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聲,就在半空中,那巨狼停住了腳步,靜靜的懸在了半空,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左前爪的一道微微的傷口,雖然僅僅劃破了一下,連血都沒有出,但是對于巨狼來說,在俞林手下受傷便宛若死亡一般。
若細看,那槍影所化成的雨水,分明有幾道槍影沖擊力,爆發(fā)力要不同于其他的槍影,而巨狼也正是沒留意,有些輕敵,被這幾道蹭破了絲絲表皮。
巨狼猛然仰頭,那雙血紅的雙眼直視著空中的俞林,冷冷的眼神盯得俞林有些后背發(fā)涼,手下的動作不免慢了幾分,
而那巨狼渾身上下的毛皮都猶如被星光覆蓋一半,不時還有著點點星辰還在向著周圍彌漫,繼而奔涌向那雙可怖的巨口之中,俞小飛揉揉眼睛,慌忙再向后倒退幾步,有些不可置信,
“這是靈氣”?
卻沒人給他解釋,一聲長嘯震醒了所有人,由巨狼口中向外擴散出一股充滿了肅殺之意的聲浪,使得俞小飛不由得低下了頭捂住了耳朵,待到聲音結束,俞小飛再抬起頭,那漫天覆地的槍影已然消失不見,只剩俞林有些狼狽的呆立在在那空中。
“哈哈,來得好”,良久,俞林發(fā)出一陣笑聲,雙腳踩著空氣緩緩地落在了地面,眼中的神采更加的堅決,巨狼的這一聲長嘯似乎沒有擊垮他的斗志,反而使它更加興奮起來。
那一把黑色的落雨長槍在其手中緩慢舞動起來,穩(wěn)穩(wěn)的在其手中舞出一個又一個的槍花。
巨狼狐疑,此刻的它有些不敢妄動,剛才自己只是輕敵了一下就受到了這般傷害,不由得對面前的這個男人產生了一絲敬意,此刻它不知俞林又有何許幺蛾子產生。
一人一槍在此刻仿佛融為一體,那槍舞動的虎虎生風,愈來愈快,槍花挑的也愈發(fā)精彩,池塘中的水仿佛受到了黑雨槍的呼喚,被槍風吹動著向上卷起,于空中盤旋著,舞動著,儼然如龍出水一般。
猛然,槍舞動的不再那么快速,俞林向前一指,向前沖去,水龍帶著殺意卷著俞林呼嘯著便向著巨狼奔涌而來。
巨狼看見那水龍雖不算栩栩如生,但也算精致的面容,面色猛然一滯,不過立刻清醒過來,卻宛若發(fā)狂一般,眼中紅光四射,略帶悲憤的對其咆哮一聲,雙爪有些瘋狂的對著俞林一陣狂揮。
看到巨狼這般,俞小飛感覺心臟一陣手縮,眼角不自覺的劃過了一絲清淚,
“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會流淚”,俞小飛用手背輕輕拭去,喃喃自語道。
嗤的一聲,巨狼前爪被槍尖的利鋒劃破,嗤的一聲,又是一道傷口,這幾下傷口也令其冷靜了許多,那雙爪不再狂揮亂舞,略一鎮(zhèn)定,巨狼眼中紅光也微微收斂,
巨狼向后跳去,拉開一段距離,右前爪高舉,巨爪之間似有星辰閃爍,緩緩星光在其指尖聚集,其光芒閃耀,于頂點之處竟可與日月相爭輝。
于某一刻,巨爪在俞林的長槍即將刺入其咽喉之處時,轟然拍下,若萬鈞之力,正中槍尖,僅僅一掌,將筆直的長槍拍的略微顫抖,將充滿肅殺之意的水龍拍散,將俞林的斗志徹底拍亂,同時巨爪之上閃耀的光芒化作萬般星辰拉長尾巴向著俞林撞去。
俞小飛增大雙眼,他不敢錯過一絲面前的場景,眼見那星辰發(fā)出嗚嗚之破空聲向著俞林呼嘯而去,俞小飛不由得驚呼起來,“師父”,他高聲喊道。
卻見俞林面對這時候,扭頭看了一眼俞小飛,不由得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他靜靜的閉上了雙眼,
此刻,他感覺自己心靜如水,此時的心境與八年前傲林的那場已然不一樣了,他感覺自己似乎已經(jīng)捅破了那層薄薄的界限,“終于成功了啊”,俞林輕輕地說道,似乎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再睜開雙眼,那星辰已然臨近面前,俞林爆喝一聲,槍尖于地上滑過一道重重的印記,原本消散于無形的巨龍憑空又聚攏出現(xiàn),于星辰之上轟然落下,正中星辰,轟然一聲,響徹天際,激起漫漫水霧。
水霧散去,巨狼看著面前成功的俞林,張了張那碩大的巨口,卻并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扭頭看向了飛奔而來的俞小飛,眼神中不免帶了一絲異樣的神色,這份神色是寵溺?是愧疚?卻已然不被旁人所知。
俞小飛哭著抱住俞林的身體,大聲放哭,在那星辰襲來的時候,他真的害怕了,他怕自己再也見不到俞林了,“好了好了,師父怎么可能會有事”,俞林一語道破俞小飛的小心思,然而不說還好,一說俞小飛哭的更加狠烈。
俞林有些無奈的向著巨狼攤了攤手,臉上卻掛滿了笑容,向著巨狼拱了拱手,略一抱拳。
那巨狼卻一擺頭,鼻尖重重的喘著粗氣,不理睬俞林絲毫。
“這,是怎么了,難不成吃醋了”,俞林狐疑道,怎么看這巨狼都像是在吃醋的感覺,卻不知對誰。
“對...師父...我之前...打的一些戰(zhàn)利品”,半晌,俞小飛止住哭聲,有些抽泣著對著俞林說道,而直到今天他才想起自己玲瓏戒中還放著之前三焰虎與鬼面猿的尸骨呢,幸而玲瓏戒隔絕空氣,乃是獨自的一份空氣,導致里面沒有腐爛,不然此刻俞小飛身上恐怕已然爬滿了蒼蠅。
俞小飛從玲瓏戒中拿出了那些尸骨放在地上,僅僅剛一出手,那刺鼻的血腥氣息便使得俞林眉頭一皺,看到地上尸骨的的些戰(zhàn)斗痕跡,俞林不由得再度對俞小飛看重起來,心中暗暗想到,“此子,定要找到方法使得其能夠修煉,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啊”。
“小飛,這些戰(zhàn)利品便歸你所有,你拿出來還做什么,難不成你來炫耀的”?俞林有些疑惑,他不明白俞小飛想要做什么。
“不不不,師父,小飛也想要把兵器,小飛是想用這些東西換你手中一把兵器,可以嗎”。
“哦?你想要什么兵器”?
