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端端正看著手里的資料,旁邊的座機一響,一聲都沒響完,她就頭也不抬地直接用右手拿了起來,卻不耽誤左手翻看材料的動作,看得出來,她的業(yè)務水平也是極其熟練。
隔著玻璃,凌易看見欒端端嘴唇動了幾下,然后隔空也不知道向著誰點了點頭,就站起身來,走到了凌易的辦公室。
“董事長,有人找?!?p> “名字?”
“挺熟悉的名字,金遠?!?p> 凌易聽欒端端這樣說也是一驚,心想你當然熟悉了,不止聽過還見過面呢。不過,就算欒端端沒有失憶,現(xiàn)在再見到金遠,也肯定是認不出來她的。畢竟金遠無論從外貌還是氣質(zhì)性格上,都與之前沒有一點點的相似了。
如果客觀的形容,之前金遠是一個清純不懂事的小妹妹,現(xiàn)在的金遠,就是一個成熟精英麗人了。
這前后的差別,實在太大了。
“好,我現(xiàn)在下去,你繼續(xù)工作吧?!绷枰状蜷_門按上了電梯,欒端端也走回了她的辦公室里。
想到曾經(jīng)金遠還因為欒端端吃醋,凌易也感到一陣的幻滅。不過,金遠能主動來找凌易,是凌易絕不曾想到的。
自從上次金遠吼向凌易,說出了“恨”那個莫明的字之后,凌易就再也不敢靠近金遠了。他怕自己再次激起金遠痛苦的回憶。因為最直接的龍蛇鼎,最間接的凌易,金遠的門派被寒水門滅了,無數(shù)親人身死。
雖然大仇得報,但死去的親人,卻無法復活了。
包括這次回來,凌易也只是回到安全屋后遠遠地看了看金遠,確認她安全安好后,便自己離開了那里??梢哉f,對他來說,金遠都稱得上是一個陌生人了,她與之前那個單純的金遠,早就不是一個人了。
凌易并不是一個善于交際的人,對于一個陌生人,他從不會主動去交流,何況那個陌生人之前是對他帶有敵意的金遠呢。所以,連她手里的青門門派標志物——丹足白鶴玉墜,他都一直沒有機會,也不想去過問。
不知為何,凌易在電梯中,心里卻感覺有些緊張。要知道,能讓凌易感到緊張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可并不多。這也讓凌易覺得有些好笑,自己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搞得緊張兮兮的。
不過等凌易走出了大門,他才真正有了心臟飛跳的感覺。金遠就在漢江集團的大門前站著,身高和凌易幾乎也差不了多少了。她把頭發(fā)扎成了馬尾,雙手抱胸,遠處看起來是十分高挑。
金遠消失的那段時間,身體確實發(fā)育了不少,連胸脯都挺拔了起來,有些緊身的衣服勾勒出她身上細長的線條,也真可謂是英姿颯爽,正巧秋風吹起了地上的落葉,飄飄散散地更顯出她的氣質(zhì),也引得周圍行走的漢江集團員工等路人都矚目關(guān)注起來。
……
看見凌易從公司大門里走了出來,金遠兩條細長的眉毛一立,炯炯有神的眼睛也盯著他看。凌易本來還苦于不知如何開口,可沒想到,竟然是金遠先開了口。
“好久不見?!苯疬h說著。連她的聲音都從略帶幼稚的童聲變成了稍顯冷冽的女孩聲音。不過,凌易也不知道這是金遠的原聲,還是她調(diào)整過后的聲音,畢竟這也是她們門派的強項所在。
“好久不見。休息好了?”
“嗯,還不錯。你呢?”金遠的語氣也是出乎意料的和藹。
“我……我挺好?!绷枰自秸f越覺得別扭,仿佛兩個親戚在嘮家常一樣的寒暄問暖和沒話找話,這讓他著實有些接受不了。
“之前還罵過你,需不需要我道個歉?”金遠說。
“沒事,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坐著說?”凌易說。
“不必了,我一會兒還有事。”
“什么事?”
“我自己的事,你不用管。我這次過來,是把這個給你?!苯疬h說完,從兜里拿出一個東西遞到凌易面前,期間她一直握在手心,凌易也沒看見那是什么。等凌易伸進褲兜一摸,瞬間就明白那是什么了。
“這個玉墜,你在哪兒拿到的?”凌易兜里的,正是青門的門徽——丹足白鶴。
“別急,在不久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苯疬h說完,轉(zhuǎn)身欲走,“這兩天我不回安全屋了,你不用找我,放心,我不會有事。”
也不等凌易回答,她就自顧自地離開了停車場。凌易看著她的背影,竟然油然而生一種“閨女大了不好管了”的神奇感覺。
他從兜里拿出玉墜,心想還是回家里問問母親相關(guān)的事情罷了。
凌易拿出手機看了看,離開會只有十分鐘的時間了。他慢悠悠地走回了大廈,心想,這漢江未來一陣的局面,被他這么一攪,可是會相當?shù)挠腥ち恕?p> 為了這次集團大會,凌易在短短半天時間內(nèi)就糾集來了各個領(lǐng)域的一眾人選,以“漢江集團強勢進軍房地產(chǎn)行業(yè)”為漢江集團的這次拍地投標造勢、炒作。凌易叫來了漢江乃至南華夏行省地區(qū)所有的知名媒體,并允許他們在集團大會的會議廳外拍照以及實時轉(zhuǎn)播,并且在會后將舉行新聞發(fā)布會。
而此時此刻,看著玻璃墻外拍照的記者們,凌易心里有幾分愧意的同時,也是覺得十分好笑。因為在一片隔音玻璃包裹的會議室內(nèi),凌易給大家定下的話題,其實是薪資標準和餐費補貼。
漢江集團的“標書”,凌易和欒端端已經(jīng)寫完了,這次集團大會也只是為了給記者們借題發(fā)揮的機會,來擴大影響力和知名度。恰巧凌易也正好想問問他們對現(xiàn)在的薪資水平滿不滿意,也就借此聽聽員工們的看法。
外面的記者們屏著息,企圖聽見里面討論的東西,卻也是徒勞。但是現(xiàn)在屋子里面可謂是暢所欲言,高管們也都因為自己部門的員工可能到來的漲工資而心情激動,一時間氣氛一片和諧。凌易知道,這些快活的畫面放到那些記者的相機里,就是“漢江集團對此項目的投標十分樂觀”這樣的頭版標題了。
當然,標書的細節(jié)與核心標的是不可能告訴任何人的。凌易的這些舉動,根本的目的是表明決心,讓那些不知名的一切“競爭對手”都做好準備、緊張起來,將來他們之間進行競爭的時候,才會有充足的力量去互相對抗。
凌易要做的,就是牽起那一根頭發(fā)。而之后的事情,就不是他所需要理睬的了。
冷得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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