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還得再晚一點,因為”,劉瑩解釋道:“凌以續(xù)的禮服有些不合適需要修改,明天早上才能取回,再加上還要去醫(yī)院接他到公司,所以……”
“不用這么麻煩”,郭成安道:“只要叫老李現(xiàn)在去醫(yī)院將凌以續(xù)接來照顧一晚,不是既省事,又省時么?”
“是啊,我這就叫老李去辦。老李,老李……”劉瑩邊叫,邊向里間走去。
“夫人!”
“現(xiàn)在去醫(yī)院接凌以續(xù)回來?!?p> “可續(xù)少爺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根本就出不了院,而且就算續(xù)少爺能出院,但有二小姐在,我們將續(xù)少爺提前接來也不合適?!?p> “說得是,那么明日就辛苦你一早去婚紗店了?!?p> “是,夫人!”
“嗯?!睕_老李點點頭,劉瑩便轉(zhuǎn)身向客廳走去。
“劉瑩”,郭成安抬眸問道:“老李去了么?”
“沒有?!?p> “沒有?為什么?”
“因為他說凌以續(xù)尚在昏迷,何況他與紫菡的關(guān)系也不宜提前接來,而且我也交代了老李明天去婚紗店,絕不會耽誤了你的大事。”
“那就好,叫他們都出來吃飯?!?p> “好”,劉瑩應(yīng)了一聲,便走到臥室旁,叫道:“阿鋒,紫菡,出來吃飯?!?p> “嗯”,兩人相繼來到桌前坐下,分別叫道:“爹地(父親),伯母(媽)?!?p> “紫菡,明天你就正式成為凌以續(xù)的妻子,不管你之前是真心愛他,還是只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一旦到了明天,爹地希望你在婚禮上盡可能的對他好。
畢竟他身患重病,而且還有記者在場,爹地不希望看見你對他有任何不恰當(dāng)?shù)男袨橹烂???p> “是,爹地,我一定做到?!?p> “嗯,吃飯吧?!?p> 見郭成安拿起筷子,其余三人也跟著動了起來。
“伯母”,吃完飯后,郭紫菡問道:“今晚可以陪我睡么?”
“當(dāng)然可以,我們回房?!?p> 劉瑩笑著拉起郭紫菡的手,一起向她臥室走去。
“伯母”,回到房中,郭紫菡挽著她坐在床上,嬌聲道:“您明天可以代替我媽咪為我梳妝打扮,送我出嫁么?”
“當(dāng)然”,劉瑩撫撫她柔軟的長發(fā),柔聲道:“明天伯母一定會將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嫁?!?p> “謝謝伯母?!?p> 郭紫菡順勢靠在劉瑩肩頭,嬌笑著道。
“傻孩子,睡吧,明天還要早起?!?p> “嗯,伯母,晚安。”
說完,郭紫菡便帶著甜美的笑入睡。
第二天清晨,郭紫菡已坐在梳妝臺前,由劉瑩梳理著柔順的長發(fā),直到她穿著婚紗在眾人的簇擁下鉆進郭成安座駕。
“阿鋒,時間不早了”,臨上車前,劉瑩對凌已鋒囑咐道:“快去醫(yī)院接凌以續(xù)到會議室,我們會在那兒等他。”
“好?!?p> 凌已鋒答應(yīng)一聲,便走向車庫,爾后開車向醫(yī)院行去。
十分鐘后,凌已鋒停下車,隨后進入住院部,并乘電梯來到十一樓凌以續(xù)的病房。
病房內(nèi),凌以續(xù)正輸著血,而龍燦燦則坐在他床前不時的抹淚。
“伯母?!弊哌M病房,凌已鋒輕聲喚道。
“來了啊”,龍燦燦抬眸看向凌已鋒,勉強笑道:“阿續(xù)還在輸血,你等一下?!?p> “嗯。伯母”,凌已鋒上前,他輕柔撫過凌以續(xù)雪白的容顏,并問道:“阿續(xù)怎樣?有醒來過么?”
