上是一百人,三個月后,你們進行比賽,如何?”
李龍庭一口氣說完,發(fā)現(xiàn)劉謙川一直看著自己,他知道自己從沒在劉謙川面前說過這么多話,大概是讓他有所懷疑了,不過這里是軍營,他不擔心會有什么人亂嚼舌根子。
“我愿意一試!”劉謙川首先答應(yīng)了下來。
“好!我也愿意!”陳天星信心滿滿。
“來來,小將軍、陳公子,吃飯、吃飯!菜都要涼了!”
“吃飯!”
……
眾人一起吃罷午餐,因為小將軍李龍庭尚且年幼,自然沒有什么推杯換盞,不過是大家吃吃喝喝便罷了。
午休半個時辰,眾人又來到練兵場上,眾人都換了干凈衣裳,上午的衣服紛紛洗干凈晾在一旁,李龍庭撇撇嘴,心道你們這是多此一舉啊,下午只能更臟,何必浪費時間又洗一次衣服呢?
李龍庭沒有當眾說賭約,只是說讓眾人分成兩隊,一隊跟隨陳天星,一隊以劉謙川為首,平時訓練內(nèi)容不變,除了每日上午做日常訓練外,下午會訓練互相配合之法,均有隊長指揮。
因為是強制按照單雙號分開,眾人并沒有什么異議,更何況上午是在一起訓練,下午才分開。
李龍庭接著又說,從晚上開始,如果想吃肉就得自己去山上打獵,但是不得使用刀槍弓箭,只能徒手去抓,自然,用石子或者石頭砸,樹枝打還是可以的。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開始叫苦不迭,有膽大的還嚷嚷著肯定吃不消,想不干了之類的。
“若有人想離開,現(xiàn)在就可以走!”
李龍庭話音剛落,二百百夫長們立刻安靜了下來,就連剛剛?cè)氯乱桓傻囊矝]有人發(fā)聲。
能當上百夫長多不容易他們太清楚了,也就是在李龍庭的隊伍里他們還有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在別人的隊伍里,很多都是那些來鍍金的世家子弟或者那些豪門沾親帶故之輩才有機會做著大大小小的官,就比如說像陳天星這樣的,普通人一當兵沒有任何戰(zhàn)功就當上百夫長簡直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