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如此?”
神獸掃了眼那男人,淡淡問我。
我在心中掂量一回,遂而答它,“迷蝶以宿主生命為食,從蟲卵寄生至化蝶飛離,他的生命力已被吸食了個干凈,最終歸宿便是化成一攤血水。”
復(fù)而探得他的鼻息及脈搏,果然已無任何生命跡象。我皺了皺眉,嘆息一聲,取了塊桌布將他遮蓋起來。
方才我撒的藥粉有克制迷蝶的功效。
若是在迷蝶以蟲卵姿態(tài)寄生初期與他泡水服下,這男人的生命尚可得以延續(xù),只是我等相見已晚,除卻保他形體,留他個全尸,我已是無力回天。
這男人不得留于此地,他死得過于蹊蹺,若是被人看到恐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我躊躇片刻,自錦囊中取了個巴掌大小的錦盒,對著男人開了盒蓋,一道白光閃現(xiàn),他便被吸入這錦盒之中。
合上蓋子,我將錦盒放回錦囊,轉(zhuǎn)了身看向神獸。
“迷蝶吸食生命力的周期為一周一輪回,算上昨日,距它下一次進(jìn)食乃是六日之后?!蔽蚁肓讼?,慎重與這神獸道,“我們需得速速尋他?!?p> 蔡一斌眼下雖成了這只迷蝶的新宿主,可暫且尚無性命之憂,只是現(xiàn)下他失了心智為迷蝶所操控,恐釀出不少禍端來。
“這迷蝶為何會于此處出現(xiàn)?”
神獸不置可否,目光如炬,沉聲問我。
“不知”,我扶額嘆息,這恰恰是我最為憂心的一點。
迷蝶來自于迷蟲谷,卻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這個時空。
思及此處,我恍然憶起先前那縷白發(fā),同樣出現(xiàn)的十分蹊蹺,那時我尚且僅是懷疑,卻并無太多把握,此刻我反倒是確認(rèn)了這白發(fā)的主人極有可能就是老頭!
我心中百轉(zhuǎn)千回,卻是喜憂參半,喜的是老頭確實還活著,憂的是他為何不來見我與小乖,卻做了這等令人費解之事。
在我的記憶中,老頭雖不著調(diào),卻是仁義之人,臨走前他一再交待我需好好保管這空間之力,不得濫用,更不得破壞時空秩序。他雖平日里沒個正行,可在交待這些事時他卻是極為鄭重其事。
將異時空的迷蝶帶入其他時空乃是破壞了時空秩序,我想他是萬萬做不得這事兒的。
如若如此,那便僅有一個可能——他被人所迫!
我心下一沉,隱約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且愈發(fā)強烈。
“與其在此惶恐不安,不若早些查清此事?!?p> 神獸斜斜看我一眼,見我神色有異,靜默片刻,不疾不徐開口與我道。
我聞言這才醒轉(zhuǎn),頗有些不好意思,“你說的極是?!?p> 事有輕重緩急,眼下先得尋著蔡一斌,捉住那只迷蝶才是首要。
迷蝶無雌雄之分,現(xiàn)下它尚且還是幼蟲,可操控的范圍有限。可若是它再長大些,自行排卵繁殖,寄生于更多無辜之人,那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我必須在此之前了結(jié)了它!
“走吧。”
神獸嗯了一聲,正欲離開此處,卻忽而被我攔下。
它眉梢微挑,不解看我。
我盈盈一笑,取出手機朝著地下室拍攝了數(shù)張照片,不懷好意道,“我們在此叨擾許久,也需得禮尚往來贈這老板一份大禮不是?”
我這人向來記仇,這KTV老板貪慕錢財,且這毒品又害人不淺,我自是決計不得姑息。
言畢,神獸詫異將我一看,繼而淡淡一覷,末了頗有幾分哭笑不得,終是化作無可奈何的二字。
“隨你?!?p> 我眨了眨眼,取了耳機放回原位,又施施然撥打了110,事無巨細(xì)地將此處的“特色服務(wù)”及具體位置實況轉(zhuǎn)播與警方,并附上方才所拍攝的照片及神獸所拷貝的監(jiān)控錄像作為證據(jù)一同發(fā)送。
組織賣淫加之毒品販賣,想必這老板定會十分驚喜。
“搞定,走吧?!蔽谊P(guān)了通話鍵,旋即做出副正義凌然之色遮掩了我那快溢于言表的幸災(zāi)樂禍,轉(zhuǎn)身離開。
背后忽聽得神獸一聲低笑,我老臉紅了一紅,催了它與我一齊速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