“他一直都在昏睡,沒有醒來。阿鋒,能不能告訴伯母”,龍燦燦忽而握住凌已鋒雙手問道:“那個女孩兒是怎樣的人?她會對阿續(xù)好么?”
“伯母,您問的是郭小姐么?”
“郭小姐?原來阿續(xù)要娶的那個女孩兒姓郭”,龍燦燦低聲喃喃自語了一句,方才回答:“對,我問的就是她?!?p> “她是……”只是他才剛說兩個字,手機鈴聲便突兀的響起。
“伯母,我出去接個電話”,凌已鋒走出病房,爾后按下接聽鍵,喂道:“媽?!?p> “阿鋒”,電話那頭傳來劉瑩尖細的聲音催促道:“你在磨蹭什么?都過了這么久,連記者們都已到了,你怎么還不將凌以續(xù)帶來?”
“對不起,媽,現(xiàn)在阿續(xù)正在輸血,我要等他輸完血,才能帶他去公司?!?p> “快點”,劉瑩轉(zhuǎn)頭在郭成安耳畔低聲說了一句,在得到郭成安的回復(fù)后,方才對著手機道:“阿鋒,你父親說最后再給你們半小時。半個小時后,我們必須見到他!”
“好”,凌已鋒邊走回病房邊道:“媽,半小時后我一定會將阿續(xù)帶過去?!?p> “是劉瑩嗎?我想和她說句話?!?p> “喂,媽,伯母……”凌已鋒放下手機,歉意的道:“對不起,我媽手機掛了?!?p> “沒事”,龍燦燦笑笑道:“我就是想問問她那位郭小姐的性格好不好?會不會欺負阿續(xù)?
畢竟阿續(xù)病著,往后還需她來照顧,我擔(dān)心她會因此而傷害阿續(xù)?!?p> “不會的,伯母,阿續(xù)是我弟弟”,凌已鋒向龍燦燦鄭重的道:“我絕不允許任何人來傷害他,您不用擔(dān)心?!?p> “阿鋒,謝謝你仍當(dāng)阿續(xù)是你弟弟,以后阿續(xù)就托付給你了。
阿續(xù)”,龍燦燦握著凌以續(xù)冰冷的手哽咽的道:“今天是你結(jié)婚的大日子,可媽卻不能去參加你的婚禮,但媽會送你一份新婚賀禮?!?p> 龍燦燦摘下項鏈戴在凌以續(xù)頸間,含淚笑道:“這是你父親當(dāng)年送我的唯一禮物,我轉(zhuǎn)送給你,你戴著它,就相當(dāng)于媽一直都陪在你的身邊一樣?!?p> 隨著淚水涑涑而落,龍燦燦緊捂雙唇,轉(zhuǎn)身跑出病房。
似是母子連心,凌以續(xù)亦在同時睜開狹長的鳳眸望著龍燦燦離去的背影,聲音微弱的喚道:“媽!”
“阿續(xù)”,聞言,凌已鋒剎時垂眸,驚喜的道:“你醒了?”
“剛才是不是媽”,凌以續(xù)抬眸,迫切的追問道:“來了?”
“是的”,凌已鋒回答:“伯母來給你送結(jié)婚賀禮?!?p> “結(jié)婚賀禮?”凌以續(xù)輕輕一笑,隨即垂下如扇般濃密的睫毛,凄然的道:“那么我呢,不要了是么?”
“不是的,阿續(xù)”,龍燦燦背靠著墻,哭著搖頭道:“媽沒有不要你?!?p> “你怎會這樣想伯母?阿續(xù)”,凌已鋒俯身輕握著凌以續(xù)雙肩,沉聲道:“她只是要照顧爸爸,不能去參加你的婚禮而已,并非不要你?!?p> “是這樣么?”凌以續(xù)復(fù)又看向凌已鋒,哽咽的問道。
“是這樣的,阿續(xù)?!绷枰唁h邊答邊為凌以續(xù)拭去滑落的淚,爾后直起腰身,就見袋中血已輸完,便伸手按下床頭按鈕。
不一會兒,護士走進病房,她輕柔捧起凌以續(xù)冰冷的手為他止血,爾后收起空袋并囑咐道:“十分鐘后記得吃藥,過會兒我來為你量體溫?!?p> “好?!?p> 護士走后,凌已鋒垂眸看了看手機,繼而連人帶被的抱起凌以續(xù)向外走去,只是剛走出病房,就被那迎面而來的女護士叫住。
“這位先生”,護士皺眉問道:“你要帶病人去哪兒?”