“嗚”,俞小飛思索片刻,然后眼神堅決的說道“我要長槍,我想像師父一樣”。
俞林輕聲笑道,心中暗道,“這小子,難不成是看到我使用長槍便產生要這種兵器的意識了”。
不過俞林卻不動聲色,轉而用手摸了摸那三焰虎的虎骨,突然想到什么,對著俞小飛靜靜的說道,“我給你做一把新的吧”,殊不知,這一句話出口的時刻,不止震驚了俞小飛,更震驚了巨狼的內心。
俞小飛震驚是因為他剛聽說俞林那把長槍從出山便不再使用,故此問一下俞林,哪怕俞林不給自己那把黑雨,換一把別的俞小飛也很心滿意足,卻沒想到俞林直接給了他一個意料之外的禮物,要為他做一把新的長槍,震驚之后不由得喜出望外。
而巨狼所震驚的卻是,它沒想到俞林竟然還會煉器,可能俞小飛還不覺的什么,不過隨即巨狼似乎不由得想起了什么,并未發(fā)出任何的聲響,只是蹲在一塊石頭之上饒有興趣的注視著俞林。
“盯著我干啥,我臉上有花啊”,不止巨狼,俞小飛一臉崇拜的神色看著俞林,這突兀的熱切目光卻反而令俞林有了一絲不自在。
俞林不再理睬俞小飛,嗖的一聲將那一地尸骨收入玲瓏戒中,扭身便向著練功場走去,巨狼與俞小飛連忙尾隨其后,想要一睹其煉器的風采。
“師父,煉器是什么呀”?俞小飛疑惑道,不過俞林并未注意到俞小飛的話語,只是一味的向前走著,而靠近俞林的巨狼分明看到,俞林眼角之處分明有著一滴淚水在剛剛無聲的滑過其剛毅的臉頰,俞林沒有張口,巨狼亦沒有,兩人一狼就這樣沉默無言的向著練功場走去。
未及練功場,俞林放慢腳步,微微回頭看向看向后面跟隨著的俞小飛,開口說道:
“小飛你確定想要長槍”。
俞小飛堅決的點了點頭。
“你先別這么快答應”,俞林連忙擺手道,他認為俞小飛許是想錯了他的話語,“你可知槍這種兵器,雖為百兵之王,但是其練習程度也要難于其他種種,這一句話不知小飛你是否看過,‘年棍,月刀,久練槍’,但凡你有一絲松懈之感,槍這種東西都不如你去練別的兵器...”。
俞林的話語并沒有使俞小飛心中的想法感到任何動蕩,從他第一眼看到黑雨的時刻,自己必須要用槍,冥冥之中,他便有了一種感覺,這種感覺仿佛從出生便刻在了自己的靈魂深處,仿佛沒有了槍,他便沒有了靈魂一般。
眼見俞小飛在聽完自己的話語后眼神更加決絕,俞林也不再多說什么,嘆了一口氣,轉而說道:
“小飛,你想要什么樣式的長槍”。
“啊”?這個問題卻將俞小飛難住了,他只是開口想要一把兵器,至于什么樣的他并沒有認真考慮。
“這還分種類”?俞小飛疑惑道。
“對,從長度便由一點三米的短槍到八九米米的長槍不盡相同;
從結構來說便有槍刃、槍桿、槍纓、槍纂,其中槍刃形狀也不盡相同,有如柳葉者,有如鴨嘴者,亦有那三棱般的槍尖,槍纓的種類也不同,有棕制,有頭發(fā)制,有犀牛尾制,亦有牦牛尾,馬尾制;
從形狀來說又可以分為單鉤槍、雙鉤槍、環(huán)子槍、素木槍、鵶項槍、錐槍、槌槍、梭槍以及大寧筆槍...”
俞林的這一番話聽的俞小飛止不住地搖頭。
“每一種槍的樣式對你的感覺都不一樣,你要認真想好,畢竟他是會陪伴你很長時間,甚至是一生的伙伴”。