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羞辱感,許樂活了幾輩子都沒有過。
猛得就是一個抬腿踹,將那劉婆子踹來斜躺在了地上。
哎呀我去,竟然有人敢非禮我…
大概是許樂勁兒太大了,當時那劉婆子好久都沒能站起來,一個勁的嗚呼哀哉要死不活。
許樂見此,心里還有些愧疚,正打算去扶那劉婆子。
畢竟剛剛那一踹純屬她身體的自然反應,力道什么的她自己沒掌握好不是。
可誰知那劉婆子掙扎了半天,竟然起來了…起來了…
然后便是仰天大叫一聲,就要沖過來撞她。
許樂當然不可能束手就被撞,左閃右躲沖進了那群傻愣愣的婦人們中間。
最后,那劉婆子是追得精疲力盡,哭天喊地,直言要帶她兒子過來弄死她。
許樂當場便懟了回去:
有本事你就來,誰還怕你不是。
把那婆子氣得咬牙切齒,氣都喘不勻了。
那些看熱鬧的婦人們見此紛紛過來拉扯她,勸她讓著點長輩,少說兩句,不要將人氣出個好歹。
最后一堆人推推搡搡的,硬是把許樂給推回家去了。
真是一段不太美妙的回憶…嘖嘖…
許樂回過神,繼續(xù)有氣無力拿水桶舀水的動作。
一邊低迷的說道:“哦,還沒有來,來了我叫你啊!”
那女子:“…”
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滿臉都是這妹子怕不是個傻子的表情。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如果不是許二郎和文三的那兩雙爪子又晃到了許樂眼前。估計許樂她會任由場面冷下去,直到那女的自己沒趣走開。
然而現(xiàn)實是,有求與人,怎么能這么不禮貌呢是吧!
“那個,小然姐?哎,不是,小悠姐,你們家里有剪刀嗎?可不可以借我用下?”
名叫小悠的女子聞言,心里有些懷疑,心想:借給你這小霸王的東西你還會還嗎?
然后莫名就緊了緊懷里的木盆,臉上呈糾結狀。
“我保證,用完就還給你!”許樂放下水桶,瞪大雙眼。
努力眨了眨眼睛,用最真誠的眼神望著王禿子家的小閨女王小悠。
王小悠是個慣不會拒絕人的人,平時看著嘴毒了點,實際上心腸最軟。
一見許樂這樣,心里也就有八分同意了,只是還是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那你用完了可得還我,不然我娘會罵我的。”
許樂很開心,連忙保證道:
“放心吧啊,小悠!”
王小悠見她那得意忘形的模樣,撇撇嘴,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轉過頭看她。
那小眼神,似怨似怒,看得許樂一個女人都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對勁了。
“還不快跟上來?!蓖跣∮瓢琢嗽S樂一眼。
許樂不以為意,嘿嘿傻笑了兩聲,跟了上去。
臨走前還不忘對那河邊打水的兩個小弟揮揮手。
“你們先在這里玩會兒,我去拿把剪刀就回來,等我回來再挑水。”
兩小子見此也開開心心的同她揮手,齊聲喊:
“好的,阿姐?!?p> “好的,丫丫姐。”
許家村是一個平原,路面非常平坦,既沒上坡路也沒下坡路。
整個村莊瓦舍相鄰,雖然都是用土培成的,但是看起來依舊十分壯觀。
再加上這兩年是豐年,家家戶戶都不缺糧食。
有些稍微富裕些的人家養(yǎng)起了貓貓狗狗的,倒也很有了些小橋流水人家的感覺了。
“小悠,我?guī)湍惚О?!?p> 許樂見王小悠抱著木盆有些累,額頭上都出了些汗。
“行,我也有些累了?!?p> 王小悠把木盆遞給許樂,掏出手帕擦了擦汗。
許樂一接,哦喲,還真沉。
但是說出去的話就跟放出去的屁一樣,也不好收回來。
再有一個,人家借剪刀給自己,好歹也要回報一二才是。
晃晃悠悠,兩人總算到了王小悠的屋門口。
“哎,小悠,你還別說,你家柿子看起來還真不錯?!?p> 許樂直勾勾盯著王小悠院子里一棵顯目的大柿子樹。
嘴里溢滿了唾液。
話說她好久都沒吃過柿子了,柿子的味道她都快忘了。
真是一把辛酸淚啊……
“你可別想了,就連我都沒得吃,我爹數了個數的,說誰要摘了去吃,他就跟人拼命?!?p> 王小悠幽幽的看了眼許樂,長嘆了口氣。接著伸手去推那扇老舊的貼著門神的木頭門。
“唉…”許樂也跟著嘆了口氣。
人生苦啊…
“小花,喵,小花,我回來了,你在哪里呀~”
王小悠一進院子像突然打了雞血,開始左顧右盼,一臉的興奮。
“小悠你在找什么???”
許樂小心翼翼的走進滿是雞屎的院子,把盆子放屋在檐下道。
“我在找我家的貓,喵……小花……你快出來??!”
許樂聞言哦了一聲,不以為然道:“可能是出去玩了吧!”
王小悠點點頭。“我先把剪刀給你吧!”
王小悠似乎想起了這茬,轉身進屋。
此時許樂的眼睛又飄向了那顆柿子樹。
多好的一棵柿子樹啊,多壯實的一棵柿子樹啊,黃澄澄的果實看起來真是好吃極了。
“大丫,給你!”
王小悠把剪刀遞給了許樂,然后繼續(xù)找貓去了。
許樂接過那把古老的剪刀后,又多瞅了兩眼王小悠。
不由得感慨,現(xiàn)在的小女孩兒真是有愛心……
“那小悠,我先走了,我弟他們還等著我。你也別想太多了,貓本來就喜歡到處亂跑,等它玩夠了自己就回來了?!?p> “嗯,好。”
王小悠頭也沒回,隨口答道。
許樂也不多說什么,轉身便回去了。
在路上,許樂又仔仔細細研究了那把剪刀,把剪刀打開閉攏,打開閉攏。
你別說,還挺好玩兒,就是這剪刀實在是有點太大了,不太好操作。
許樂自娛自樂,很快就走到了挨著小河邊的許屠戶家門口。
就在這時,一陣狗叫聲從許屠夫家傳了出來。
“汪汪汪…”
只見一只黑色癩皮狗,從里面蹦了出來。
為什么用蹦這個詞呢?
許樂也不太知道,這是她腦海里的第一反應。
因為除了用蹦真的找不出第二個詞來形容。
眼前這只癩皮狗實在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