“帶他出院。”
“出院?”護士震驚的道:“是誰允許他出院的?你知不知道他得的是先天細胞缺失性再生障礙貧血,需要時刻小心的護理?而且他身體很弱,萬一一個不小心就會……”
“夠了,你不用再說,我全都知道??瓤取?,凌以續(xù)掩唇輕咳一陣,才微喘著反問道:“但你又知不知道,一個人同時遭受到愛人離棄與被親人拋棄的雙重打擊,他的人生就如同被判了死刑?
一個連生死都沒人在乎的人,你又何必去管他?任他自生自滅好了?!?p> “阿續(xù)”,凌已鋒垂眸低吼道:“你怎能這樣自暴自棄?”
“不然呢?”凌以續(xù)閉上雙眸復(fù)又睜開,才輕笑著反問道:“你想要我怎樣?”
“當(dāng)然是好好接受治療”,護士上前握住凌以續(xù)冰冷的手,柔聲道:“我們回病房?!?p> “接受治療?繼續(xù)忍受著沒人心疼,沒人在乎?我不要!像我這樣連生死都沒人在乎的人,就別在管我,任我自生自滅吧!”
凌以續(xù)忽而單手扶額,繼而虛軟的靠進凌已鋒懷中,低聲的咳了起來。
“好,好,不治療”,護士邊說邊將凌以續(xù)冰冷的手放入被中蓋嚴,爾后輕撫著他削瘦的肩柔聲道:“只是你還沒吃藥,先進去吃藥,然后再量下體溫。
他累了,抱他進去躺會兒,等吃完藥再帶他出院?!?p> “好?!绷枰唁h答應(yīng)一聲,便隨著護士走進病房,爾后將凌以續(xù)抱上床躺好。
“先休息一會兒,八分鐘我再過來督促你吃藥?!?p> 護士放下體溫計,隨即走出病房。
“走吧”,凌以續(xù)轉(zhuǎn)眸,乞求般道:“我一秒也不想待在這里?!?p> “我知道,阿續(xù)”,凌已鋒將視線從手機上轉(zhuǎn)向凌以續(xù),輕聲道:“但你在病中,要乖乖聽護士的話,吃完藥再走。
而且我剛才就你的身體狀況發(fā)信息給他們說你要再晚點才能過去,不急,閉上眼,安心的睡?!?p> 凌以續(xù)“嗯”了一聲,便閉上雙眸,漸漸睡去。
然而就在此時,凌已鋒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按下接聽鍵,壓低聲音“喂”道。
“阿鋒,你父親讓我問你”,劉瑩轉(zhuǎn)眸一瞥身旁郭成安,爾后起身走到會議室外,語氣不佳的問:“再晚點是多晚?還有這個記者發(fā)布會還要等多久才能詔開?”
“對不起,媽,可不可以小點聲?阿續(xù)剛睡,不要吵到他。而且他五分鐘后還需吃藥,等他吃完藥,我就帶他過去,不會耽誤你們過長,可以立即開會?!?p> “好?!?p> 劉瑩掛斷電話,回到會議室,爾后在郭成安耳旁輕聲說了一句。
“不好意思,讓各位記者朋友久等了”,郭成安起身向臺下鞠了一躬,爾后道:“現(xiàn)在會議開始,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紅櫻集團的董事長郭成安。
而坐在我身邊的這位女士是華興鉆石公司的董事長,同時也是我的夫人劉瑩,我們代表紅櫻集團與華興鉆石公司歡迎各位記者朋友們的到來。
這次請大家來主要是為了見證小女紫菡與華興鉆石公司總裁凌以續(xù)的結(jié)婚典禮,但在這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