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加錢?！瘪R朵朵趕緊說，“不然我就拆穿你。”
“拆穿我？”柳賢皺眉，“我們兩個是一伙的知道嗎？加的錢我們一人一半?！?p> 柳賢又回了一趟車上，拿了兩個枕頭和兩床毛毯，遞給馬朵朵一套，自己在沙發(fā)上躺下來。
馬朵朵學(xué)著柳賢的樣子，用毛毯把自己裹起來，小心地不碰到右臂，也躺了下來，不一會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馬朵朵醒的時候，柳賢早已起床，打扮規(guī)整，又是人模人樣的，一點看不出來是在沙發(fā)上睡了一夜。
等張老大和張老二趕過來，看到馬朵朵的樣子，嚇了一跳。
昨天晚上還干干凈凈、水靈靈的小姑娘，現(xiàn)在臟兮兮。外套穿了一條手臂，另一條手臂腫成了兩條粗，仔細(xì)一看原來是紗布纏的。身上混著木屑、樹枝、青苔、還有白的黑的不知道怎么的東西。臉上和嘴唇上都結(jié)著血痂。
馬朵朵正揉著眼睛，張大嘴打著哈欠?？吹綇埨洗蠛蛷埨隙砹?，馬上捂著自己的右臂，嘴里哼哼唧唧的呻吟著。
柳賢走過去，同他們打招呼。
“這回有點麻煩......”
張老大和張老二聚精會神的聽著柳賢胡扯。柳賢沒說幾句話，就把氣氛烘托得緊急又危險。張家兄弟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瞪大眼睛，不時吸一口冷氣。
馬朵朵看著無聊，就在木料場里轉(zhuǎn)悠，想去玩停在河邊的汽艇。她跳上汽艇，擺弄著，岔開腿站在汽艇兩邊，使勁的搖晃。
汽艇被馬朵朵晃得轉(zhuǎn)了個方向。
馬朵朵玩著高興，想著要不要弄一條回去放在忘川河上。
河里“咕?！币宦?，一顆水淋淋的人頭冒了出來。
原本應(yīng)該是眼睛地方什么都沒有，黑洞洞的眼眶對著灰蒙蒙的天空。嘴也張著，像是有話要說。臉皮殘缺不全，留著被啃食過的痕跡，原本臉頰的位置，只剩兩個空洞。嘴唇還剩一點，呈現(xiàn)鋸齒狀，露出白森森的牙。
馬朵朵一陣恍惚，以為自己現(xiàn)在正在忘川河上。
隨著人頭，身體也浮了起來，肚子已經(jīng)破了口，飄在水面上，隨著水波上下蕩漾。
馬朵朵走回柳賢身邊，打斷了他和張老大他們的談話，拉了拉柳賢的袖子。
“來。”
柳賢不明所以的被馬朵朵拉到河邊，看到了河里漂著的尸體。
跟上來的張老二“啊”的一聲，跌倒在地上。張老大還算鎮(zhèn)定，只是手腳不停的抖著，轉(zhuǎn)過臉去，踉踉蹌蹌的走遠(yuǎn)幾步。
柳賢皺眉，“你先說一下情況不行嗎？你看把客戶嚇得?！?p> “我不知道他是尸體還是鬼啊?！瘪R朵朵無辜地說。
正在嘗試站起來的張老二，聽到馬朵朵的話，又跌倒在地上，再也沒力氣爬起來。
柳賢走過去，扶起張老二，把他帶到張老大身旁，對他們說：“我來報警。你們在這等著?！?p> 柳賢讓他們倆先回去辦公室，撥通了方錦水的電話，對著電話說了一番經(jīng)過，又說：
“帶著你的特命隊來，這不太干凈?！?p> 馬朵朵看著柳賢，“你還認(rèn)識官差？”
“嗯，我舅舅?！?p> 等了一個多小時，一輛常見的白色三廂車停在了木料場空地處，車身沒有任何標(biāo)記。
一個四方臉，濃眉，眉骨高聳，眼窩深陷，臉色黝黑，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下車。后面跟著一個清秀瘦弱，戴著眼鏡的年輕人。
柳賢迎了上去。中年男子就是方錦水，和柳賢寒暄了幾句，狐疑的打量馬朵朵。
“我助手，”柳賢說，“新找的。我的羅盤壞了?！?p> 方錦水做出了然的表情，隨手指了指身邊的年輕人。
“許素，也是新調(diào)來的，我副手?！?p> 柳賢皺著眉，眼神變得鋒利起來，問：“許？”
“沒錯，”方錦水坦然的說，“他確實是許家的人。”
柳賢對著許素，問：“怎么，你們家不修仙了？”
許素好像有些不好意思，靦腆地說：“這個年代還修什么仙啊。我們許家人很多都已經(jīng)不再隱居了，都入世了?！?p> “還跑去當(dāng)公務(wù)員了？”
許素解釋說：“我靈氣虛、法力弱，像你那樣自己驅(qū)鬼又不行。就考了公務(wù)員，求個穩(wěn)定?！?p> “上頭的人知道他有些本事，就給我派來了。”方錦水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說，“他給我說很崇拜你。”
許素點點頭，說：“是。而且跟著方隊長，也能學(xué)點風(fēng)水?！?p> 柳賢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目光卻看著馬朵朵。
馬朵朵無聊的打量著他們，對他們說的話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樣子。
柳賢帶著方錦水兩人來到河邊。
看到現(xiàn)場，方錦水還算鎮(zhèn)定，許素的臉變得刷白。
方錦水抽著煙，問柳賢：“你說不干凈，就是它嗎？”
“不是他，”馬朵朵搶先說。
三人一起看著她，馬朵朵對柳賢說：“我昨晚上看到的，不是這個?！?p> 柳賢想了想，說：“你是說，你昨晚上看到的那個鬼，不是現(xiàn)在在河里的這個？”
馬朵朵點點頭。
柳賢問：“看清楚了嗎？這人臉都被啃完了，昨晚上又黑燈瞎火的?！?p> 馬朵朵偏著頭，說：“那把他拉上來，我聞聞味道，看能不能聞出來?！?p> 許素瞪大雙眼，看看河里的浮尸，又看看馬朵朵。想到這個清秀的小姑娘聞浮尸的情景，覺得胃里翻滾起來。
方錦水打電話叫來了一隊鑒證人員。
平時木料場只有轟隆隆的機器聲，今天多了很多人聲和腳步聲。木料場的工人都被攔在外面，開始還在好奇的四處打量，被張老大和張老二勸回去了。
柳賢問了問張老大他們平時怎么搬運這些原木的，張老大指了指停在簡易車棚里的叉車，說了一番用法。柳賢要了叉車鑰匙，然后把張家兄弟也勸走了。
這時，方錦水在河邊叫柳賢。浮尸已經(jīng)打撈上來了，放在岸邊的黑色裝尸袋里。
杉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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