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皺著眉頭想,有多久沒和傅景深像小時候那樣野蠻的爭吵了呢?
啊,大概是那一次他們爭搶著同一本漫畫書,而撞破了頭,他摸著她紅腫的腦袋自己先紅了眼眶。他的媽媽過來教育他不可以欺負妹妹,不管什么時候。你要保護她,不能讓妹妹受傷。
在那之后無論是多么無理的要求傅景深都沉默地滿足白雪,她也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
于是傅景深就被一路壓榨度過了小學的六年。
白雪其實已經(jīng)習慣了傅景深時不時的冷笑話,也慢慢習慣他逐年增長的身高并且習慣在和他講話時微微仰起頭。
而傅景深其實也習慣了稍稍俯下身對著白雪講話,習慣發(fā)現(xiàn)她不開心時講自己平時積攢的冷笑話。習慣了白雪冷淡的一聲表示同意。
于是在還沒開始心動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這么多習以為常的習慣。
提到那么多的習慣,一定要包括這個,男生變聲時期的嗓音變得啞啞的沙沙的,喚著白雪的名字。
時針指向7點鐘,晨練的大爺大媽都陸陸續(xù)續(xù)的往回走。
被叫到名字的女生慢悠悠地叼著早飯,根本沒有移動的打算。
白雪!再不下來遲到了??!傅景深倚在他的自行車旁又看了一眼手表。
知道了啦,催催催,催你個大頭鬼。
腳步卻不由得加快。
撞倒了門口的花盆,又差點和上樓來的王爺爺來一個親密接觸。
站在傅景深面前的時候,白雪肯定自己的臉一定被氣綠了。
都怪你!她喘著氣,整理好領帶,發(fā)現(xiàn)他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
干嘛?沒見過美女啊?
白雪還來不及反應,于是就被少年扶住了肩膀。
陽光下的傅景深勉勉強強算好看吧,白雪這樣想。
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拿起了紙巾輕輕擦去白雪嘴角的沙拉醬,又溫柔的叮囑白雪下樓時要慢一點。不要每時每刻像個易燃易爆炸的小炸彈。你都多大了,還這么冒冒失失的,傅景深搖了搖頭無奈的笑道。
白色襯衣下的少年不知不覺已經(jīng)長成了清雋的模樣。
白雪來不及臉紅,轉(zhuǎn)身和路過的陳大娘問好。
坐在傅景深車子后面,白雪暗自決定明天要起得早一點,決不能讓這家伙看扁。
可當?shù)诙焖覙窍碌氖煜さ淖孕熊団徛曧懫鸬臅r候,白雪只糾結(jié)了一會,又重新坐上了某人單車的后座。
所以大概兩個人沒有想到,離別,來的如此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