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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案

第二十回 Vieane的神算之道

三案 那成那滿天 3004 2019-02-12 21:52:00

  了解奧古,最好的辦法,李宗已經(jīng)想到了,他因為之前的關(guān)系,直接求見了艾貝勒,現(xiàn)在艾貝勒也算是神機營的同僚。

  “您說的這個事,不好辦呢?!卑惱沼X得李宗的要求過分了。

  “您琢磨琢磨,怎么弄?”

  “神機營現(xiàn)在莫說是一窮二白,就是真的俸祿餉銀都下來了,按照正常規(guī)矩給他奧古當(dāng)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艾貝勒呷了一口茶:“但是,你給他四倍的餉銀,這個就過分了,要知道這些東西都是需要記錄在案的,你第一天當(dāng)官?。〔恢婪彩抡f的做的寫不得?。俊?p>  “艾貝勒!這不還是為了神機營么?”李宗幾乎就是聲音近乎哀求,他覺得大家都是慶王一脈,怎么就不可以一起聊得出一個辦法呢?

  這時候,艾貝勒的隨侍從外面進(jìn)來,在艾貝勒耳畔輕聲細(xì)語了幾句,艾貝勒一驚,大步走了出去。

  Vieane在門口,笑呵呵的看著艾貝勒。艾貝勒看見他,覺得很吃驚,Vieane一般都在自己的屋子里看書或者出門溜達(dá)去找人瞎貧,今天怎么還挺墻根了?

  “小生替艾貝勒道喜了!”Vieane學(xué)著從戲文里來的腔調(diào)沖著艾貝勒一個作揖。

  “喜從何來?”艾貝勒覺得這一切十分的滑稽。

  Vieane指了指里屋,就站在那里不動了。艾貝勒覺得很蹊蹺,也指了指里屋,確定了一下,看見對方重重的點了點頭,也不矯情,拉著艾貝勒的衣袖,大步的走了進(jìn)去。

  “什么?”載振這時候覺得狠震驚,也不顧上座還有奕劻:“你說辦一個軍官培訓(xùn)班?然后用培訓(xùn)班的方式收錢,而且還可以多收?”問完了這句重要的,載振才舍得把嘴里的茶水咽了下去。

  “對的,Vieane先生大才啊!”李宗下首坐著艾貝勒,倆人互相對視一眼,艾貝勒點了點頭,李宗重新開始說:“您看,現(xiàn)在的神機營,如果都變成軍官營呢?其實就可以解決我們現(xiàn)有的問題。首先,倘若都是軍官,那么戰(zhàn)事一起可以盡快招募軍卒迅速成軍;其次,幾百軍官,練練兵,也不犯忌諱;再有,這些軍官家里也都是殷實之輩,想要進(jìn)階,花點銀子進(jìn)個學(xué)堂也是應(yīng)有之事。”

  奕劻微微的點了點頭,他覺得這個主意——靠譜,但是他還是覺得有點不托底,怎么呢?他想見一見Vieane。他覺得可以出這樣損主意的人,必須自己要見見,否則那么聰明的人萬一要有歹心思,將來怎么辦?這一切還是需要有一個見證,中國人就是如此,再不信,或者再相信,也需要見見,否則利益上說不過去,心里更說不過去。

  “艾貝勒,你的這個朋友……”奕劻張嘴問。

  “Vieane,叫Vieane”,艾貝勒教奕劻怎么念這樣的北歐名字。

  “威孽兒?”奕劻覺得這個名字很別扭,但是也認(rèn)了:“此人,交往過?”

  “孩兒上次誆騙妖人的法子,就是出自Vieane之手,這個洋人可是會算計,”載振在一旁說了一句。

  “其實也不全是算計,Vieane算是博學(xué),否則不會有那么多奇思妙想但是又顯現(xiàn)入微的妙手,”通過上次的事情其實艾貝勒的確是福氣的,一堆破銅爛鐵可以賺那么多銀子。

  “興許就是,”奕劻覺得洋人其中也是有很多才智高絕之輩,不像那些所謂的“夫子”們說的那樣。

  Vieane進(jìn)慶王府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是一個土包子,就好像馬賽的鄉(xiāng)下人進(jìn)了巴黎一樣,而且不是巴黎市區(qū),是進(jìn)了凡爾賽。當(dāng)他坐下,旁邊捧過一個精致的銅碗時候,他也不猶豫一口喝干了銅碗里面的茶,但是隨后就看見載振微笑著在這個銅碗里凈了手……

  很多年以后,Vieane都覺得這些滿清的貴族是惡意的。但是當(dāng)時的他,只是覺得無限的尷尬,而且自己還需要給找補回來,但是也無從找補,等點心上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也隨著上了一個團(tuán)花的蓋碗。載振看他端起了茶碗,也同樣覺得尷尬了——怎么?他要送客?這是我家啊。

  “Vieane先生,來到北京一切都還安好吧?”載振覺得吧,別抻著了,再這樣下去,不定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呢。

