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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案

第四十二回 漕匪與張千

三案 那成那滿天 3027 2019-03-06 22:10:00

  張千其實一直算是載振最大的賺頭,這個話不可以明說,到了北通州以后,呂萬才看清楚自己大師哥的勢力,在一個老的城隍廟里,張千卸下一應物事,然后走到后堂,從包里拿出一個蠟頭,點了城隍廟上面的一盞氣死風燈,少了一會風燈原來是一個一個架子上面是一盞孔明燈,下面系著面線。燈慢慢的升了上去,一切似乎都慢了下來,但是世道不會那么簡單,由遠及近,慢慢的有了馬蹄,雖然只是三騎,但是品字形排列,似乎是少有的騎軍。馬慢慢近了,一個漢子下馬,直接站定,緊走幾步,一拍馬臀,馬自己似乎知道在干什么,就走到一邊有一個木盆喝水去了。

  “千總,您來了?”排頭的漢子深深的作揖一下。

  “嗯,最近你們干得不賴啊!我一路上盡是聽你們的事兒了!可以啊你們,這活是越來越順溜了!”

  “千總,您說的,要不是您的消息靈,我們怎么能做的這么好的呢。貝勒爺還好么?”

  “貝勒爺,不用你們操心,貝勒爺那是誰,貝勒爺??!日子甭提多好了,你們好好的干,將來好日子長遠著呢?!睆埱н@時候收起了平日的脾氣,一臉的正經(jīng)。

  “貝勒爺是什么人,有本事,我們知道,您許久沒來了,這會兒來是……”。

  “怎么了?當你們的當家的,似乎我還不能來了是怎么著?”

  “您說的,您看您,這都是您代貝勒爺看著的,我們怎么就不讓您來了,而且,說心里話,隨著話說我們是您的下屬,其實我們不都是您教出來的么?和兒子一樣,您打也打得罵也罵得!”

  “嘿,最近少去園子,你們聽說書的來吧?看樣子最近皮癢了?交代的事都做了么?你們就這樣?”張千急眼了。

  “千總,您這是冤枉了小的們了,沒敢怠慢,那老婆子在北通州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他們現(xiàn)在就住在固本茶社,”漢子在前面繼續(xù)說著:“固本茶社在本地有點名氣,白天就是尋常的茶社,晚上可是北通州最大的牙行,這里黑道、白道要用能人都會去固本茶社。這股本茶社的真正話事的人是一個叫刁三娘的女人,背景查不清楚,但是似乎在關外很有勢力,為人做事很公道,所以北通州地界上沒人為難她……”漢子說起來就滔滔不絕,聽得張千只嘬牙花子,一直到漢子開始說刁三娘的屁股如何的扭以及之前無意之中蹭了一次的時候,張千開始不耐煩了。

  “給你們做臉了是不是?還沒完了?我就是想知道,老太太在北通州到底有沒有根!明白了么?簡短點,爺沒那么多閑工夫!”

  “沒根!”

  “固本和她沒瓜葛?”

  “必然沒有!”

  “固本在這里頭干嘛?”

  “必然幫忙招人呢?!?p>  “你怎么知道?”

  “牙行?!?p>  “牙行個屁,說話!”

  “哦,牙行有牙行的規(guī)矩,這規(guī)矩就是牙行必然只能找人尋人做人,如果身子不正偏幫了任何一方,這要是犯了規(guī)矩,那么整個黑白兩道,特別是黑道就認為以前的活壞了是為什么?人不對唄,這翻起來舊賬,一篇一篇的來,那么這事就有得煩了。那么固本的刁三娘能跑到哪里去?必然去哪都是死路一條?。 睗h子破嘴嘚嘚嘚嘚,如入無人之境!

  張千默默的站了起來,開始在身后的一堆破爛里找東西,尋尋覓覓,找找看看,漢子突然不說了,驚恐的看著張千。

  “繼續(xù)說,不許停!”

  漢子值得結結巴巴的開始繼續(xù)說……

  一陣陣哀嚎,從城隍廟里傳了出來,漢子的叫聲尖利,還夾雜著張千的怒罵。

  “唉,你說你怎么就記吃不記打呢?每次千總來,你只要話一多,就挨打,可是每次你都那么多廢話,你到底是圖什么?”伙伴在馬身上詢問。

  “我也懂,更知道,但是不說難受……”漢子一臉青紫色,一說話臉疼的直抽抽,但是依然忍不住在說。

  張千在固本茶社附近,找了一個住處就那么大剌剌的住了下來,每天也不避諱,到處溜達,除了去城隍廟有點鬼祟以外,打著給貝勒爺買玩意兒的旗號在北通州是一通鬧騰,北通州很多黑道都暫時偃旗息鼓了,主要是怕觸了霉頭。

  第三天頭上,他下午,在周圍人都昏昏欲睡的時候來到了北通州碼頭西面的大邱村

  Vieane在王府實在是住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不是在住,就是在一個監(jiān)獄里待著。他這幾天,似乎有點意思了,通過門房,他請了艾貝勒來到慶王府,在一個偏廳,終于見到了之前自己的老朋友。

  “哎呦,我的艾貝勒!”Vieane現(xiàn)在見到艾貝勒的確是已經(jīng)情義千秋的感覺了。

  “不至于的,Vieane,你看你過得多好啊,錦衣玉食?。《覄偛盼铱茨@個門口的派場怕是不小哦?!卑惱諞_Vieane擠了一下眼睛。

  “您就別說這個了!我真的是后悔啊,我作為一個異族人在這里干嘛那么招搖,一心思想賺錢,但是賺錢是那么好賺的么?”

