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晚,魏蔑在太清殿劈波斬浪遨游一番,酣暢淋漓?!皣W啦”一聲躍出水面,他的目光恍惚了一下。
上一次在這里,他將任采擷甩入水中,阻止了她不軌的意圖。當時顧著生氣,這個女人居然通過層層守衛(wèi),悄然來到池邊。他那時不著寸縷,手邊也沒有趁手的武器。如果這個女人起一絲殺心,后果不堪設(shè)想。
李雅跟隨他許久,腦子依然不夠用。他那點小心思,魏蔑門兒清,只是他懶得去拆穿。
想想自己當時的氣憤,勾勾嘴角,遲早要有那一夜的時刻,當初何必惱羞成怒呢。想完心底猛地一跳,自己洗個澡還能想這么多關(guān)于她的事,還樂此不疲。
魏蔑黑著臉走出太清池,守在外邊的李雅立刻迎上來,“深秋初冬,天氣驟冷變化,君上當心龍體。”貼心地披上斗篷,李雅挑著燈籠在前面引路。
影影綽綽的冬青蜿蜒延續(xù)到遠處,一路上守衛(wèi)點燈照明,沒有一絲晃動的身影。魏蔑收回目光,抬步向正殿走去。
李雅覺得主子的心情可能不是很好,游泳出來時是不爽,可披上斗篷之后就有點隱忍的生氣。為什么呢?君上覺得太熱不需要披斗篷嗎?
他提著燈籠走在前面引路,心思轉(zhuǎn)了幾轉(zhuǎn)。要不,勸君上脫下來吧。正想著,李雅回頭發(fā)現(xiàn)君上已經(jīng)站定,距離他有三丈遠。
李雅立刻跑回來,“君上?”
魏蔑站在空曠的臺階上,氣定神閑地看著太清殿。那個女人主動來找過他兩次,一次太清池,一次太清殿。初初到北巍,倒是勁頭很足。
后來被他管制地狠了,開始安分守己。一直老實地如同兩個娘子一般,令他很是清凈。只是她終究與兩個娘子不同,他不曾寵幸那兩個女人,是因為沒有必要,他破例給她一夜,是因為要給予她一些權(quán)力,讓她不至于太被動。
可既然他好心給她榮寵,今天一天她都不知道來感謝一下嗎?之前的熱情去哪兒了。
在秋風中蕭瑟地站了一會兒,魏蔑轉(zhuǎn)頭,“去承乾宮?!?p> 李雅只得調(diào)頭跟上。承乾宮才是君上召見后妃的專門宮殿,太清殿一般是辦公用地。只是君上寡淡,政務繁忙,才導致每次召見娘子都是在太清殿。
魏蔑大步流星走進承乾宮,墨藍色基調(diào)的宮殿讓他稍微和緩一些。今天一天光是聽劉太師念叨君妃名號,就聽得頭大,躲在這里清凈清凈也好。他取下墻上的琉璃骨制玄琴,撩撥兩下。
“君上,雪娘子煲了燕窩銀耳粥給您補身子來了?!蓖饷娴氖匦l(wèi)跑進來,跪地稟報。
粗糲的琴聲驟斷,魏蔑緩緩轉(zhuǎn)過身,“有心了?!睋]揮手,不再言語。
守衛(wèi)跪在地上有些為難,雪娘子薄紗裹身站在外面,雙手捧著個瓷鍋等候,他怎么去說啊。他將眼神轉(zhuǎn)向一旁的李雅,李雅余光不動聲色地瞟一瞟君上,大概模模糊糊可以參透君上的圣意。他微微努嘴,讓守衛(wèi)出去回絕。
君上這樣子,怕是君妃昨夜的“余威”尚在,又不肯承認自己懷念那種滋味!李雅覺得這跟他第一次用“錦酥唇”是一個感覺。那種飄飄欲仙的觸感,讓他第二晚迫不及待地回去重溫。
只不過他私悶悶用那物什不礙事,君上這萬眾矚目的萬金之軀,實在不能為所欲為。李雅在心底悄悄嘆口氣,其實君上如果覺得君妃伺候得很到位,完全可以再去,去到膩為止。后妃除了平衡兩國利益,還是君上泄欲的工具??上Ь蠞嵣碜院脩T了,貌似不能直視自己被欲望牽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