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痣的男人死死地盯著那邊各自高如大山的兩個怪物。
之前就想過容三這個人大概是什么深藏不露的人,但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也有這些怪物圖鑒。
周圍的那些人,大多都沒有見過怪物的樣子,這回一看,所有人的心里都被揪了起來似的,叫他們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么,活也不干了。
人心惶惶。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為什么還有怪物??!這我們怎么可能打得過?該不會他們打過了之后就要來吃掉我們吧?”
“臥槽不會吧,你們不要嚇我??!”
慶幸的是,這里的那些人,大多都還不知道有怪物圖鑒這種東西,因此也沒有猜到這是身邊的那些人做的。
而寂風簡直是真的要瘋了。
她問:“你們是在拍戲嗎?”
可是就這么憑空地出現在大家的面前,她也仔細地看過,那些地方,根本就沒有看到過什么威亞的痕跡。
“你們也太厲害了吧!你們是怎么做到的?為什么沒有威壓也能弄得這么高?而且那里不是應該弄的很小的嗎?”
在她的印象里,之前就算是類似于怪物的題材,基本都是弄模型弄綠幕的,還沒有見到過這么一個是直接穿著衣服就上去的。
而且那些石頭,看起來隨時都會掉。
容琛那邊用的一個怪物同樣也有非常鋒利的刀刃的怪物,用力地朝著石頭怪物一擊過去,石頭怪物的身上立馬迸出了一些火星子,像是下一秒就會起火花似的,更顯得危險至極。
寂風道:“你們這樣太危險了吧?連威亞都不給吊,會死人的!”
旁邊的人實在是忍受不了她的聒噪,喝道:“這什么威亞?你看清楚了好吧?這就是那些怪物!是真的怪物!”
“你不要再騙我了,我知道你們都是在說謊!”
寂風還是不肯相信,她仔細地想了想,又想到一種可能:“你們是不是在那些飯里放了些什么藥?所以我這邊看起來那就是一個真實的怪物?”
原先解釋的那個人:“……”
他深深地看了寂風一眼,又默默地回去繼續(xù)搬石頭了。
“你們不要愣著,這些房子要建不好,明天要是出事怎么辦?而且晚上就快到了,要是你們都想被那個伴娘殺了的話,就趕緊做!”
不知蔸是誰出的聲,一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收回了視線,就算是再害怕再好奇,都沒有再將視線投過去。
寂風氣道:“你們到底是想做什么?你們是什么黑心的企業(yè)嗎?什么團滅什么怪物?你們快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我要是失蹤了的話,我的同伴一定會去找我的,而且他也會發(fā)現我失蹤了的,這樣他們也都會查到你們的存在,你們一個人都跑不了!”
帶痣的男人實在是被煩的不行了,反問她:“你是怎么來的?你是不是眼一閉一睜就到了這里來了?”
寂風想到自己之前剛到這里時,她本來是和同伴在沙灘走,然后同伴說要去買點東西喝,叫她在原地等他,然后寂風不過是一個轉頭,就到了這個大屋子里。
寂風立馬道:“不對,說不定你們是用了什么藥,我一時沒有察覺,一下子就暈了過去,而你們再把我送過來,藥效沒了之后我再醒過來,當然就是這個樣子了!要問怎么說,我當時看到的時候還是白天,而你們這里已經是晚上了,這就是證據!”
帶痣的男人:“……”
其他人:“……”
他們仿佛看到了那個大小姐之前的樣子。
而對于寂風,他們再也沒有任何的力氣去回復什么了。
所以后面大家都沒有再去理會她,讓她自己一個人在旁邊胡思亂想。
另一邊,容琛將那個怪物放出來之后,便也朝著屋子跑。
黎歌問伴娘:“你還要那一套皮嗎?”
伴娘顯得有些猶豫。
“若是你還要那一套皮的話,我們可以用現在她的那套皮換,但是你如果要她的皮的話,她的皮就在這里?!?p> 黎歌將她之前藏在身上的那一套皮拿出來。
上面以前還帶著血腥味的,但似乎是因為太久都沒有用過的緣故,所以現在上面的味道已經變得很輕了。
伴娘看著那張潔白無暇的皮,一時陷入了糾結之中。
黎歌實話實說:“你的那張皮已經不能用了,我想你也知道?!?p> 聞言,伴娘微微一愣,隨后轉過頭。
“我剛剛的話和你說的非常的清楚,機會只有一個,若是你要她的那張的話,那我們就用這張皮去換,她好不容易地將這張皮保養(yǎng)的這么好,總不會因為你的皮而放棄她自己的皮?!?p> 伴娘也點點頭。
“但若是你要這張皮的話,現在就可以給你。”
伴娘眸中像是有什么精光一閃。
但她的臉看起來實在是太恐怖了,叫黎歌也不想再去多看一眼。
頓了頓,伴娘開口道。
“其實,其實不是我非常想要去割她的臉的,我也不想去代替她嫁進到那人的家里?!?p> “我是喜歡他沒有錯,但我并不想搶她的婚姻,而且那個人也不喜歡我,我是知道。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一醒過來的時候,我的臉上已經套了她的皮,后來才知道,那是她的那個后媽逼得太緊了,她又非常的不肯嫁,后媽便藥暈了她,本來是想將她直接送過去的?!?p> “可,可……可是……”
黎歌皺起眉頭,問:“可什么?”
