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深夜三點。
大家似乎都顯露出了疲倦的狀態(tài)。
王陸盛“嗶””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他轉過頭來對著陳冬提醒道:“軍區(qū)車子還有十五分鐘就到,要求我們連夜趕往云南邊境?!?p> 蘇慶那胖鼓鼓的肚子,如今已經(jīng)餓扁了。
他手里捧著泡面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嘀咕著抬頭問道:“有必那么著急嗎?”
王陸盛也是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示意這并不是自己安排的。
“十幾分鐘,夠了!”
陳冬腳步徑直地來到了審訊室外頭,透過觀察窗可以看到莫方佩正在里面審訊著。
他伸手敲了敲門,“咚咚咚”的敲門聲。
咔嚓一聲!
趙警官好奇地打開門,還沒等他開口。
“我需要十分鐘時間,跟犯罪嫌疑人單獨溝通?!标惗凵裾J真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趙警官眉梢一皺,然后又回頭看了一眼坐在里面的同事。
實際上他們已經(jīng)審了有那么二十分鐘,但并沒有問出什么東西來,便答應了這個請求。
“十分鐘,沒問題!”
趙警官點頭應聲,便對著審訊室里的同事招手,把他們都叫了出來然后交接道:“給他十分鐘的時間,我們先歇一下!”
說罷,他便朝著陳冬打著眼色,示意你可以進去了。
陳冬走進屋子里便輕輕地把門給關上,然后視線朝著莫方佩望了過去。
兩人眼神四目相對,他們如今的處境跟當初有著天壤之別。
氣氛一時間陷入詭異的僵持。
陳冬坐了下來,他的聲音很輕聽不出任何情緒,仿佛對這個一直隱藏在自己身邊的敵人不以為然。
“你偽裝得很好,一般人確實看不出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還學過一點心理學,懂得揣摩別人的心思?!?p>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也非常平靜,就像是在朋友敘舊交談。
反倒是莫方佩絲毫不掩藏的憎恨之色,她譏諷地反駁道:“像你們這種人,最擅長的就是利用別人來達成自己的目的吧!”
陳冬的眉梢微微一皺,對方的反應在自己意料之外。
不應該如此。
這個女人對自己的那種恨意,仿佛深入骨髓。
不像是因為自己利用她布局,而產(chǎn)生的抵觸情緒。
反而更像是積攢已久。
陳冬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復雜起來,他開口說道:“我父親的那封信,應該是真跡,到底是怎么回事?”
信的內容是真的,也就說當初前輩們,確實應該是上演了一出戲。
而宋家理所當然應該是通過假死活了下來,所以才會有十幾年來一直保護著自己的人。
陳冬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面,繼續(xù)問道:“是什么緣故讓你們突然從保護者的角色變成敵人?!?p> 聽到這句話,莫方佩就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諷刺的事情。
她戲謔一笑,搖了搖頭用憐憫地眼神看著陳冬,也沒有說話。
陳冬心里微微一顫,從剛才開始他就覺得莫方佩的反應很不對勁,現(xiàn)在這個眼神更加不對勁。
他瞬間意識到了,恐怕自己以前的一些推論存在錯誤。
真相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樣,所以她才會用憐憫的笑容看著自己。
必然是哪里出了問題。
隨著陳冬的臉色越發(fā)的凝重,莫方佩反而顯得越開心。
她終于主動地開口說話了,她像是魔故意那般引誘著開口道:“去查吧,查出真相,到時候你就明白到底是誰在幕后搞鬼?!?p> 陳冬整個人哽住了,臉色霎時間變白。
他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
不對不對!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莫方佩會是這般表現(xiàn)。
按照當初的計劃,那封信的內容,應該是只有宋家人假死活了下來。
但目前的情況是顯然并非如此,莫家極有可能也逃過了當年的那一難,而且這兩家人在十數(shù)年來都在保護著其他的后輩。
很明顯發(fā)生了什么事讓這兩家人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
他恍然想起了當初在莫方佩的老家密室里,對方所提及的事情,一個受了槍傷的女孩。
當時為了博取自己信任,說的故事有很一大部分的內容是真的。
他猛然地瞪大眼睛大聲地問道:“三年前,三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那個暴雨夜里中了槍傷,被你救起來的人是誰?”
“你們?yōu)槭裁闯闪丝鐕缸锛瘓F?”
“你們到底在干什么?”
“你們是不是碰到了當年抹殺老一輩的幕后勢力?”
看到這一幕,此時審訊室外的王陸盛和蘇慶兩人都呆住了。因為他們極少碰到這種情況,畢竟在往常的審訊里都是被嫌疑犯被問的情緒失控。
而這一次竟然反了過來,陳冬表現(xiàn)得極其激動。
王陸盛更是忍不住地嘀咕道:“沒事吧?”
蘇慶有些緊張地應聲:“是不是出什么問題了?”
兩人都不清楚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狀況,因為唯一能夠聽到審訊室里對話的耳機,被旁邊的警局人員戴著。
因為陳冬跟犯罪嫌疑人的對話,局方也得記錄備案,自然需要時刻監(jiān)控著。
然而面對陳冬一連串的發(fā)問,莫方佩似乎并不準備回答,她只是仍然保持著剛才的表情,那種憐憫的笑容和眼神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仿佛很是開心看到對方這種表現(xiàn),甚至還主動開口道:“煩躁著急就對了!”
莫方佩壓著嗓子道:“等著吧,沒那么快結束的,你們的痛苦不過才剛剛開始?!?p> 說罷,她便直接閉上了眼睛,決定從這一刻開始什么也不說。
還沒等陳冬繼續(xù)追問下去,警方的人員便推門而入地提醒道。
“軍區(qū)的人到了!”
陳冬眼神復雜到了極點地看著這個女人,這才發(fā)現(xiàn)王陸盛兩人已經(jīng)在外頭等著自己。
他心里頭清楚,恐怕多拖延個半個小時也未必有結果。
如今自己可以聯(lián)絡上梁賦那邊,考慮到這一點,陳冬并沒有多猶豫便跟王陸盛的腳步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已經(jīng)有一輛軍區(qū)車輛在警局外頭候著他們。
三人拉開車門便坐了上去。
“問出什么來了嗎?”
才剛上車,王陸盛就在旁邊好奇地問道。
陳冬用力地揉了揉腦袋,低著頭仿佛在思索著什么,他有些疲憊憔悴地應聲:“事情跟想象中的有出入?”
王陸盛也是長吁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輕聲道:“歇一歇吧?!?p> “這次邊境假鈔案子我查了一下,涉案金額很大,我看領導的意思是想讓我們將功補過,這邊的事最好先放一放?!?p> “你沒抓梁賦的事情,領導都看在眼里?!?p> “假鈔案子必須辦得妥妥的,否則真不好交差了?!?p> 說罷,王陸盛這才慢慢地摸起一根煙。
他雙眼朦朧地朝著車子的窗外望去,話他就說到這里,相信陳冬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畢竟再多的理由也是假的,人跑了就是跑了。
何一柯
今天去拔了一顆智齒,打麻醉躺了一會睡著了,醒來腦子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麻醉沒過,狀態(tài)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