  “都很好,我覺得這是一個偉大的國度?!?p>  “我就直接說了,我們滿人都比較直接,喜歡能人,不喜歡那種文人的彎彎繞繞,希望您可以諒解。”載振客氣著。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我肯定是原諒您的,”Vieane這句話,嗆得旁邊的李宗一陣咳嗽。

  “呵呵呵……”,尷尬的沉默。

  “您覺得,奧古是不是肯定會接受呢?”載振覺得還是別客套了,太費勁。

  “一定會的,您不了解,意大利人都是生意人,載意大利人眼里沒什么不可以做生意的,哦,除了意大利面和披薩。”Vieane信誓旦旦的說著。接著一下午就用一根炭筆和一大張白紙把整個軍官培訓(xùn)班的所有都畫了一遍。

  要說,博聞強記,還是載振有一套,要不然勛貴從小就目染官場事故,什么該用心都有自己一套。載振在李宗的補充下,把Vieane的一席話都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以及把當(dāng)時因為一些顧慮討論的問題也提了出來。天徹底黑透的時候,慶王已經(jīng)基本上吃透了這整個方案,囑咐了李宗幾句,就讓載振和李宗自己看著辦了。

  慶王今天在府上其實是見了Vieane的,當(dāng)時他在一個百寶格的后面,穿著一個青布直墜兒,就好像一個稍微富態(tài)的教書先生,Vieane當(dāng)時還沖他笑了笑。

  “Vieane你今天下午一開始是怎么了?”艾貝勒回道自己的貝勒府就覺得氣不打一出來:“官面上的玩意兒,您不是不知道,您也不是不清楚,干嘛裝傻充愣的,這是干嘛呢?”

  “一開始,進(jìn)門在百寶格后面看見一個老人,王府,正堂偏門處,站著一個后背挺直的老人,肯定是慶王吧?”Vieane詢問的眼神看了一眼艾貝勒。

  “你這么一說,那肯定是慶王了,對了,慶王不是有事不在府上么?”艾貝勒覺得載振在這個地方抖個機靈是怎么個意思?

  “所以,先裝個傻,讓人家以為我是那種,嗯,按照您的話來說是什么來著?初……”

  “初到貴地的傻帽大土包子……”

  “對,就是這個意思,然后讓大家,特別是慶王認(rèn)為我就是一個只知道干活的大傻蛋?!盫ieane現(xiàn)在和艾貝勒一個滿人學(xué)的中文,其中俚語實在是太多了:“其實,你看李宗和載振全程都在努力記憶,我估計,轉(zhuǎn)頭就給慶王去說了,沒準(zhǔn)兒就是現(xiàn)在?!?p>  “興許你就說的是對的!”艾貝勒也是了解載振這類勛貴的走狗逗鷹生活狀態(tài)。

  “估計這兩天,慶王還得叫你去,我呢,也需要好好琢磨琢磨怎么讓你去見慶王,如果對方點名要我去見,你就說我感冒了,嗯,按照你們的話就是——偶感風(fēng)寒!”

  “你還端著呢?行,就聽您的?!卑惱者@會也點上了一個煙斗。

  在豬粑粑胡同的這家人,最近也是臨近了喜事——和漆匠林家開始了走動,特別是漆匠林家的小兒子上門的時候,全家的熱鬧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從西四正店的館子里叫了席面,正廳兩家家主都坐下,二首坐的是林家的小兒子,小名兒叫墩兒,大名叫林棟。喝過幾兩水酒以后,許家大奶奶就墩兒、墩兒叫個不停了,林棟也是一個面皮薄的,假裝喝酒,一口喝了下去嗆了咳嗽,然后,臉頰一直紅到了脖子根。

  許二丫可以明目張膽的去看新姑爺,但是許三丫不行,本來想裝著上菜端著盤饅頭想上去看看,但是被李奶奶一把拉下來。

  “還要臉不要了?這可是一輩子的事,萬一夫家知道了,一輩子看輕!再好奇、想爺們也得忍著!”李奶奶的話后面就沒法聽了,許三丫一個爽朗的性子也是一捂臉,抓緊跑了。

  從二宅門迎門撞到了墩兒……,其實只是墩兒想找一個便所,找了半天也不好意思問。這算是許三丫第一次見墩兒,墩兒也第一次見這么俏皮的女孩子,站在那里呆呆的。還是李奶奶拉了墩兒,指了便所。

  在內(nèi)宅子里,許二丫推了三丫的輩:“你都看見了?”

  “嗯”,因為腦袋在被子里,聲音發(fā)悶。

  “看清楚了沒?”許二丫很好奇。

  “姐,”許三丫坐直了身子:“他很壯實,我撞著的時候按了一下。”

  “哎呦,我的個死丫頭!”說了一聲許二丫和三丫打鬧在一起。窗外的李奶奶和許大奶奶一起經(jīng)過的時候,還笑著說:“閨女的日子過不了多久了,大奶奶,要抓緊教教您這個要出嫁的侄女了?!?p>  “這個怎么教啊?我生的都是小子?!?p>  “把前幾晚上的教了就行了,總不能我這個老婆子教吧?”李奶奶說話越來越?jīng)]著落了,聽的許大奶奶也是一臉上紅,啐了一聲,端著一盆子繅絲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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