  “其實,我覺得慶王給你的機會算事不錯,是一個好差事。”艾貝勒刮了一下子蓋碗。

  “你!”Vieane其實不笨也不傻,只是慌了,現(xiàn)在他突然明白了,是艾貝勒出賣了自己:“你出賣了我?”

  “朋友,老朋友,你這話說的,”艾貝勒用右手的食指沖著四周劃了一下。Vieane會意了,但是還有一些不明白。

  “我是引薦,您知道么?什么是引薦?就是我自己也需要搭進去,我要一起做事,我也必須要一起過活,什么是過活兒?就是你做的事如果結果不好,我也要背負至少一半的責任,這就叫過活兒。您、我都是體面人,怹更不用說了,王爺,能耍我們倆么?”艾貝勒的手在身前輕輕的搖著,用手指蘸著茶水寫了兩個字,稍安。

  “但是給我們的活,絕對沒有那么好做的!”

  “好活會輪到你我?早就有人巴巴的去干了,是你傻還是我傻?您想想是不是這么個道理?”艾貝勒語氣是那種恨鐵不成鋼,手下沒停:先答應,一起想出路。Vieane覺得,這才是正理,一切都得有了自由再說,要不然什么話都是虛妄。談話已然針鋒相對,但是倆人手下也是沒停,雖然Vieane中文很爛,但是艾貝勒可以看懂法文,兩人用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半天。

  當艾貝勒被送出門的時候,Vieane心里踏實了很多。艾貝勒掩著袖口——走的時候用袖子擦了桌子,袖口濕乎乎一片。

  艾貝勒載慶王府出了去,回身,走到偏口的另一個胡同魔頭轉彎又從偏門進了慶王府,在內(nèi)侍的引領下,走到了慶王爺?shù)臅俊?p>  “都聊明白了?”

  “聊了,您吶,怎么能聊得明白?一個洋鬼子,事兒才明白,要明白難呢?!卑惱者@時候似乎更像一個晚輩:“我明白您尋我來的意思,其實我也覺得Vieane來您這里再合適不過了,……”

  “收起你的片湯話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倆聊了什么,估計實在話都用茶水在桌子上寫吧?真是一些賊精賊精的人呢?!睉c王這會兒滿不在乎,似乎覺得這些人在他面前再耍任何雞賊,都無所謂。

  艾貝勒這會兒,說什么都不合適,只得從座上站了起來,呆立在一旁。慶王爺擺弄著茶碗,艾貝勒呆立在一旁,就這么一坐一站,都不說話。書房的門口已經(jīng)沒有了侍應,最近的人都在外跨院的門口,有侍衛(wèi)幾個已經(jīng)把死了門,不許進出。

  過了大約兩三刻。

  “還真是好涵養(yǎng),我說艾貝勒,還是你的養(yǎng)氣功夫好啊,這樣站著都不急不氣的,我是不如你呢?!睉c王爺開了口:“罷了罷了,不逗你們哥倆了,我其實要的很簡單,就是把現(xiàn)有的財務轉到海外去,之所以找你們倆,一是有個牽制,單單用他我不踏實,二是世道不太平,我也需要給錢財加個保險,你明白么?”

  “明白,的確是明白,但是不知道怎么做呢?!卑惱者@會兒姿勢都沒有改過。

  “那么就是你們哥倆想的事,和我沒關系?!睉c王爺這會兒似乎精力不濟,有點犯困,拿起了茶杯。

  “那么我現(xiàn)在再去找找他?”艾貝勒問慶王,但是慶王沒有答話,過了半晌,才揮了揮手,艾貝勒躬身行禮,然后退了出去。出去以后,艾貝勒長出了一口氣,這世道,唉。

  Vinane這會兒在屋子里才吃上晚飯,雖然飯菜很豐盛,但是他依然沒有心思吃了,他知道艾貝勒肯定會被慶王叫去,談的怎么樣?其實他早就想被招安了,只是自己冒失的去說自己愿意,但是慶王信么?只有找一個中間的保人,艾貝勒最合適,因為其他人他信不過。與艾貝勒用茶水筆談,其實也就是在說這件事,他相信,按照他們剛才定好的內(nèi)容,艾貝勒應該可以談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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