“可她卻臨時地改變計劃,覺得若是我過去的話,總比大小姐要安分的多,而且我也不敢說。”
伴娘說著,聲音帶上了哭腔,像是要哭了。
伴娘和那個少爺開心地過了一段時間,伴娘也逐漸地接受了這事,但新娘醒過來,發(fā)現自己的皮沒有了,便誤會是伴娘將她的臉皮拿走,又知道了伴娘用她的臉成功地嫁到了那人家里去,便斷定是她出于嫉妒割下了新娘的皮,完全不覺得自己先割下別人的皮有什么不對。
黎歌:“……你們這個世界割皮可真簡單。”
不管是誰都有一門手藝,簡直是厲害的不得了。
“后來,大小姐割下了我的臉皮,我實在是不甘心,便成了如今這樣?!?p> 黎歌聽完,語氣淡淡:“那你是想要誰的皮?”
她頓了頓,眼神堅定“我想要你手里的這張皮,她已經不適合用這張皮了,這張皮只能我來用?!?p> 黎歌便將那張皮交給她。
而這時,容琛也推門進來,見伴娘如他所想的,要了新娘原本的那張皮,微微勾了下唇。
他問:“不過我想知道的是,你是不是去過新娘的屋里?那封信是——”
伴娘道:“那封信是新娘放的,我本來想的是過去看看她怎么造謠我的,但后來聽到你們的動靜,也沒來得及將那封信帶走?!?p> 黎歌聽著話,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問:“那些下人,也都不是你殺的吧?”
伴娘一愣,旋即皺著眉頭嚴肅道:“我絕對沒殺過他們!”
那便是對的了。
黎歌微微凝眉。
這些日子,這里死了不少的人了,而之前一直覺得哪里不太對,直到今天忽然地想起來。
下過針雨之前,她還有些不確定。
而等到那場雨之和,一切似乎都清楚了不少。
她曾經問過,若是下雨的話,那些屋子會怎么樣。
而現在也有了答案,下了針雨,屋頂會破。
對針雨都束手無策的材料,為什么可以擋住伴娘身上的利刃?
而答案只會有一個。
她完全都沒有進去過。
再者說了,在屋子里完全都沒有找到過刮痕,更別說什么其他的線索了。
“對,那些本來就是新娘殺的,她殺了那些人,再把他們的皮剝下來,若是那些人變成了鬼,便告訴他們那是伴娘殺的?!?p> 而且——
“我沒有殺過人!”
她抿緊了唇,眉頭似打了結,緊緊地盯著對面的兩人,又非常努力地替自己辯解:“我真的沒有殺過人!”
也就是說,全程的話,全都是那個新娘在殺人。
她和那些鬼,混在人之中,營造了伴娘會殺人的錯覺。
所以就算是那個人被綁著,同樣會死。
黎歌不自覺地摸了下鼻子。
她目光投向伴娘,頓了兩秒,還是開口道:“那你快把皮套上去吧?!?p> 說完,伴娘也非常迅速地將那套皮套到身上去。
再轉過來時,黎歌微微一愣。
大抵是因為那張皮用過很多人的皮的緣故,雖然盡量地是用最接近的膚色,但看起來還是一片白一片黃的狀態(tài)。
而伴娘臉上的五官說起來并不算精致,更多的不過是將膚色改了一個色度,看起來有些臟亂,可總體來說,總比她什么皮都不套要來得好。
伴娘不再用自己身上的那些血去洗掉身上的灰塵,對他們道:“謝謝你們?!?p> “不用客氣,所以你現在敢對自己之前的那張皮下手了嗎?”
容琛微微沉著聲,問她。
伴娘猶豫一瞬,立馬堅定地點下了頭。
“那好,現在新娘也受了傷,你可以去新娘房去找她,不過她現在可能換了位置,剩下的我們也不管了?!?p> 如果殺掉了大小姐的話,那伴娘就算不是新娘,也只能是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